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

市中心的專業品牌店里，楊柳咬了一口試吃用的紅色魚籽差點沒給吐出來。

又腥又苦又澀又咸，讓楊柳只能皺著眉頭將其生生咽下去，連嚼都不想再嚼一口。

“抱歉，我不喜歡。”

委婉的拒絕了營業員的再次推銷，楊柳拿出水杯漱口的同時順便離開了這家店。

他現在是在天神區。

福岡市里，天神區和中央區算是絕對的市中心。

楊柳對于鬼魂的聚集位置相當有經驗，除了特殊的地縛靈之外，絕大部分的鬼魂都會因為自己的執念而游蕩到相對應的區域。

城市中最繁華的區域也承載了人們絕大部分的欲望，公司多的區域承載了大部分人的怨念，這兩種地方都比較適合狩獵鬼魂。

當然有像文京區那種的情況，但那其實比較特殊，一般城市無法復刻。

福岡天神區就滿足了繁華，而中央區則滿足了公司多這個條件，正巧兩個區域緊挨著，所以楊柳對于這兩片區域能否作為自己的獵場抱了很大的期待。

事實上這里也沒讓楊柳失望，哪怕現在是白天，在他視野中看到的鬼魂數量也堪稱“百鬼晝行”。

“‘儲備’合格了，就是不知道‘可持續發展能力’和‘利用率’如何。”

東京里也有像銀座這樣的區域，但楊柳之所以還是選擇文京區作為主要獵場，就是因為后面兩個指標。

儲備指的是一片區域內鬼魂的總數量，可持續發展能力則是看這片區域后續吸引鬼魂的能力。

之所以會有兩個指標，主要是因為楊柳“清怪”能力太強了。

兩年半的留學時間里，他幾乎將東京“有用”的鬼魂全清了一遍，到了后來只是嫌麻煩，所以才會留下那些不好處理執念的鬼魂。

而除了這兩個指標之外，最重要的其實是利用率。

這是指一片區域鬼魂能夠被楊柳轉化吸收的比例——也就是那片區域的鬼魂執念解除起來是否容易的指標。

文京區因為其自身的特殊性，吸引來的鬼魂生前基本上是學生或老師，執念也相當簡單，所以利用率極高。

“和東京文京區的那群學生鬼相比，這里鬼魂的執念確實麻煩了一點，但好像比我一開始預想的要好很多。”

楊柳不動聲色的轉動腳步，跟著一個鬼魂走了一段路，確認了他的執念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福岡市中心，特別是天神區，這里最出名的不是什么購物中心或超市，而是風俗業。

在這里只要想，就能找到各種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黑的，白的，黃的，各種類型的風俗店應有盡有。

因為這些店的存在，被吸引到天神區的鬼魂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執念也與此相關。

雖然這樣的執念處理起來比那些學生鬼要麻煩，但至少比那些想要報復世界的鬼魂來的簡單。

一邊想著，感受著自己胃中反上來的苦澀氣息，楊柳皺了皺眉，再次拿出水杯漱了漱口。

“真難吃啊，這玩意兒真的是福岡的特產嗎？還是說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既然打算來市中心逛一逛，楊柳也順勢搜索了一下福岡市的特產，這樣一來至少踩點的時候也能有個目標，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根據搜索來看，福岡市的三大特產分別是明太子，博多拉面以及草莓。

現在不是草莓的季節，所以楊柳就將注意力轉到了剩下兩個特產上。

……然后就踩坑了。

所謂的明太子就是腌制過的生魚子，和那種很貴而且很有名的個頭大的魚子不同，這種魚子其實就是很普通的小魚子。

因為腌制的比較輕微，所以呈現鮮紅色。

“這玩意兒真的是特產嗎？還是說我吃的方法不對？”

感受著自己舌頭上殘留的味道，楊柳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發現日本人更狠，居然是將生的明太子和米飯直接配著吃。

“算了，文化差異文化差異。還是去吃拉面吧，這玩意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楊柳嘆了口氣，用導航搜索了一下博多拉面的店鋪。

“離的有點遠了，坐地鐵過去吧。”

收起手機正準備離開，旁邊一條小路上發生的爭吵把楊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不行！你今天一定會被車撞的！一定會死的！”

“放手啊！”

“你不要吵架了……”

順著爭吵的聲音望去，只見三名女生正在那里拉拉扯扯。

嚴格來說，是一個女生正在拉扯著另一個女的，而剩下那個只能不知所措的安慰兩人。

雖然穿的是日常服飾，但是從她們的面向來看，這三個人應該都只是學生，就是不知道是高中還是大學。

而比較吸引楊柳注意力的是其中一名女生：“好高啊。”

這算是楊柳少有的贊賞別人的身高，雖然沒有具體的尺子和參照物，但根據他的目測，這個女生的身高恐怕超過了一米八。

這個身高別說是在女生里面了，就算是在日本男性當中也相當少見。

不過在日本，長得高對于本人來說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

和中國人喜歡高大的觀念不同，日本人無論男性還是女性對于女性的身高都不要求太高。

畢竟日本一般的房屋層高凈高只有2.2米左右，身高超過1.8米的人在日本生活會很不方便。

150～155厘米是最受日本人歡迎的身高，這種身高的女孩他們稱之為可愛。

155～160則是“微妙”，而160～165之間就直接被稱為“丑女”。

超過165厘米的女性會被稱為“怪獸”，170厘米往上則是“東京塔”和“巨人”。

而在日本這樣壓抑的社會里，一旦被掛上這種稱呼就代表著霸凌的開始。

所以在這樣的大環境影響下，大部分身材比較高的女性都會比較自卑。

但這個女生不一樣，楊柳從她還略帶稚氣的臉上只能看到堅毅。

當然，她說出的話也是相當的驚天動地：“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都說了我不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