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了，自從天亮之后，你父母就不再增多了。”天沐雪道，“現在情況不會繼續惡化了，這是個好消息。”

徐清沉悶道：“那些都不是我父母，你想讓我放松點我理解，但冷笑話能不能不要這么冷？”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天沐雪拍了拍徐清的肩膀：“不過說實話，你的表現很好，比得上我手下的普通隊員了。”

她手下的隊員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像這種違抗命令的事從未發生過。

只保留精英，這也是天沐雪小隊百戰百勝的秘訣。

“你是個好苗子。”天沐雪嘆了口氣，“不過這個小區問題這么大，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大概你也不會在我手下工作了。”

“為什么？”

反正二人在這里也回不去，天沐雪干脆坐下，給徐清講解道：

“特殊行動隊是由異常處理局直接領導的，處理局的規矩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有能力的人在這里會第一時間被重用，只要你功勞足夠大，哪怕你是第一天入職的新人，照樣也可以當局長。”

“異常處理局？”

徐清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小說中才會存在的組織。

“異常處理局是十年前新成立的部門，隸屬于國安部，其成員大都是退役后的戰士，也有一部分人員是像你這樣，通過編外人員的方式加入。”

天沐雪指了指她風衣上的胸飾，和徐清純銀的盾形標記不同，她的像是一只展翅的鷹。

“你的是編外人員的標志，等成為正式員工之后，會在盾上多出一把劍，而我這個是隊長的標記。”

“在某些案件中，我們能發現富有潛力的普通人，比如做夢像預言的男孩，再比如能感應到危險的女人，這些人很適合特別行動隊，所以隊長有一部分自主權招募權。”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專屬銀質徽章，只要看到徽章，其他部門就知道你是我們的人了。”

天沐雪在口袋里一摸，再拿出手來的時候，掌心多了兩枚銀質徽章。

“每個月我都可以招募三個人，只不過一直沒有遇到值得我出手的，你是第一個。”

徐清點頭，心里挺開心。

徽章都是銀質的，想來發工資也會很大氣。

不像他，畢業后在某公司工作了兩年，工資到手只有三千五，也沒有升值空間，連同學聚會都不敢去。

“不過局里為什么要搞這么復雜，弄個工卡不就好了，打徽章多費勁，一個成本得到一百了吧？還不如折現。”徐清說，“莫非局里已經有錢到沒處花的程度了嗎”

“成本倒不是問題，問題在于證件容易做的結實又易儲存，你的徽章里摻雜了一部分合金，比絕大部分金屬都結實。”

天沐雪道：“之前也做過證件，后來發現有些同事殉職之后，證件比臉毀得還徹底，所以上面才決定造個結實的。”

徐清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東西。

局里死人都死出經驗來了。

要是再黑心點，搞個按季度發工資，徐清都覺得自己未必能活到領工資那天。

天沐雪看出了徐清的心思，笑道：“其實死亡率也沒有這么高，像我們小隊，成立三年以來，一個人都沒有死過！”

她的語氣很驕傲。

但她沒告訴徐清另一個事實：有很多小隊的死亡率都是百分之百。

當然也有很多小隊，死亡率確實是零。

全看運氣而已。

天沐雪道：“你應該是運氣最好的新人了，這是我接到的難度最高的案子，等任務完成之后，處理局會根據任務難度發放功勛，你會有一大批功勛到賬。”

“功勛有什么用？”

“功勛可以在倉庫中兌換東西，你也可以直接兌換成錢，只要功勛足夠，你想開私人飛機都可以，等出去之后我帶你去看看。”

“我現在只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出去……”

“只要好好聽隊長的話，總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天沐雪拍拍徐清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派頭，“乖，聽話，隊長先帶你解決眼下這個麻煩。”

“你有辦法？”

徐清很好奇，現在屋里滿滿當當全是人，他倆就像被困在懸崖上的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們出不去，不代表他們不能過來。”天沐雪道：“在我們處理過的很多案子中，都有這種類似的怪物，它們既不能被關進監獄，也不能暴露在大眾視野中，換句話說：只要他們存在，就會引起社會的恐慌，所以只能第一時間處理掉。”

天沐雪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殺得多了，就有經驗了！”

徐清現在知道她為什么殺人這么利索了，感情都是拿這些怪物練出來的。

“你殺過多少個……怪物？”徐清看了屋里一眼。

雖然稱呼為怪物，但他們看起來跟人類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數量太大，只看外形的話，徐清真的會把他們當作自己的父母。

“三年來我接手過上百件案子，一共遇見過十二個怪物，都是我親手殺死的。”天沐雪看了一眼屋里，“像這么多怪物聚在一塊，我也是第一次見，可能你爸媽牛X吧。”

徐清滿頭黑線，恨不能把她直接推下樓去。

“好啦，開個玩笑，最后讓你輕松一下，等會我們要做的事，對你一個普通人來說壓力應該蠻大。”

天沐雪正色道：“怪物不會主動消失，我們兩個人要一個打一百個也不現實，所以我想……”

她做了一個推的動作。

直接推下去？

徐清看了眼腳下，從這個高度往下看，灰色的街道像是大地上一塊斑白的傷疤。

這個高度不管是人還是怪物，恐怕都沒有生還的可能。

“可是……”徐清有些猶豫，雖然這些人肯定是怪物，但他擔心其中會有自己的父母。

“放心，身為隊長，肯定要想辦法讓你推得放心，推得安心。”天沐雪道，“這些怪物其實很容易分辨，它們的血……是黏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