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莽，開慢點，開慢點！小心前面的車，小心前面的車！”
李雪梅花容失色，一只手抵著駕駛座椅后背，另一只手緊緊摟著旁邊的馬瀟瀟。
“我沒被他整死，待會兒也要被你勒死了！”
馬瀟瀟被摟得差點喘不過氣，無力吐槽道。
她左腿從后面斜伸過去，狠狠踹向陳莽的駕駛座椅，吼道：“陳莽，老娘差點要被你晃吐了，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李雪梅感覺自己魂都要飛起來了，埋怨道：“還說自己是老司機，我們就不該聽你的讓你來開……”
話還沒說完，只聽嗤啦一聲，陳莽猛打方向盤，車輛甩了個急彎。
嚇得李雪梅趕忙把頭埋進馬瀟瀟懷里，嘴里不停嚷道：“要翻車了，要翻車了！”
陳莽放緩車速，扭頭看著兩人，咧嘴笑道：“不翻車，不塌房，是一個老司機起碼的專業素養。”
嚇得兩人拼命尖叫：“看前面，看前面！”
其實前面只有一輛車，并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安全的很。
只是陳莽開車看起來很嚇人，因為他還有些不習慣九十年代的車，像是在馴服一頭脫韁野馬似的。
兩個美女驚魂未定，幸好經過幾次顛簸后，陳莽很快就磨合好，一路平穩的向前飛馳。
陳莽昨天出院的時候，醫院那叫一個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好多人都來相送。
他會講段子，說話風趣又好笑，跟誰都打得火熱，因此大家都舍不得他走。
直到很多年以后，許多人回想起那年夏天醫院里那個挨刀的年輕人，都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一段奇妙的經歷。
陳莽掐指一算，今日宜創業，于是約好今天和兩位美女一起去賣表情包。
馬瀟瀟家里有一輛老式豐田，幾人忙碌一番把表情包搬上去之后，他一時手癢，自告奮勇擔任司機，于是就有了剛才這一幕。
車子開向市中心，陳莽心情大好，搖頭晃腦的哼起小曲：
“她開著鄰居家的Toyota追著日落，
被父母說是最危險的地方她都去過。
今晚演出的Rapper算得上是她最喜歡，
她走到吧臺點了一杯威士忌酸……”
馬瀟瀟吐槽道：“唱的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
“這叫rapper，你out了。”
陳莽鄙視的笑道：“說唱，不懂了吧？”
李雪梅跟著節奏輕輕搖擺起來：“我覺得還不錯啊，以前從來沒聽過這么奇怪的節奏，但是很好聽。”
“你就慣著他吧！”
馬瀟瀟痛心批判道：“他放個屁，你都說是香的。”
“瀟瀟，你太粗魯啦，這樣不好。”
李雪梅輕輕用手指頭戳著她胳肢窩，然后兩人在后座笑成一團。
表情包算是三人共創的產業，制作的時候李雪梅跟馬瀟瀟都出了力。
本來今天陳莽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擺攤的，可是她們說什么都要纏著一起去。
“老媽分析的沒錯，我今年命犯桃花，就是桃花開的有點多。”
陳莽也說不清楚，這倆女人是怎么攪和到一起的，一天天的越混越熟，甚至有時都敢聯合起來排擠他。
上午十點，市中心繁華地帶，新華書店。
周圍來來往往的有不少學生和小孩。
陳莽把車停好，拉開車門，一一往下面搬東西，很快就把攤子支了起來。
一個大鐵架子放在地上，上面鋪著紙板，這就是貨架了。
幾個紙箱子依次排開，里面分別裝著不同種類的表情包，就跟光碟一樣，一張一張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
地上也鋪著幾張大紙板，上面也是放著各種各樣的表情包。
車子里面還有不少，不過陳莽覺得今天是第一次試水，能把這些賣完估計都夠嗆。
已經有人好奇的往這邊看，以為是在賣什么明星貼畫。
然后只見陳莽從車上搬下幾個充氣的表情包玩偶，還有一兩米高的人形立牌，廣告招牌，人們目光刷的一下被吸引過來了……
其中一個人形立牌是少年小戰士，系著紅領巾，手在嘴邊比成喇叭形狀，旁邊寫著一行十分醒目的大字：“再不用表情包，你就OUT了！”
少年小戰士的表情生動傳神，目光堅定的像要砍人，給人極其強烈的視覺沖擊。
另外一個則是學生坐在課桌上，一只手堅定的把課本往外推，旁邊配著一句話：“不到最后一刻絕不復習！”
還有一個熊貓頭很賤賤的笑著：“死豬不怕開水燙，越到考試我越浪！”
這是如今很流行的地推方式，通過夸張搞怪的招牌或人形立牌，再配上蠱惑人心的話，迅速吸引人的眼球。
1996年，人們沒見過這種廣告方式，那感覺無疑是相當炸裂的。
嘩啦一聲，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陳莽拿出一堆表情包向眾人展示。
“不到最后一刻絕不復習？有骨氣，大哥，我佩服你！”
“死豬不怕開水燙，越到考試我越浪，哈哈，怎么感覺這是在說我？跟我簡直一模一樣啊。”
“每天都被自己帥醒，太好笑了，逗死我了。”
“如果有錢是一種錯，那么我已經一錯再錯，哈哈，真逗！”
伴隨著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人們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
這一張表情包則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
此外還有什么十年磨一劍，五年翻一面。
萬事開頭難，只要不開頭就不會難。
我只想安安靜靜做一個美男子。
我唱的不是歌，我唱的是寂寞。
……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俏皮話，再配上熊貓頭表情，讓眾人瘋狂大笑，捧腹不止。
“老板，多少錢一張？”
“表情包？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書包面包背包我都聽過，就是沒聽過表情包。”
“管那么多干什么，好玩就行了，老板，給我來一張，我要那個什么……每天被自己帥醒……”
最后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小胖子，他剛說完，身旁的人全都目光怪異的盯著他。
“好嘞！一塊錢一張，三塊錢一版！”
陳莽激動不已，心想終于開張了。
周圍到處都是人們嘰嘰喳喳的喊叫著，他腦袋差點都被吵炸了。
不過這說明人氣很旺，打了個開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