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很有意思，我有一個推論，但是不敢確定。”

天沐雪把幾張守則都推到徐清面前：“不如我們來做一個假設?！?

“什么假設？”

“你先看一下，這些規則中，有哪些提到了頭暈、頭疼幾個字?！?

徐清一一數過，發現一共有兩條規則提到過。

其中一條是那熊一樣的怪物身上掉落的，寫著：在這里頭暈、頭疼都是正常的，當身體發癢的時候，千萬不要看鏡子，記住自己是人類，千萬要記著自己是人類。

還有一條則是保安手冊上提到：每隔一小時，在小區巡邏一次，期間出現頭疼、頭暈等現象都是正常的，如果難以忍受可以觀看守則最后一頁的安保圖標，直到癥狀緩解。

熊一樣的怪物和昏迷女人來自一個地方，顯然它之前也是人類。

徐清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不管是原居民，還是小區保安，都會感覺到頭疼。”

“不，你錯了?！?

天沐雪道：“保安手冊只是提到保安在巡邏時才會頭疼，我們可以假設，保安在保安室里是不會頭疼的?！?

按照天沐雪的推斷，那些保安有很大概率也是動物變成的人類，如果保安室只是普通建筑，那可以推斷出：只有人類才會在建筑物中出現頭疼、頭暈的現象。

徐清沉默了，他前幾天精神值低的時候，不僅嗜睡，還經常感覺頭暈。

說起來，天沐雪也只是普通人，卻沒有嗜睡的現象出現，可能和她非原住民的身份有關，畢竟兩個人的眼睛都不一樣。

天沐雪看到的世界，好像要更加真實。

似乎只有原住民，才會在建筑物中頭疼。

“我們假設小區里由動物變成的人類，在建筑物里不會出現頭暈、頭疼的現象，那超市守則中第八條，完全是針對原居民建立的。”

徐清一愣，身體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個將人類當做豬狗般飼養的超市，出現了一條針對人類的規則，而且還會將頭疼的人引上一條正常人看不見的路。

那上路人最后抵達的，會是什么地方？

他們會像導購員一樣成為家畜般被飼養著，還是直接消失？

徐清不敢想。

“這只是一個假設，沒有證據支持，也許動物變成的人在超市里也會感到頭暈頭痛，只不過從規則上看，我認為這個概設的真實性很大?！?

這個發現讓兩個人都沉默了，徐清還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有些崩塌。

他沒辦法想象，一群動物為什么會變成人類，還要模仿人類的生活。

它們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什么東西把它們變成了人類？

還是說，只要智商提高，動物也可以變成人類？

那人和動物的唯一區別，豈不成了只有智商高低的區別？

亂了，全亂了！

徐清本來以為人就是人，和動物完全是不同的物種，就好像黃金和泥土一樣，沒有可比性。

可現在看來，動物和人的唯一區別，只是智商而已。

“沒錯，成年大象擁有六歲孩童的智商，如果它們再聰明點，大概可以和人類正常交流?！?

小女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徐清一愣。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

出門的時候，他穿上了污染三件套，雖然回來了，但是還沒有脫。

聲音是從手套中傳來的。

系統面板彈出：

【精品等級，浸透了某位祭司鮮血的手套、禁錮著小區最有理智的人之精神，穿戴后精神+5，力量+2?！?

描述重新變回了將女孩吞噬之后的模樣。

自從被黑貓的朋友瞥了一眼之后，女孩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徐清知道她在逐漸蘇醒，但沒想到醒的那么快。

“我醒了，但你能聽到我說話，是因為你心亂了。”

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太蠢了，你在試著尋找人和動物的區別，因為你心里認為人和動物是截然不同的，但其實人和動物的區別，只有智商高低而已?！?

“不……”

徐清下意識搖頭，但卻想不出來該如何反駁女孩。

“智商高低決定一切，人的智商比動物高，所以獲得了一切，但人類中也有智商低的，有些人的智商還不如一頭大象?！?

女孩的聲音很低，徐清只能全神貫注去聽，才能聽清。

這樣一來，精神也高度集中。

只聽女孩道：“智商低的人，只是一個人形的動物，完全被本能驅使，餓了吃、吃了睡、疼了哭，生命沒有任何意義?！?

聲音在腦海中盤旋。

徐清感覺頭有點暈，還有點疼。

他想打斷女孩說話，但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腦海中，全是之前自己思索的幾個問題。

女孩的回答像是一根繩索，將幾個問題串了起來。

徐清終于意識到，人和動物沒有本質區別，唯一的區別只是智商高低。

智商低的人，就是動物！

原來如此……徐清閉上眼睛。

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些黑色的絨毛搖晃著探頭，躍躍欲試。

【警告：精神值降低5點！】

【警告：精神值降低5點！】

【警告：精神值降低5點！】

三聲系統警告響起，像是鐘鳴一般，驅散了徐清腦海中的混亂。

徐清猛然驚醒！

“危險，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想強行止住了自己的思緒，但想讓大腦放空是非常困難的，越不想思考的時候，往往停不下來。

于是徐清只能轉移思考方向。

他看向天沐雪的臉，視線下滑，想象著比較她和某些影視明星比起來，誰更漂亮，身材更好。

再比如她在自己眼里還是大黑的時候，拍屁股時的手感。

潤。

效果顯著。

隨著思想發生顏色變化，那些高深晦澀的問題，自動停止了。

系統警告聲停止，徐清的精神值停止了降低。

姓名：徐清

力量：24

速度：24

精神：7/22（恢復速度：1點/30分鐘）

體質：25

“哥哥，你還真有辦法，算了，我放棄了，既然我無法阻止你走向苦難的結局，那就助你一臂之力吧，但是哥哥你記住，無論將來你會經歷什么，都是你……自找的。”

女孩輕輕嘆了口氣。

聲音消散，污染手套的屬性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