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藏著手持相機，偷偷的對準正在忙碌的柳妍。

沒事的時候，他也往四周偷瞄。

周圍有幾個跟他一樣鬼鬼祟祟的人。

陳陽不確定那些是不是劇組的同事，也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時候。

因為所有的拍攝方案都是保密的。

陳陽只是領了任務干活，并不知道劇組其他的安排。

魚攤的生意只做到中午。

清洗完所有工具下班的時候，柳妍和陳婷已經快累癱了。

陳婷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還在忙碌的柳妍，有氣無力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賣魚那么累！”

她不是不想去幫忙，實在沒有力氣了。

柳妍平日里一直堅持健身，雖然一上午的工作很累，但也不是完全承受不住。

看著明顯累癱的助理，柳妍笑著說：“再堅持一下，下班我請你吃東西。”

陳婷連連擺手：“我現在只想回去好好洗個澡，將身上的魚腥氣洗掉，然后再好好睡一覺。至于吃飯等我活過來再說吧！”

柳妍點頭：“那你餓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做飯給你吃。”

陳婷胡亂的點頭。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問柳妍道：“妍姐，劇組今天真的開機了嗎？為什么我沒有看到攝像機啊，他們該不會是騙咱們吧？”

柳妍聞言，朝陳陽的方向努了努嘴：“應該是開機了，那個穿著黑色衛衣的年輕人可能就是攝像師。”

陳婷朝著陳陽看了一眼，奇怪道：“我沒看見攝影機啊。”

柳妍道：“我也沒看到，不過他的站位確實就是攝像位，我不會看錯的。”

正說著，電話響了。

柳妍看到是趙麟，連忙擦干手接通了電話。

“趙導，你找我？”

“柳老師，開機儀式結束了，你來公司一趟。”

“開機儀式結束了？什么時候開始的？”

“你殺魚的時候。”

——————

辦公室。

趙麟面無表情的將林小彤端進來的咖啡推到一邊，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

“以后不準碰我的東西！”趙麟面無表情的警告說。

趙麟已經確認了，林小彤就是個食物殺手。

手磨咖啡豆她泡不好就算了。

別人調配好的速溶咖啡她也能沖出來其他味道。

簡直神了！

林小彤一臉委屈噘著嘴。

她剛才偷偷嘗了，味道好的不得了，簡直是她職業生涯巔峰。

趙麟竟然還罵她。

這就是針對。

太可惡了！

趙麟沒有理她，問：“v博那邊怎么樣了？”

ai換臉事件過去后，林小彤沒有再回去當擦邊主播，而是當起了趙麟的助理。

除了泡咖啡的技術稀爛，林小彤在其他方面學習能力佷強，跟著趙麟幾天就已經可以熟練調配各種資源了。

聽到趙麟的話，林小彤道：“水軍那邊已經開始發動了，上午的直播開始沒多長時間，v博那邊就上了熱搜。”

趙麟點了點頭。

剛才他一直在忙著調整陳陽那邊傳來的畫面，沒有看直播。

國產區的都知道，偷拍比正拍難度大多了。

首先不能引起對方的關注，其次還要保證畫面構圖和框架精美。

難度簡直是幾何倍提升。

陳陽忙活了一上午，能用的鏡頭連五分鐘都不到。

另外幾組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但距離趙麟的要求也相差很遠。

當然，這是第一次偷拍沒有經驗。

趙麟相信后面多培訓幾次，情況應該會好得多。

不多時，柳妍過來了。

趙麟請她坐下，然后說起了接下來的計劃。

趙麟將提前準備好的腳本遞了過去，說：“從明天開始，劇組就要正式開機了。賣魚的時候平臺會同步直播，直播尺度你自己把握。”

聞言，柳妍信心滿滿道：“導演放心，我雖然沒有直播過，但是看過不少別人直播，已經做好準備了。”

趙麟點了點頭，忽然問：“我記得柳老師是湘省人吧？”

柳妍點頭：“對的。”

趙麟好奇的問：“我聽說湘妹子性格脾氣都非常火辣，柳老師怎么看起來這么文靜？”

柳妍有些不好意思：“我那都是裝的，經紀人說脾氣太火爆會影響觀眾緣，所以讓我收著一點。”

趙麟又問：“今天在菜市場感覺怎么樣？”

柳妍頓時苦笑道：“那些大爺大媽的要求非常多，而且特別難纏。她們認出了我是演員，像是吃準了我要面子，有些人甚至比我這個賣家還強勢，我這一上午被他們折騰的夠嗆。”

說到這里，她忽的反應過來，問趙麟：“導演，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他們對著干？”

趙麟不答反問：“你在菜市場呆了一上午，你覺得如果一味的忍讓和退卻，能夠堅持在菜市場干三年嗎？”

“不可能！”

柳妍果斷搖頭：“菜市場那些大爺大媽太可怕了！如果足夠強勢，不讓他們占便宜，可能只是少賣一點魚。但要是一直對他們退讓，要不了多久就會把褲衩子都賠進去！”

“沒錯！”趙麟打了個響指。

他笑著道：“看來你這一上午確實是在認真賣魚了，要不然不會領悟的這么透徹。”

柳妍見趙麟認可自己，頓時松了口氣，笑著道：“導演您能給我這個機會，我肯定十倍百倍努力才行。”

趙麟搖了搖頭：“柳老師，賣魚只是噱頭，是咱們這場大戲的配菜，你不要用力過猛了，以免喧賓奪主。”

趙麟見她一臉懵懂，解釋道：“賣魚的作用在兩個方面。”

“一方面是增加劇情人物的沖突，另一方面是網絡上炒作。”

“人物沖突主要的表現，在于營造龍王混跡市井之中的懶散和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反差感。”

“網絡沖突同樣要有反差，因為有反差才會有話題。”

“柳老師你平時的形象是溫婉謙遜，所以直播的時候要表現出火辣脾氣的反差。”

柳妍若有所失：“導演您剛才問我湘妹子的事，原來是這個意思。”

趙麟笑道：“今天只是開機儀式，明天就正式開機了。柳老師不用收著了，隨便放開了演！”

聞言，柳妍眼睛頓時一亮：“導演，你確定嗎？”

趙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