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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再遇明燈法師

王虎林看著米山沉默寡言的樣子,心中暗自思忖。

這小子,看來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啊。

他吐出一口煙圈,語氣緩和了一些。

“小兄弟,你放心,在這里,我們都是兄弟,有什么事,盡管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一個年輕的農(nóng)戶名叫陳林,湊到王虎林身邊,低聲問道。

“王大哥,這小子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不像咱們莊稼人,會不會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

王虎林瞪了陳林一眼,“別瞎說!看這小子落魄的樣子,像是少爺嗎?”

他轉(zhuǎn)頭看向米山。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米山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和住址。

“我叫米山,家住米府。”

“米府?莫非是米成老爺家的少爺?”

陳林驚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驚訝。

米成的大名在米鎮(zhèn)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真是米少爺?”

王虎林也有些驚訝,他上下打量了米山一番,怎么也無法將眼前這個落魄的書生和富甲一方的米少爺聯(lián)系在一起。

米山輕輕點了點頭,神情落寞。

他想起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再看看如今身陷囹圄的境地,心中五味雜陳。

王虎林聽完米山的講述,哈哈大笑,隨后莊戶王虎林向米河介紹杭州知府孫敬山收糧的手腕:秤大、斛大、腳大。

“這孫敬山啊,心黑手辣,收糧的時候,用的秤比平常的大,量米的斛也比平常的大,而且他的腳還特別大,一腳下去,就能踩實好幾斗糧食。所以,我們這些老百姓,每年都要被他剝削不少。”

王虎林說著,臉上露出憤懣的神色。

正當(dāng)米山打算問個究竟時,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小梳子走了進來。

“米山,你可以走了。”

她手里拿著一張紙,遞給獄卒。

獄卒接過紙,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米山,有些不情愿地打開了牢門。

“走吧。”

米山有些驚訝。

“你怎么會來?”

他看著小梳子,眼中充滿了疑惑。

小梳子笑了笑。

“別問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她拉著米山的手,快步離開了牢房。

獄卒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嘴里嘟囔著。

“這年頭,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同牢的還有一人,他就是浙江巡撫盧文,他對這位白面書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看著米山離開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這米山,看起來斯斯文文,怎么會被關(guān)進大牢?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思。

杭州知府孫敬山得知巡撫被抓,匆匆趕到獄中釋放盧文,一路小跑,官帽都歪了,衣衫也有些凌亂,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不停地向撫臺大人請罪,點頭哈腰,姿態(tài)卑微。

“下官該死!下官有眼無珠,竟然沖撞了撫臺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盧文冷冷地掃了孫敬山一眼,語氣冰冷。

“孫知府,你如此興師動眾,是怕我在這牢里受苦嗎?”

他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被木枷勒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孫敬山連忙說道。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擔(dān)心大人的安危,所以才……”

盧文打斷孫敬山的話。

“孫知府,我問你,是誰在秤店門口背后對我施黑手?”

他語氣凌厲,目光如炬,直視著孫敬山,仿佛要將他看穿。

孫敬山心中頓感寒意,他支支吾吾地說道。

“這……這……下官不知啊……”

他額頭的汗珠更加密集了,后背也濕了一大片。

“不知?”

盧文冷笑一聲。

“孫知府,你最好盡快查清楚此事,否則……”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孫敬山唯唯諾諾地應(yīng)道。

“是……是……下官一定盡快查明真相,稟報大人。”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盧文的目光。

盧文不再理會孫敬山,轉(zhuǎn)身離開了牢房。

孫敬山看著盧文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孫敬山對盧文的上任坐立不安,他回到府衙后,便立刻召集了手下,商議對策。

他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神情焦慮,時不時地用手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

孫敬山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官靴敲擊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如同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他猛地停下腳步,看向師爺。

“你說,這盧文突然空降錢塘,究竟是何用意?”

他緊緊盯著師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師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沉吟片刻。

“大人,這盧文新官上任三把火,微服私訪也是常理。只是……”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

“只是他偏偏被抓進了咱們錢塘縣衙,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孫敬山眉頭緊鎖,他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蹊蹺?

“難道他早就盯上我了?”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大人,依我看,這盧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恐怕是沖著咱們錢塘的糧倉來的。”

師爺分析道,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眼神閃爍不定。

孫敬山臉色一變。

“糧倉?”

