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

楚源和菩提老祖對視一眼，立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費德米爾點了點頭。

“創世和毀滅兩位父神無意中發現了可以掌控怨氣的方法，而這個代價就是靈族所獨有的本命精華‘魂魄’。”

“于是兩位父神開始在無數外域中尋找新的靈族，但可惜這些外域靈族數量都不多。”

“而這個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將域分割成12份的地方，也就是你們這，兩位父神猜測這肯定是為了保護靈族才特地這么做的，于是父神就徹底的盯上了你們。”

楚源眉頭緊鎖。

“等等，別岔開話題，繼續說神性點和魂魄的事情，既然那些玩家在副本中死亡會提供魂魄，那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還有，被收集了魂魄的人到底會怎么樣？”

費德米爾看了看楚源，又看了看菩提老祖，將原本說話的音量調小了不止一倍。

“玩家在游戲中每死亡一次就會將體內的魂魄分離出一丁點，隨著分離的魂魄越來越多，他們的壽命也會相應的減少，直到最終死亡。”

聽完費德米爾的描述，楚源的心臟也跟著劇烈跳動。

“按照你的說法，那1點神性點會減少多久的壽命？”

費德米爾想了一想。

“玩家每死亡一次，大約會消耗自身半天的壽命。”

一瞬間，楚源感到口干舌燥，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整個心臟如同被一只大手不停擠壓，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

半天！

死一次就要付出半天的壽命！

按照一個玩家平均每天死上30次計算，那最少得消耗掉15天得壽命。

回想著之前他獲得得神性點數值，楚源不知所措的懵在原地。

“畜生，你們這幫畜生。”

雙目赤紅，楚源怒不可遏的將費德米爾從地上拎起，恨不得現在就宰了這個畜生。

因為被禁錮的原因，費德米爾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一個勁的揮手大叫。

“說好不打我的，你說好優待俘虜的。”

楚源用力一推，將費德米爾扔在一旁。

菩提老祖嘆息一聲，上前拍了拍楚源的肩膀。

“愛徒啊，你不需要自責，你并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域外神明而已，是他們在奴役和壓榨人族，你只不過...只不過。”

楚源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

“師傅，我不需要開導，我還沒脆弱到那個地步，只是恨，我恨這些狗日的域外神明。”

楚源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心中卻還是五味雜陳，他再一次將費德米爾拎了過來。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想辦法將收集到的神性點都還給人族，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

費德米爾聞言頭晃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可能的，神性點哦不，本命魂魄一旦被分割，絕對沒有再還回去的可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你師父，他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楚源看向菩提老祖，而后者則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呼~！”

楚源深深嘆了口氣。

“除去游戲內，其余的人族呢？我不信你們會放過剩余的十幾億人族。”

費德米爾頓了一下。

“兩位父神考慮到可持續性發展的重要性，所以沒有對其余靈族進行大規模的收割，但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進行一次。”

圈養！

這是楚源第一個想到詞語。

費德米爾慘兮兮的看著楚源。

“看在是我將你從黑暗之河救出來的份上饒我一命，反正遲早都要死在這個鬼地方，求你讓我在最后的日子里享受一段清閑的時光。”

楚源沒有說話，轉而走到菩提老祖的身邊。

“師父，死域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為什么進入者必死？“

菩提老祖輕嘆一聲。

“域這個東西其實簡單說起來不過是一方世界而已，誕生之初，域共分為兩種，一是活域，另一個就是死域。”

“域誕生時就如同白紙一張，但兩者卻別在于，活域會自主孕育生靈，而死域則沒有這種能力。”

“它的存在完全違背了自然的法則，不單單會不停壓縮自身，還會將一切進入的活物變成養分。”

聽完菩提老祖的解釋，楚源思索片刻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師父，死域是活得嗎？”

菩提老祖聞言捋了捋胡須，眉頭緊皺的看著楚源。

“愛徒啊，這玩意兒不好說，咱但凡碰見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哪有那閑心思去研究。”

“小子哎，你好好問這個干什么？”

楚源望著充滿猩紅怨氣的死域空間，心中的困擾不知該從何說起。

自打他已進入死域被壓榨完所有神性點之后，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呼喚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就像是走失的孩子終于找到了母親。

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丟失孩子的母親，在這一刻失而復得。

楚源隨著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喚聲緩緩向上飄去。

菩提老祖見狀趕忙阻攔。

“小子哎，你這是想去哪？別怪為師沒提醒你，咱們現在待的地方乃是死域的邊緣地帶，時間流速也就百十來倍，你要是亂跑，萬一進入那萬倍流速的地方，到時想回都回不來了。”

楚源搖了搖頭。

“師父，您老被關了這么久，應該知道死域是沒有出口的，既然沒有出口，現在死和待會死又有什么區別，不如讓我嘗試一下。”

菩提老祖依然不肯放手。

“不是為師不讓你嘗試，但你起碼要告訴我想做什么？你可是留給人族的一個契機，可不能這么簡單的死咯。”

楚源聽完菩提老祖的話立刻點了點頭，然后一指上方。

“我去找它聊聊。”

菩提老祖沒聽懂楚源說什么，下意識的放開了抓住他的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源已經鉆進了猩紅的怨氣中。

不知過了多久。

楚源所在之處的怨氣已經濃郁到一個極限，種種負面情緒不斷的徘徊在他的腦海中。

但奇妙的是，除了內心稍微的躁動以外并沒有其他什么影響。

感受著無數怨氣的襲擾，楚源嘗試與心底的呼喚聲交流。

良久之后，楚源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一刻楚源才清楚的了解到死域是一個多么悲慘的地方，無法孕育生靈，無法容納任何物體，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個體。

這就是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