夜晚，學校內。

從學校北大門進，一眼望去就看到了頭。

門衛室的正前方擺著一塊形狀不規則的景觀石，上面刻著衡甲高中。

現在時間是17：55。

下課鈴五分鐘前就響過了，大批的學生早已沖進食堂了。剩下的小部分正慢悠悠地從樓梯下來，向食堂走去。

學校的最西邊有三棟樓，從南到北分別為織錦樓、知行樓和華林樓。

每棟樓前都有學生打羽毛球，一時間地上到處都有散落的羽毛。

知行樓五樓，我站在走廊上朝下看去。就在我要離開時，一只黑色的蝴蝶從我面前飛過，等我回過神想要尋找它時，它卻不見了。

好似它從未出現一般，或許錯過就是錯過了。

我轉身進了教室。由于下午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的原因我們班大部分人都還在，講臺上的大屏上播放著短視頻。

大家或抬頭看大屏或睡覺。

明明和往常一樣，我卻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我看了一眼時間18：10，還有十分鐘就晚練了。

這時兩個女生扛著水回來了。由于我們班是文科班只有四個男生，所以水是全班輪著扛的。

很快，到了晚自習開始的時間。

我終于知道那股不對勁是什么了。

我坐在第三排的中間。按理說我應該對我的同桌王笑笑的臉應該是認識的，可是現在我卻分不清她是誰了。

“張雪”臨近上課才進教室，我當時恰好回頭就看見她走向我這邊。

我的另一個同桌劉靜怡看見“張雪”后還招了招手說：“王笑笑！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晚??？我都要餓暈。我的飯呢？”

我看了一眼四周王笑笑不在啊。

“張雪”先從口袋里拿出兩張飯卡，將其中一張扔給劉靜怡。

隨后“張雪“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餅遞給劉靜怡說：“你就不能自己下去，急死了。我要被逮著就說是你劉靜怡?！?

說完“張雪”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來。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是她明明是張雪啊，那為什么劉靜怡要叫她王笑笑，為什么她發出的聲音是王笑笑的，那如果她是王笑笑那張雪又去哪了。

沒人會回答我的問題。

一股涼意刺的我頭腦發空，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周圍的人似乎并沒有感到不對勁，一切如常。

王笑笑注意到我的臉色不對勁，頂著張雪的臉關心的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這里有藥你拿去。”

我艱難開口“沒事，謝謝。不用了?！?

王笑笑沒有理我的推脫，強行將藥塞進我的手里。

我剛要還回去就見她的臉上浮現猙獰的微笑眼睛緊盯著我，四周早已安靜。

我不敢移開自己的目光，生怕她下一刻撲過來。

我只能點頭說：“謝謝。”

話音剛落，四周又再一次恢復正常。

可我明白回不去了。

晚自習一切正常。

但我坐立難安，因為我發現班上許多人都頂著別人的臉，有些臉我甚至從未見過。

我比以往的每次都更期待晚自習結束。期間我冒出無數個疑問，但都被我壓下去了。我明白一旦問題解決，我就是下一個。

他們是不會讓另類出現的。

我仔細觀察教室里的人，很少有用自己的臉的。

甚至來上課的老師也有換臉的。

我明白這是普遍的。

一旁的劉靜怡將一張紙條放在我的桌上，我瞄了一眼是給王笑笑的。

上面寫你臉在哪換的？要不是我的臉剛長好還不能換，我早就換了。這張臉可真丑。

我默不作聲地將紙條遞給王笑笑。

王笑笑接過紙條后就開始寫，我假裝聽課實則一直在看王笑笑在寫什么。怕被發現，我大概看到了換臉期限。

我想他們換臉是有期限，而且他們的臉恢復期內不能更換。

這一刻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我還是我嗎？或者說我還是陳子微嗎？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敢保證。

王笑笑將紙條給我，我遞給了劉靜怡。

我突然發現劉靜怡的脖子后面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晚自習結束了。

—————————————

回到宿舍，我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