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旁。

“朱熵呢？朱熵！”

內務堂執事不滿的怒吼幾聲，還是沒等來那名內門弟子，于是轉身望向觀眾們宣布道：

“朱熵缺席……獲勝者是林淵！”

“啥？”

聞言，林淵一臉懵圈，拔刀四顧心茫然，好不容易調整到最佳狀態，結果居然沒對手了！

看著他的樣子。

“好了！林淵，下來吧。”

內務堂執事面色不悅，暗道現在的內門弟子，怎么都這么差勁的樣子。

“好……”

林淵滿腔戰意無處發泄，有些憋悶的收刀入鞘，躍下擂臺。

這種事情，放在外門絕對不可能發生。

但這些內門弟子一個個比較有個性，平時忙于修煉，沒太把瑣事放在心上。

既然能跟他在第一輪碰上，對方肯定強不到哪里去，或許只是報名嘗試一下。

沒有很強的目的性。

那么就有可能，忙于修煉或煉器煉丹之類的，直接忘記了本就沒希望的比賽。

………

最有把握的一場比賽，就這樣輪空了。

林淵預感到第二場會很難，因為都是打贏過一場的高手，再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結果……

“小比第二輪，第九場林淵對陣宇文淳！”

隨著洪亮的聲音響起，林淵登上擂臺，看到了一位面容陰柔、長相俊秀的青年男子。

他恰巧認得對方。

這位就是被虞紫云全程壓制的第二名，也就是他后一屆的外門第二。

“比斗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雙方開始各展神通。

“師弟，請賜教……”

林淵沉聲說道，接著瞬間激發【祝融火身】之軀，如同當年的鄭虎一樣，化身成看不清容貌的挺拔火人。

旋即，他手持兩把烈焰刀，悍然沖了上來！

面對如此兇悍的大火人。

“喝！”

宇文淳大喝一聲，渾身綻放出萬道光華，整個人宛如色彩斑斕的詭異寶石。

然后……林淵就陷入了迷失！

有力氣使不出來，眼前都是光怪陸離的景象，看不見的敵人身影。

“幻術！”

他心頭大驚，只能一邊引導神識沖擊幻象，一邊則靠著身體意識，本能施展出密不透風的刀法。

試圖抵擋那些，自己暫時看不見的攻擊。

這個方法收效甚微，最后還是憑借著身軀強度，硬抗住了一波敵人的進攻。

他的神識最終沖破幻象，成功恢復清晰的視野。

可是……

在林淵繼續進攻之時，宇文淳時不時又會放出幻光，讓他猛然恍惚一下。

偶爾還會出現：

明明眼中砍到了對方，實際在外面的人們看來，卻是從宇文淳旁邊砍去！

而宇文淳則祭出一把光潔明亮的軟劍，既能徑直刺向林淵，又能時不時抖動劍身，反射出詭異的幻光。

跟自身高明的幻術，相互輝映。

最終……兩人激戰一場，分出了勝負！

看著眼前的軟劍。

“我敗了……”

林淵頹然的收起雙刀，拖著渾身傷痕累累的身軀，黯然走下擂臺。

他不是敗不起的人。

但是……被一個入門晚三年的弟子擊敗，即便是他都不能輕易接受。

就算他再怎么自嘲，心底始終還是有一股驕傲的！

雖然宇文淳是外門大比第二，但就實實在在晚了三年，被他擊敗當然是一種恥辱。

特別是這種并非硬碰硬落敗，而是莫名其妙的幻術影響，有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

令他心里愈發感到憋屈……

………

回去路上。

“宇文淳強就強在幻術，虞紫云肯定有防護識海的手段，故而能全面壓制他，宇文淳遇到被克制的人，肯定也是束手束腳……”

林淵魂不守舍的想著，既是理智分析，也有為自己開脫辯解的意思。

但無論怎么說，心里的恥辱感還是沒多少緩解。

直到……走進雜貨鋪。

他在店鋪再次看到了師尊，以一種平和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輸了？”

“稟師尊，徒兒慚愧，在第二輪敗了……不，應該說是一場都沒贏，第一場也是輪空的。”

林淵低頭抱拳，言語雖然坦誠，但語氣中的憋屈和恥辱溢于言表。

看著他的樣子，陸老頭倒是不急開罵，而是幽幽問道：

“敗給誰了，怎么輸的？”

“徒兒敗給宇文淳了，就是兩年前那屆大比的第二名，擅使幻術，能放出萬道幻光。”

林淵如實相告。

“萬道幻光？我看是千道幻光吧……”

陸老頭冷哼了一聲，隨后如數家珍的解釋道：

“宇文這個姓……應該是外務堂副堂主宇文庸的后輩，你敗在了宇文家的千落幻光手里，敗在凝罡境巔峰的直系后輩手上，輸得不怨。”

說著，還沒等林淵面色稍好，他就話鋒一轉，沉聲罵道：

“不過……林淵！你個蠢貨，就不能給老夫支棱起來嗎？！天天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徒兒徒兒的叫著，你真的有把為師當做師父，當做父親嗎！”

“你在怕什么！你就不能跟老夫直說，說陸老頭，你家徒弟被人欺負了，人家都有獨門絕技，怎么就我沒有？！”

“說一句會死啊！直接跟老夫大大方方的要，不行嗎？你到底……在見外什么啊？！”

陸老頭情緒激動，唾沫橫飛的把林淵罵了個狗血淋頭。

后者卻愣愣發呆，心里沒有半點怨恨，只有猝不及防的無措。

之后……便是滿滿的感動！

是的，他很見外。

原因就是他怕……他太怕！他怕得要死！

林淵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得之不易，非常怕這些東西都成夢幻泡影。

故而他不敢稍有逾越，不敢越雷池一步，害怕幸福一碰即碎。

無它……苦怕了！

他不敢相信幸福觸手可及，生怕得罪陸老頭，讓自己又變成啥也不是的普通弟子。

他知道陸老頭不介意言語，可他就是不敢賭，因為太怕了！

………

一番怒罵過后。

陸老頭看著眼眶濕潤的林淵，不過癮的罵罵咧咧道：

“拿著這個，滾吧！回去反省反省！”

說著，他丟出一個玉簡，顯然里面記錄著是自家的獨門法訣，不弱于人的獨門法訣！

“多謝師……老頭子！”

林淵接過玉簡順勢抱拳，大膽的說了一句，隨后趕緊溜之大吉。

“臭小子……”

看著他的背影，陸老頭坐在輪椅上，不禁笑罵了一句……

………

………

經過一番教訓。

林淵大徹大悟，徹底放下戒心，放下時刻緊繃的狀態。

開始跟陸家三人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就如當年的丁十三院一般。

他不但狀態放松，而且還膽子愈發大了起來，直接向師尊去借貢獻點。

他不想等了！

這五年的積攢下來，距離進煞氣秘境的貢獻點還差一些。

原本，他想慢慢等待。

但現在既然放開了，當然就不想浪費時間。

他早就是練氣圓滿了，早該沖擊聚煞境了！

陸老頭不缺貢獻點。

這些年來，陸老頭每年保持煉制兩把中上品靈器，一把上供給煉器堂，一把賣給李家報恩。

雖然只是每年上供一把，但慢慢也積攢下許多貢獻點。

不過，讓林淵意外的是：

在他借完貢獻點后，陸老頭又跟他說了一番，很重要的話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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