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后。
黑暗中,李平睜開眼,左手掐了個訣,一道土黃色的虛幻壁障出現,雖然范圍很小,看著也很單薄,但李平卻滿是驚喜。
“在此之前,我琢磨了數日都不得法門,今日在三縷道精的助力下,短短幾個時辰就入門了,真是不可思議。”
道精果然名不虛傳。
也許是因為,戊土玄壁術是最低價的基礎功法,所以相對容易。
不知道朱師兄知道后,會不會罵他暴殄天物。
道精已經用完,接下來就多多催動法術以鞏固,等下一縷出現后再繼續修習,爭取早日大成。
此后,李平的日子便規律起來,練功、修法、做雜役,平淡而枯燥。
很快,朱師兄的講課全部結束,道一句“仙運昌隆”便就此分別,卻是都有些不舍。
如此數個月過去,李平的修為穩步提升著,丹田中先天精元寶液已經形成圓潤的水珠狀。戊土玄壁術也有所精進,更是做滿了三十件雜役任務,領取到了靈劍法寶。
相比李平的勤奮與平淡,其他人的生活就多了那么一些色彩。如羅韜、韓胄等人,費盡心思交朋結友,仿佛修煉倒是次要。
這也可以理解,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他們自己也知道仙路渺茫,因此要考慮得實際些,為自己、為家族結交人脈。
李平日常比較低調,從沒人主動結交他,得以有一個清凈的環境。
時光似水,一年多的時間轉眼間流過。
房間里,李平靜若枯松的身軀上,氣息陡然攀升一截。
于此同時,下丹田中,新產生的先天精元寶液不再附著在原來的水珠上,而是在另外一處自行匯聚,開始凝聚第二顆水珠。
“竟然花了一年又三個月才突破到精元二重,這樣算起來,要入內門還是缺少把握。”
內門這個資格,有機會的話他自然要爭一爭。
他的速度已經算很快,跟他一起的其他十二人,還無一人突破。
但是,他們這些人都是資質最低的,他聽說,通過檢測資質入門的人中,早早就有人突破至二重,前幾日更是聽說有人突破至三重,李平真是想都不敢想。
只能說,人比人氣死人。
他出了門,往宗務堂而去。
到精元二重后,福地配額就增加到每個月外圍六十個時辰,靈石也每月增添一塊,他必須馬上去登記。
半路上,身后忽然有人叫他,李平轉頭一看,正是孟恪。
“李師兄,你也去宗務堂嗎?是為何事?”孟恪快步趕上來。
李平道:“我剛剛突破了精元二重,來此登記。”
相比其他人,孟恪與李平關系近些,因此知道李平并不像其他人認為的那般不堪,但此刻聽見李平的話,還是露出極為吃驚的表情。
“恭喜李師兄,其他人知道,一定會對李師兄刮目相看!”孟恪道。
李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孟恪接著道:“真是無巧不成書,我也是剛剛突破了精元二重,來這里登記。”
李平眉頭一皺,他是有陶鼎輔助,才能這么快突破,孟恪是憑借什么?資質嗎?不會,如果孟恪有這個資質,就不用經過考核才入門了。
他問道:“孟師弟有堪比內門的資質,當初竟然沒檢測出來?”
孟恪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哪有什么資質,有一點機緣罷了。”
李平目光一動,這樣的話就正常了,他沒有細問,孟恪明顯不想多說。
登記回來,李平選擇閉關幾日鞏固修為。
這天下午,李平正在修煉,門外忽然有人道:“李師兄在么,我剛開了一包好茶,請師兄賞臉一坐。”
李平眉頭一皺,這是劉承器的聲音,他記得此人與羅韜走得極近,與他則并不相識,連話都不曾說上一句,歷來也一副瞧不上他的樣子。
略一思慮,便猜到了幾分,應該是得知他突破的事,所以來攀交情。而且,這很可能是羅韜指使的。
他回道:“劉師弟恕罪,我修煉正在關鍵時刻,無法脫身。”
劉承器在外回道:“倒是我叨擾了,自然是修煉重要,在下告辭。”
李平搖搖頭,繼續修煉。
此后二日,又有人上門,卻是韓胄。
他與韓胄不熟,這次肯定也是聽說他突破才登門。
果然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修仙界同樣如此。
他把韓胄引進來,兩個大男人干聊了幾句,就在李平實在是尷尬得忍不住的時候,韓胄倒也識趣,就此告辭。
韓胄剛走,又聽見腳步聲。
“又是誰?”李平有點心累。
這次卻是孟恪。
原來孟恪在五行谷待了一年多,靜極思動,想出去逛逛,來請李平一起。
一段時間后,五行谷出口,李平看著下方幽深的山澗與眼前濃密的白霧,不禁感慨萬千。
他現在已經知道,眼前的濃霧其實是一座陣法,需要特定的口訣才能出入。
兩人出了五行谷,往山下而去。
“朱師兄曾說,兩百里外的蕩云山有一個修仙者坊市,早就想去看看,我們走!”孟恪道。
他們在山下凡俗小鎮租了兩匹馬,往蕩云山方向而去。
來到蕩云山,李平回憶起來,原主其實曾經來過這里,但并沒發現什么坊市,應該是被障眼陣法阻隔了。
他們進入坊市,里面人聲喧鬧,各種商鋪地攤隨處可見,法寶丹藥等物琳瑯滿目。
這個坊市就叫蕩云坊市,其實就是因為玄照門五行谷在附近才建立的,這里不但有很多師兄弟光顧,還有散修、修仙家族、其他小宗門、以及各種各樣的勢力,魚龍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