他猛然想起自己挪用了倉中糧食的事情,心中頓時慌亂起來。

“不行,我得趕緊去一趟縣衙,找王干炬商量對策。”

他語氣急促,拿起桌上的官帽,匆匆戴上。

夜色籠罩著錢塘縣城,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更夫敲著梆子,發(fā)出“梆梆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孫敬山坐著轎子,一路疾馳,來到縣衙。

他下了轎子,快步走進縣衙,徑直來到知縣王干炬的書房。

王干炬正在書房里批閱公文,聽到敲門聲,他放下手中的筆。

“進來。”

孫敬山推門而入,神情焦急。

“王大人,出大事了!”

王干炬見孫敬山如此慌張,心中也有些不安,“孫大人,發(fā)生何事了?”

他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問道。

孫敬山走到王干炬面前,壓低聲音。

“盧文那老狐貍,今日微服私訪,竟然被抓進了咱們縣衙的大牢!”

王干炬聞言,大吃一驚。

“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他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千真萬確!我剛從牢里把他撈出來。”

孫敬山語氣急促,“他此次前來,恐怕是沖著咱們糧倉來的!”

王干炬臉色更加難看,他支支吾吾地說道。

“糧……糧倉?這……這可如何是好?”

孫敬山見王干炬如此慌張,心中更加惱火。

“王大人,你莫非忘了,倉中差額,可是你我二人共同挪用的!”

他語氣嚴厲,目光逼視著王干炬。

王干炬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孫大人,我……我當(dāng)然沒忘。只是……這盧文若是查起來……”

“他若是查起來,你我就都完了!”

孫敬山打斷王干炬的話,“如今之計,只有盡快將糧食補上,才能瞞天過海!”

王干炬連連點頭。

“是……是……孫大人所言甚是。”

孫敬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今晚,你就派人將糧食運回糧倉,明日一早,我便上報朝廷,就說錢塘縣糧倉充盈,一切正常。”

王干炬見糧食已經(jīng)運回,便連連點頭稱是。

他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后將紙遞給孫敬山。

“孫大人,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孫敬山接過紙,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五百兩白銀”。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大人,你我二人同舟共濟,日后定當(dāng)互相扶持。”

王干炬連忙說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孫敬山告辭離開,王干炬將他送到門口,目送他離去,這才轉(zhuǎn)身回到書房。

他坐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與此同時,王鳳林硬要為米山出獄接風(fēng),原來米山是他保釋出來的。

在小梳子堅持下,米山上酒樓赴宴。酒樓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小二們來回穿梭,端著菜肴和酒水,吆喝聲此起彼伏。

王鳳林舉起酒杯。

“米山兄弟,恭喜你重獲自由!來,干一杯!”

米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舉起酒杯,和王鳳林碰杯,一飲而盡。

他心中卻始終無法釋懷,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抓,也不知道小梳子是如何將他救出來的。

席間,王鳳林旁敲側(cè)擊地打聽著米成的情況。

“米山兄弟,你父親最近身體可好?”

他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里,細嚼慢咽,眼神卻始終在米山身上打轉(zhuǎn)。

米山搖了搖頭。

“我……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我父親了。”

他語氣低沉,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

王鳳林見狀,心中暗自竊喜,看來這米山果然與米成關(guān)系不和,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他繼續(xù)試探道。

“米山兄弟,你父親可是漕運的大家,你對這方面,想必也有些了解吧?”

米山神情恍惚,目光落在窗外,仿佛沒有聽到王鳳林的話。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明燈法師。

王鳳林見米山如此心不在焉,心中有些不悅。

“米山兄弟,你這是怎么了?”

米山突然站起身,指著窗外。

“是他!是他!”

他語氣激動,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王鳳林順著米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正從酒樓門口走過。

“哪個是他?”

王鳳林疑惑地問道。

“就是他!那個和尚!”

米山語氣急促。

“他說……他說赤地千里……”

王鳳林看著米山瘋瘋癲癲的樣子,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該請他吃飯,白白浪費了一頓酒席錢。

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看來這米山真是瘋了……”

米山拿著明燈法師留下的佛珠,追了出去。

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終于在城外的小河邊追上了明燈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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