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里。
兩位執事硬頂了幾句,暫時沒有什么結果。
按照執法流程,林淵暫時被押了下去。
臨走之前。
“林淵是吧?別擔心,我能保住你,好好在牢里呆個幾天,老吳背后也有人,可能要扯皮幾天,但是肯定會沒事的……”
李執事帶著他來到一旁,聊了幾句,給他下一個定心丸,又問道:
“你跟李鴻同屆,是八仙榜四百八十四名?”
“是的……如果這次比斗還算數的話?!?
林淵面泛苦笑,神色帶著一絲無奈。
見狀,李執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沒事,很不錯,是個人才,我們李家是不會讓你這種人才被埋沒的……”
“多謝前輩。”
林淵面露感激之色,抱拳說道。
片刻后,他被執法堂弟子押著,離開了此地。
………
………
林淵的儲物袋被卸下,被關了好幾天,期間被提審一次。
好在有李執事的關照,沒有遭受什么針對的待遇。
執法堂例行公事的審訊后,他回到了地牢單間里。
“這次有點沖動了,但是沒辦法……”
林淵盤腿坐著,心里默默復盤。
他聽覺一復蘇,就聽到程威的大笑,以及臺下的嘲笑和師兄的焦急聲音。
這種氛圍和情況下,沖動一回,屬實很難講是什么大錯。
當然了,他動手之前也有想過。
之前他特意了解過,李家在外門執法堂有關系。
當年李鴻和程威的第二次沖突,之所以程威不敢先動手,就是有這個原因所在。
知道這一點,林淵心里就有了把握。
畢竟不是真的擊殺程威,只要李家隨便幫一點點,他都不至于萬劫不復。
最多就是受點懲罰。
而且,這次看到李家的執法堂關系,居然就是李家自己人,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我不想惹事,可偏偏有人來惹我……”
林淵盤算完此事的后果,稍微安心一點,開始想程威的事情。
程威這個人,實力和心性不值一提,要不是有門規庇護,這人都不配做他的對手。
可偏偏有門規在,他還真沒辦法拿對方怎么樣。
“要再冒一次險,謀劃除掉程威嗎……”
林淵心里閃過這個念頭,可是很快就否定了。
不合適。
他剛跟程威起沖突,就算做得天衣無縫,都會被懷疑到頭上。
他先前那次之所以沒事,很大程度是沒被懷疑,如果真查起來,再怎么天衣無縫,都還是會有痕跡留下的。
“不可太依賴計謀,還是要靠堂堂正正的實力!”
林淵心頭思忖,決定暫時放程威幾年。
如果沒料錯的話,對方也面臨這個問題,短期想除掉他,必然會被人懷疑,除非想同歸于盡。
所以,暫時是沒什么事。
等風頭過了,他再看看當前局勢和情況,要不要謀劃除掉程威。
最穩妥的還是靠自己的實力,等升上內門,再調頭回來收拾程威。
那樣的話,不說是輕而易舉,至少也比現在要容易得多。
………
十多天后。
林淵被放了出來,李執事的親信手下把他的儲物袋交還,送他走出地牢。
林淵檢查過儲物袋里面的東西,一個都沒有少。
有李家的庇護,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甚至連修煉都沒耽擱,在牢里都還能修煉,沒人封禁他的法力。
除了李家的出力,主要還是得益于:這件事當時是在擂臺發生的。
李家能把這件事情,硬推到擂臺上:
說程威認輸不及時、比斗難免出現意外之類的說辭。
要不是林淵給程威毀了容,要不是后者有吳執事撐腰。
這件事恐怕更容易解決,連十多天都不用關。
不過,鑒于毀容這一點。
林淵最終還是受到兩個處罰,那就是三個月不能打榜,以及閉門思過兩個月。
十分輕飄飄,不用說,其中肯定還是李家出的力。
………
“權勢,真是好用的東西?。 ?
林淵一臉感嘆,走回了丁十三院。
一進院子,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兩人站在院門口等著他。
“師弟,歡迎回家。”
李鴻面帶笑意,拍手贊道。
“師兄,你受累了,來,俺給你除除晦氣……”
陳二柱一臉唏噓,拿著一根長長的靈樹枝,圍著林淵上下揮掃除塵。
“咩!”
旋風羊看到他亦是很興奮,先是湊過來輕輕頂了頂他,接著就自己轉起圈圈來。
它在丁十三院也有“屋子”,是先前林淵請人給它在院子里搭建:一個磚石砌成的棚子。
“多謝師兄,多謝師弟……也謝謝你,小白。”
林淵與兩人分別道謝,又摸了摸旋風羊的頭顱,后者轉得更起勁了。
聊了幾句。
他忽然望向李鴻,鄭重抱拳道:
“師兄,麻煩幫我轉告李家,林淵欠李家一個人情……”
“好。”
看到李鴻點頭應下,他再次抱拳,感激道:
“至于師兄的恩情,實在太多,早就刻在心里了。”
“師弟不必見外……”
李鴻微微一笑,久違的掏出折扇,隨手搖了搖,展示師兄風范的同時,亦是有點不好意思。
………
………
丁十三院這邊其樂融融。
另一邊,執法堂的一處書房,兩個人相對而坐,卻氣氛沉悶。
“威兒,算了吧,咱們斗不過李家……”
吳執事揉了揉眉頭,心力憔悴地說著。
“可是那姓林的,不是李家人!”
程威一臉怨恨,面上纏著白布,臉頰隱隱作痛,自然顧不得什么語氣了。
“唉,可是李家要保他啊,這還是李家沒全力動手,否則我們連一點責罰,都給不到那小子啊?!?
吳執事幽幽一嘆,倒沒怪罪對方的頂撞,而是取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威兒,這個百草膏,你先拿著,那姓林的事情,咱們從長計議。”
“……”
程威卻沒有接小盒子,只是定定的看著盒子,突然抬頭問道:
“吳叔,百草膏只是一階上品靈藥,以我這么深的傷口,就算用了仍然會留一點疤吧?”
“是?!?
吳執事臉上掛著一絲為難,猶豫著說道:
“最近吳叔手頭也有點緊,針對你這個傷勢,宗門坊市里除了百草膏,就只有二階上品的百花膏,但實在有些太昂貴,等過幾年……”
“不必了,吳叔!”
程威臉色陰沉,低著頭顱忽然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
“小侄有些乏累,就先告退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帶著一絲怒氣,快步走出書房。
“唉……”
書房內,吳執事再次一嘆,不知該怎么開解這個侄兒,實在是太令人操心了。
………
………
出了執法堂。
“說什么跟我父親兄弟情深,全都是假的,吳叔,呸……靠不住!”
程威臉色扭曲,心頭暗恨不已。
他想起了:前幾日自己說想讓吳執事幫他報仇,私下找機會擊殺林淵。
可是吳執事說,最近兩人恩怨太深,動手會被人懷疑,很有可能會暴露,讓他再忍忍。
現在看來,果然都是敷衍,終究是不盡力!
“好啊,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
程威恨恨的想著。
可是他想了很久,毫無頭緒。
那些跟班都是廢物,一大半還是雜役弟子,根本沒有任何本事可言。
靠他自己又打不過林淵。
最趁手的上品法器和家傳法器,全都已經化作碎片,現在更不是林淵的一合之敵。
平時吃喝玩樂,如今跟吳叔又鬧得不愉快,身上只剩幾十靈石,不堪大用……
再加上他自身智謀也不太足,能有什么辦法呢……
一時間,程威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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