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幾天,李平外出了一趟,尋找紫霧草。
這種草說來也怪,只有在地瘴之氣出現(xiàn)的時候,才會長出,似乎暗合“十步之內必有解藥”的道理。
這種草也不少見,黎月森林各地都有,只要肯花時間,總能找到。
只是,由于現(xiàn)在各大商行大量收購紫霧草,導致采草的人太多,一些容易到達的地方,早就被采完了,李平只得去森林深處,這才采到不少紫霧草。
房間內,李平盤膝坐著,身前堆放著幾十株紫霧草,這草通體紫色,一尺來長,葉子細長,如鐮刀一般,而且葉子邊緣有細密的絨毛,十分柔軟,摸起來倒是很舒服,就像在摸小貓一樣。
李平拿出玉簡,再度確認了一下流程,然后便拿起一株紫霧草,拋向空中,然后彈出六丙陽火。
紫霧草中含有毒性,若是不去除,不能入丹。
而且這毒性與紫霧草結合得很是緊密,因此要十分細致的用火焰慢慢炙烤,一個不小心還會燒毀正常部位,造成浪費。
柳容說得不錯,他的六丙陽火在煉化毒性方面,有很大的優(yōu)勢,不過柳容卻不知道,他還有一個更大的優(yōu)勢,那便是神識。
要想把毒性恰到好處的煉化干凈,就需要極為精細地控制火焰,而這需要很強的神識,其他修士難以煉制紫霧丹,或者煉制起來很慢,往往就是被這一點難住。
而李平修煉了靈庭經,神識強度遠超同階修士,操控起六丙陽火來更是得心應手,因此,只見隨著紫霧草上發(fā)出“嗞嗞”的聲音,接著逸散出一些黑氣,毒性也就隨之被煉化了。
只用了不到一刻鐘,李平就將一株紫霧草中的毒性全部煉化干凈,并將整株草凝煉為了一顆紫色的液珠,這個速度不知比其他修士快了多少。
接著,李平取出丹爐和要用到的其他材料,開始正式煉丹。
……
幾天后,李平剛煉好一爐丹藥,就發(fā)現(xiàn)令牌振動了一下,便收起了丹爐以及擺放得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這幾天他煉了好幾爐紫霧丹,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不過練習階段,他減少了材料的使用量,一次只煉兩三枚丹藥,成本則也是兩三枚下品靈石,以他目前的財力,倒是能支撐得起這般消耗。
當然,等學成之后,為了提高效率,一次可以煉制十枚,甚至有自信的話,一次煉幾十枚、上百枚也可以。
將東西收拾好后,李平便起身出了門,嚴崇正在門口等著。
看見李平出來,嚴崇道:“秦道友,我們打算明日出發(fā),道友可有問題?”
李平搖搖頭:“我隨時可以出發(fā)。”
“那就好。”嚴崇一笑。
第二天,清晨。
李平早早就出了門,來到隔壁院子里,嚴崇等人也已經站在這里,整裝待發(fā)了。
嚴崇看見李平,道:“秦道友來了?我還沒介紹過我這三位兄弟,這位是于烈、這位是崔必成、這位是童振。”
說話間,嚴崇分別伸手示意三人,介紹完后,三人便向李平抱了抱拳:“見過秦道友。”
李平也抱拳道:“見過三位道友。”
借此機會,他也打量了一下三人。
于烈身材高大魁梧,整個人站著如一頭熊羆,膚色黝黑,下巴上留著濃密的胡須,眼珠渾圓,乍一看很兇,但仔細一瞧,卻又有點憨厚的樣子,李平記得,這正是那天在森林中偶遇、嚴崇請李平幫忙、李平拒絕時,表達不滿的人。
崔必成看起來則有些斯文,穿著灰色道袍,嘴角始終帶著點微笑,似乎很是和善的樣子。
童振是三人中最矮的一個,身材也很瘦削,而且看樣貌,似乎年齡也是最小,長相有幾分清秀。
五人已經聚齊,他們便打算出發(fā)了。
嚴崇把嚴玉抱起來,道:“玉兒,爹要出門了,你在家乖乖呆著,要聽你容姨的話,不要添亂,等我回來,知道嗎?”
嚴玉認真的點點頭:“嗯嗯,爹,我每次都好好聽話的!”
嚴崇哈哈一笑,摸了摸嚴玉的頭:“好,等爹這次回來,帶你去吃好吃的。”
放下嚴玉后,嚴崇便道:“我們走吧。”
幾人剛走出院子,柳容忽然快步走出來,叫住嚴崇,把一瓶丹藥塞到他的手里,道:“差點忘了,這是我昨天剛剛煉好的護心丹,若是受傷,馬上服下一枚,能防止傷勢惡化。”
一旁的童振見此,嘻嘻笑著道:“容姐,你怎么只給嚴大哥,我們怎么沒有,你是不是偏心?”
這話讓柳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但是臉上卻不由得揚起笑意。
嚴崇連忙喝道:“小子,說什么呢!”
接著又轉頭對柳容道:“好,你有心了,你在坊市里,也不要整天就是煉丹、制符,很傷神識,也該多休息。”
柳容滿是笑意的點點頭:“嗯,你們在外也小心些。”
嚴崇應了一聲,道:“我們走了。”
說著,便是轉身向前走出去了,幾人跟了上去。
路上,嚴崇和其他三人不時說一些話,只聽于烈道:“大哥,我看你跟容姐湊一對算了,我都看出來她喜歡你!”
嚴崇罵道:“你懂個屁,童振,是不是你教他說這話的?”
童振干笑了一下:“我可沒有,這都是于烈他自己琢磨的。”
“呵呵。”嚴崇冷冷的呵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
在此過程中,李平則一直在后面沉默的跟著,無聊之下,心中便想道,從剛才的表現(xiàn)看來,嚴崇和柳容關系頗不一般的樣子,至少柳容可以看出來對嚴崇有意思,并且可以說很是明顯了,至于嚴崇么,倒是不知道對柳容是否有意。
他又想到,嚴崇在黎月森林出生入死,還要把兒子帶在身邊,但沒見過嚴玉的母親,那么很顯然,嚴崇的道侶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跑了,這在前世,就是大齡中年離異男還帶一娃啊……
腦中如此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出了淇溪坊市,嚴崇道:“我們都施展身法,加快速度吧。”
幾人便陡然加速,騰躍起來,往密林中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