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戶處照射進來。

張明蘊從冥想中結束，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長舒一口氣將濁氣吐出。

又是新的一天，他自我認為是不怎么抗拒上學的人。

但一想到才過來三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么多破事。

心中還是有些惆悵。

也只有修行和觀想才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如同每天早上上學一般，刷牙洗臉，穿上那一身感覺有點緊身的秀知院校服，隨口吃了點東西。

推門。

便看到昨天那更衣學姐提著手提包背著劍道部放竹劍的背包，正站在他家門口。

這少女看起來有些無聊的看著自己的指甲，并不斷地變換著手勢。

聽到這邊開門的動靜，這才把頭抬起來。

“早安，張同學。”

他這會兒挺想把門關上，然后重新開一遍，看看是不是他自己打開方式不對。

但還是放棄了，自己騙自己，不可取。

“早上好，更衣學姐。呃，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困惑的表情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這時候明蘊他才注意到了，這更衣小夜的表情和狀態和昨天相比變化太大了。

那種狠厲的神色完全不見了，反而帶上了溫柔的微笑，那猩紅的眼睛也變成了漂亮深邃的黑色。

鼻梁上那一副眼鏡更是給她增加了一抹知性的味道。

“嗯？你昨天不是和我說要去一起獵妖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的是放學后呢？”

面前的少女歪了歪頭，仿佛十分疑惑的樣子。

“你還要去上學嗎？曠掉吧，反正學校也不會怎么樣，然后叫上你說的隊友一起去好了。”

明蘊嘴角抽了抽。‘呵擦，昨天學生會去的都多余...’

學校距離他家的距離不算很遠。

兩人就這樣并排走在去學校的路上。

更衣小夜無論他走快走慢，總是很自然的落后他小半個身位，橫向也不過和他一拳的距離。

“不是我說，你是故意的嗎，你這走路位置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這就是一年級小男生奇特的幻想嗎？如果這樣就會誤會，那四宮輝夜和白銀御行兩個學生會的人緋聞早就滿天飛了吧。”

“難道不是嗎？就我這才到兩天的人路過走廊的時候也聽過不少了。”

“得了吧，你這話讓四宮那家主聽見會殺了你的。”

明蘊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話說回來，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位置的？”

聽到他這個問題小夜的眼睛緩緩的飄到了一邊...

看她這個表現，明蘊心里有了些許猜測。

“昨天跟蹤的？那你跟蹤水平可以啊，我一點沒發現。”

這句話他是真心的，如果她真的是跟蹤自己知道的，那可太厲害了。

自己這風靈不說其他的，感知上提升還是有點明顯的，更不用說他們正一派對感知這一塊那也是前列的。

“開什么玩笑！我才沒那么變態！”

沖他吼完之后，小夜嘆了口氣。

“實際上我從聽說你入學就開始關注你了，你家在哪里這種小問題實在不是問題，大夏龍虎山的修士，我真的很需要你的煉丹術，三七分也好，二八分也罷考慮一下吧。”

好吧，他承認，這是他在重櫻遇見對自己目的最明確的一個姑娘。

這交易虧嗎？鐵不虧的啊，但沒有一群信得過的隊友實在是不敢吶。

這背后對著自己來一下子，輕則修行受損，重則當場去世。

誰敢亂來呢？

“這不是分成的問題，你既然知道龍虎山的煉丹術就一定聽說過我們的收費標準一直都是五五分，祖宗之法不可破的，重點還是人的問題。”

龍虎山自打有煉丹術這個法門以來，確實曾經經歷過漫天要價的時期，別說三七了，九一的時代那也是有的。

很自然的，造成了整個大夏異人圈對龍虎山的怨念相當重。

如果僅僅是異人圈怨念也就罷了，大夏能不擔心嗎？

然后那時的天師當機立斷，只收三成，多一點都算犯了門規。

問題就又出現了，龍虎山的弟子們也有話說的啊，費這么大勁冒這么大風險，掙這么點都不夠油錢。

還不如自己和師兄弟或者武當茅山的同僚們一起去獵妖來的收益高而且還安全。

這就直接導致了大家都沒金丹吃了...

異人圈就又炸了！

最后經歷了多方協調，共同商議，確立細則，定點嘗試，最終確立了五五分成，大家都沒那么血賺，但都不怎么虧。

“那你信任木之本櫻同學嗎？”

“不信任。”

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直接讓更衣小夜聽愣住了。

“不是吧，你們昨天一直混在一起啊，她還給你帶飯來著？”

“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吶。”

這話說完，旁邊的更衣小夜漂亮的眼睛里也帶上了看垃圾的眼神。

“哇，你這個人夠惡劣的啊。那平冢靜呢？”

“這個我還是信任的，畢竟救了我一命。”

小夜聽完點了點頭。

“明白了，比起口頭上的承諾更注重行為嗎？”

“你說得對，但是人每活一分鐘壽命就消失了六十秒，明天的事后天就知道了，我上次這么無語的時候還是上次。”

......這一串連珠炮語下，直接給更衣小夜整不會了。

“張同學，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

“是你先說的。”

“你這個樣子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不好意思，我是個道士。”

“呵，正一派的道士是可以結婚的。”

明蘊他有些無語，這么小眾的知識為什么感覺所有人都知道呢？

小夜看他不想再說話了，抿了抿嘴唇。

“張同學。”

“嗯？”

“我們組隊吧，無論煉不煉丹我們終歸是要獵妖的不是嗎？到時候我們獵到的妖魔按貢獻分配各自帶回去愛怎么處理都好，可以嗎？”

吃了這么多年的生肉，她也不急于一時，既然他想要信任，那她就給他信任。

水滴石穿，不就是個水磨工夫嗎？

龍虎山的門人在其他異人的口中有一個外號，那就是‘電燈泡’。

一是形容他們金光咒釋放后亮的不行。

二則是形容他們能照亮很多東西。

說白了就是比較有底線的一類人，平常意義的好人。

那么既然是好人，就得被人用槍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