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楊在燕駟面著高度贊揚鐘谷,訴說著過去如何如何好,本事如何大,特別是長的,不能用。天仙來形容了。
說的燕駟心直癢癢。
凌楊又道:“三百年前,先主身邊與我同為左右侍衛的有一人,名喚鐘谷,此人用八個字可以概述,‘美艷無雙,狠辣絕輪’五百年前,我們同死于德平,一百年前,鐘谷受先主密令,外出探聽龍啟后人及玉牌下落,同時也尋訪神兵鳳綺劍的下落,前些時日,鐘谷捎回消息,已探知龍啟及玉牌下落?!?
燕駟問道:“凌將軍,鐘谷前輩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這就不得而知了,百余年間鐘谷音空信渺,只是最近才有她的消息,具體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
“凌將軍,那鐘谷前輩是個怎樣的人?可有您這般賢達么?”
凌楊聞聽掩口而笑,道:“少主因何有此一問?”
燕駟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道:“凌將軍,我這個人您還不了解么,我向來胸無大志,最怕自家人不和睦,我事先了解也好知道怎么跟鐘谷前輩相處?!?
“少主多濾了,時才我說過,她這個人修為跟能力遠超于我,不然外出的就是我而不是她了。鐘谷這個人怎么說呢,性情開朗,一身紅袍,背后七條背魔槍,幾乎所向披靡,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容貌絕美,絕對的性情中人,此人不居常理,最重要的...”
凌楊欲言又止,面色微給,滿臉笑意,“最重要的事你日后便知了,老主在時不準我們多言,因此恕我不能相告,總之是好事就對了?!?
凌楊提醒燕駟,那鐘谷忠心不二這不必懷疑,但這個人極在意容貌年齡,見她最好不要叫前輩,見她時要好自為之。燕駟記在心中,特別是美艷無雙,狠辣絕倫,倒有些好奇了。
說話間,門上人來報,酆都城十殿閻君派出使者,前來送禮,燕駟本欲大開中門迎接,被凌楊止住,原來,在陰司冥域之中,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涌動,德平王府是人王親自冊封,與酆都城共治,十殿閻君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奈何朱瑩玉不僅修為極高,而且手下四千龍城衛戍君皆是勇猛無雙的陰兵,閻君無可奈何。
朱瑩玉在時,酆都使臣不敢造次,從來沒有大開中門的習慣,如今新主登基,便要大開中門,必然低人一等,因此,凌楊才制止,這無關忠厚的問題,這關系到以后德平王府在陰司冥域的地位??刹淮箝_中門,那如何應對使者?凌楊建議,中門可以大開,燕駟不必親迎,由凌楊代理即可。
商定已畢,就見德平王府中門大開,有一身材矮小,瘦弱枯干的年輕人站在門外,后面跟著幾名身材高大手捧鐵盒的陰將,目不斜視,一言不發。
燕駟整理衣冠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有殿頭官傳喚,德平王升殿,傳使者覲見!
閻君信使本是市井小民,家有薄田五畝,活著的時候,極度吝嗇,曾因一條壟沒搶過鄰居,氣得他幾日幾夜不思茶飯,以至上吊自殺,此人生得一張凌厲小嘴,死后原是定他個油炸之刑,投畜生道,但也虧得他生得一張巧嘴,正值十殿閻君殿前缺一位能言擅講的長差,因此就把他留了下來,但這個人極度貪財好利,自做上信使之后,貪財無數,閻君早知他如此,但這人也確實有辦事能力,故爾半眼一只眼睛。
德平王府的事情他了如指掌,如今他來了,燕駟如此迎接,他心中生出十二分不滿。信使挺胸闊步進了德平王府,他走的不快,四下打量著府院的每個將士。
來到銀安殿前,信使傲慢無禮,挺著胸脯,下巴沖前,用下眼往前看,鼻子里哼出一道氣來,抱了抱拳,連話都沒說。
燕駟心中暗笑,輕聲道:“信使忽然來到德平王府,可有公事?”
信使惱道:“你好大的膽子,德平郡王功高蓋世,德配三山五岳,功勞鎮古千秋;他老人家剛剛過世,你就坐上了他的位置,難道想奪位不成,德平王府里,哪個將軍不比你的資歷高,仗憑著特殊的身份,卻不把眾人擺在眼里,我勸你識些時務,別不自量力,想坐那把椅子,得看你有沒有實力。”
燕駟暗道,好厲害的一張嘴,一時真的難以答對,凌揚挺身而出,向燕駟施了個大禮,轉而來在信使面前,冷笑道:“信使公務甚忙,這個位子誰來坐,不必信使操心,我等皆以千歲之命是從。信使來此,必有公干,我看還是正事要緊。”
信使感覺勢頭不對,看了燕駟,虎著臉,一雙殺人的眼睛盯著他,不由得激靈靈打個冷戰,幾秒后,立即變了一副臉,諂笑道:“當然了,小人的話還沒說,剛才的話是閻君手下一此諂臣所說,就是借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離間千歲爺與諸人的感情不是?!?
燕駟輕笑道:“貴使身為舌辯之士,說出的話自然是一字千金,我是信的?!?
信使尷尬的一笑,燕駟主動轉過話題,“信使專程到德平王府,怕不是只為說這幾句話吧?!?
信使猛的一擊腦門兒,“瞧我這記性,該死,該死。”說完朝后面的隨從一擺手,那人上前,信使一臉的諂媚之笑,把盒子拖在手中,向前一躬:“千歲爺,剛才小人說的都是實話,的確是有歹人背后詆毀您,我家閻君十分震怒,為了表示尊敬,特意派小人送一件特殊的禮物還請千歲爺賞臉。”
說完,把錦盒高舉過頭頂,等著燕駟驗收。
好半天,燕駟咯咯笑道:“閻君大德,駟不敢忘,閻君有命,我自當遵從,至于送禮,這不合規矩吧,豈有君上給臣下送禮的呢,煩請貴使回去,替我傳達感激之意,閻君有無禮物,德平王府都在閻勢力范圍,閻君有命燕某自當遵從就是。”
“此乃閻君之命,如千歲不收,小人沒法交代,還是請千歲勉為其難吧!”
燕駟把眼一瞪,突然提高嗓門兒,“混帳,今日賜我一賞,我收下了,明日若賜我三尺白棱,難道我也收下嗎?再要多言,今日你也走不出德平王府。”
信使實在沒料到,這新主子竟然喜怒無常,突然被他這一嚇,信使肝膽俱裂,幾乎跪下。燕駟態度略有和緩:“貴使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
“少千歲請息雷霆之怒,小人只是個小小的信差,此來目的也是為了兩家相安,如今聽得少千歲如此一說,小人便安心了,我上復君命,閻君也必然心安,您的這份氣魄,一般人望塵莫及,您是大人物,大人物辦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是個小人,您跟我這般小人一般見識,有失身份?!?
“信使且先回去,上復燕某之意,閻君美意,我心領了,也請閻君安心,天地秩序事關天下蒼生,地府不安,天下必將大亂,燕某自幼修道豈有不知的道理?!?
“好好好,少千歲高義,小人必一字不差說與閻君。千歲如果沒什么事,小人這就回酆都復命去了?!?
信使欲要退下,忽的被喚住,急變色,燕駟笑道:“信使稍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