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給錦婳一看。
錦婳看著這幾片輕紗，腿一軟，不敢相信：“小姐……這給人穿的？”
“難不成給鬼穿？”
“這也太……那個了，小姐，這比肚兜還……”
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羞得話都說不利索，簡直沒法開口！
蕭子懿很是理解，邊仔細折好這件小衣服，邊安慰她。
“等著你家小姐的好消息吧！這事成了，我請你去最好的酒樓海吃一頓！想吃啥點啥！”
一提全京城最美味的佳肴，錦婳立刻兩眼放光。
信心也隨之爆棚：“小姐一定能成！”
可喜還沒暖到心里，蕭子懿就把小箱子交到她手上，末了還細心系了個大絲帶蝴蝶結，誠意滿滿。
“這禮物你得親手交給世子爺，擔得起這重任嗎？”
錦婳打了個激靈，想著芳桂樓的醋魚和清蒸雞，想著那甜而不膩的杏仁酥，牙一咬，抱緊了箱子。
“小姐盡管放心！”
可沒等吳嬤嬤帶回消息，她們的計劃就先被人截和了。
蕭子懿聽見外頭那特別的呵斥聲，根本不用瞧都知道，是府里大小姐大駕光臨。
果不其然，錦婳和她剛邁出幾步，蘇欣儀就提著鞭子殺到，一鞭子抽在門框上，嚇得錦婳臉色慘白。
“哎呀，我的大小姐，又有什么風浪啊？”
蕭子懿輕輕嘆了口氣，本想勸她先坐下來緩緩，可蘇欣儀卻像是一觸即發的爆竹，手指直指她的鼻尖，連珠炮似的質問道：
“蕭子懿，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跟我二哥打小報告了？說我去幫阿遠娘親洗衣服那事兒？！”
這等私密，除了蕭子懿無人知曉。
今兒早上用膳時，二哥悄聲在她耳邊提醒，以后別再做這種自損身價的傻事，雖是私下提醒，卻也讓蘇欣儀心頭一緊！
“這事兒就你知道，要傳出去了，咱們安侯府的臉面不都讓我丟光了嗎？！”她斷定是蕭子懿做的好事。
這話蕭子懿聽著，恨不得能透視她的腦子，看看里面的書都讀到哪兒誤入歧途了。
書中的蘇欣儀，可沒這么沖動魯莽。
蕭子懿揉了揉額頭，說道：“你做了這等‘光彩’事，還有什么好怕人知道的？再說了，你怎就認定是我告訴了你二哥呢？”
“我二哥就愛圍著你轉，誰人不知你是他的心頭寶？”
蕭子懿微微一笑：“我的好大小姐，時局都變了，你的消息也太閉塞了。要是你能分點心思在府里，就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個被晾在一旁的小妾了。”
“你知道世子有多久沒踏進我的院門一步了嗎？”
蘇欣儀聞言，愣了愣：“真的？”
“你打聽打聽便知。不過……現下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陪你一起查查，究竟是哪些人在背后嚼舌根。”
“你有法子？”
蕭子懿點了點頭。
如今不受寵，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連府里的人都不好隨意進出。
她正巧要去外面置辦些東西，順便把自己這幾日的成果變成一筆買賣。
以防萬一嘛。
得罪了頂頭上司，她的日子直接從云端跌落塵埃，得給自己找條后路，不能全指望蘇熠。
像他這樣的男子，喜怒無常，誰又能擔保能得他一世恩寵？
再者，伺候主子是最勞神費力的活，她得有個穩定的經濟來源，才能在府里站穩腳跟。
就算不受寵，也不至于落得被賣的下場。
雖說出府也能活，但哪里有在府里舒坦，外面的奔波勞累可不是鬧著玩的。
府里小打小鬧也是樂子一種。
于是，她便借著幫蘇欣儀查內鬼的由頭，讓蘇欣儀帶她出了府門。
蘇欣儀拉上了好友，陸大夫的女兒陸家小姐來幫忙。
陸小姐名正言順地進府探訪，而真正出府的，卻是換上了陸小姐行頭的蕭子懿。
蘇欣儀對這種角色互換、捉鬼的游戲頗感興趣。
一坐上馬車，便急不可耐地搓手期待。
“蕭姨娘，你這演技還真厲害，那些下人一個都沒看出你不是陸小姐。”
帽子一遮，哪個奴仆敢湊近細看？
蕭子懿轉向蘇欣儀囑咐道：“你待會兒別叫錯了名字就成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下人，你就跟我一起去布莊裝顧客，緊跟我不離左右。”
“那人既然連你給阿遠娘清洗衣服都知道，肯定是從你出府之后一路盯梢。你還說過，你的一舉一動，包括吃過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吧？”
蘇欣儀一說這事兒就生氣：“可不就是嘛！我娘本來就管得嚴，不讓我往外跑，我每次出門都是小心翼翼的，結果還是被尾巴纏上了。今天我非得把這背后的家伙揪出來不可！”
她們沒直接去染坊，倒像是普通小姐妹那樣，先在集市上溜達了起來。
蕭子懿趁這機會，買了些居家實用的玩意兒，比如優質木炭，還有做甜品的各種原料。
接著，拉上蘇欣儀去了凝香閣的脂粉鋪子，找來店主，遞過去一個精致的小瓶子。
“老板，有個包賺的好買賣，您有沒有興趣聽聽？”
店主一聽，樂了：“小姑娘，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兒，買賣哪有穩賺不賠的。”
不過他的目光倒是被那小瓶子吸引了，連蘇欣儀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香氣。
那是一種淡淡的香味，就像是行走在白雪覆蓋的松林間，冷冽中透著一股溫暖的松脂味，清新而又提神。
“這是啥好東西？”店主接過瓶子，湊近細聞。
瓶里裝著一層濃稠的白色固體。
蕭子懿挖了一點出來，讓店主試著抹在臉上。
店主依言行事，不久，眼里閃過一抹驚喜：“這是你自己鼓搗出來的？”
“這凝脂膏可是我的獨家秘方，比市面上那些油膩膩的面霜輕盈多了。同樣有滋養皮膚的作用，卻不會感覺厚重，還自帶一股特別的香味。”
“如果老板感興趣，我可以提供秘方讓你大量生產銷售，不過……我也不是直接賣秘方的，而是要按比例分成。”
蕭子懿以前干的就是美容相關的活計，前幾天看到錦婳用的那種油膏，涂臉上油膩得像唱戲的。
于是她在那個基礎上改進了一下，又調制了點香氛精油。
材料有限，所以她就地取材，用了府里松樹的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