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在哥譚大學主主要負責哲學系,以及物理系的教學,他的課程并不枯燥,幾乎整個哥譚大學對他的評價都是贊不絕口。
“現在,誰能夠告訴我,什么才是人性?”夏洛克放下手上的咖啡,抬起腦袋,視線一點點向上移動,快速掃了一眼后,靜靜等待著回答。
哥譚這座城市,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充滿了對人性的考究。未來的哥譚,甚至有個小丑,他不為金錢,不為權利,他可以犧牲整座城市,只是單純的想要挖出人性心中的惡。
小丑,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種精神。他并不是癲狂,而是一種對人類極端的厭惡。
他認為道德與善念不過是一種偽裝,小丑代表人心中的對與錯,還有最真實的內心。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愿意回答。
因為實在是太刁鉆了,什么是人性,是惡,還是善?
還是說,人是虛偽的?
“我給大家講個故事,一個瘋子,在一個鐵軌上捆了五個人,現在一輛火車疾馳而過,而你呢可以改變這個火車的軌道。”
“但是另外一個軌道,也捆了一個人,所以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扳下這個軌道,犧牲那個人,來保留另外五個人的生命呢?”
這時,有人站了起來。
“我想我會扳下來的,因為這樣會有五個人能夠活下來。”
夏洛克笑了笑,“如果另外五個人的身份是罪犯呢?又或者,那一個人恰好是你的親人呢?”
學生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當被綁在軌道上的人被賦予了身份,你的行動就受到了影響。”
“當他們沒有身份,五個人獲救恰好是最好的結果,也符合為多數人提供最大利益的功利主義原則。”
“但是,不論結果怎樣,當你扳下的那刻,你就是殺人兇手。”
教室里鴉雀無聲,只能夠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如果,不去插手這件事情的話,順其自然的話,這件事情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啊。”突然站出來的學生說道。
“不去選擇也是一種選擇啊。”
夏洛克點了點頭,走在臺上左右徘徊著,“這位同學回答非常好。”
“如果一條軌道上是2999人,另一條軌道上是3001人,僅僅只是兩人的差距,你還會覺得選擇會很困難嗎?”
“難道問題真的是在那兩條生命上嗎?”
夏洛克繼續說道,
“從生命的角度上,你們不論怎么選擇都是錯誤的。但是,如果從利益上選擇呢?”
“當你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所有人都可以肆意評價,去指責,去幻想。可是當你們真正面對這個問題時,還會覺得自己有那種道德高度嗎?”
“因為不論怎么選擇,你的做法對抱有其它觀點的人,就是錯誤的。”
夏洛克回想起了過去的一段賭局,那是小丑策劃的一場,和蝙蝠俠對賭人性的亡命游戲。
兩艘船,一艘船上是普通市民,一艘船上是關押的罪犯,兩艘船上都有著足夠炸死所有人的炸彈,而決定生死的選擇權,卻在對方的手上。
船上有著倒計時,如果沒有及時做出選擇,炸彈將會瞬間爆炸。
唯一能夠令所有人活下來的生路,是所有人都選擇放棄按下按鈕。可是,這唯一的生路,沒有人知道。
他們想要活下去,唯一的選擇,只有按下開關,炸死對方。
鈴鈴鈴…
下課的鈴聲如驚雷般忽然響起,震得所有人心神不寧。
“這節課我們就先講到這里,大家對剛才的故事也不必介懷。”
說著,夏洛克收拾好方案走出了教室。
他重新回到辦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桌上擺著一沓學生論文,應該是上一節課有人交上來的。過了一會兒,隔壁的桌上扔過來一份文件,夏洛克把視線從論文上移開,看了一眼。
“有關學生心理健康的道德建設?”夏洛克甚是詫異的問了出來。
“這是哪個小天才提出來的。”
同事安娜遞過來一杯咖啡,順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甩了甩,“還不是我們的夏洛克教授,在上一節課惹出來的事情。”
夏洛克一愣,
“我?”
“嗯哼。”安娜嬌嗔一聲,伸手搭在夏洛克肩膀上。
“你上一節講的故事被校長聽到了,他覺得那一節課太容易讓學生們造成心態失衡,所以為了學生們的心理健康著想,讓老師們以后收斂一點。”
“往后講課積極向上一點。”
夏洛克笑了一聲,“他的效率還真是快,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啊,一個小時還沒有到呢,文件先到我手上了。”
“很顯然,我們的新校長不想讓他治理的大學成為阿卡姆精神病院分院。”
夏洛克還沒等她繼續說完,校長助理卡菲爾先生一臉凝重的,敲了敲門走了進來,他徑直地走向夏洛克,說道:“夏洛克教授,校長找你。”
“說曹操曹操就到。”夏洛克忍不住說道。
“曹操哪位?”安娜好奇。
“以后和你解釋。”
夏洛克來到了校長室,老校長退休還沒有多少時間,新校長就來任職了。他叫塞爾頓,塞爾頓·史密斯,是個支持驢黨的黑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想不開了,非要來哥譚做校長。
難道是這里的工資很高嗎?
那也不對啊,夏洛克稅后月薪也不過才三千美元。
夏洛克剛走進去,塞爾頓連忙站起來,躬身伸手示意坐下,他看起來精力充沛,像頭喜歡沖撞的蠻牛,他說:“夏洛克教授,我想您應該也看到了我剛才頒布的文件了,所以往后,課程還希望您能夠稍微收斂一點。”
“畢竟,我們這里是大學,不是精神病院。誰也不想看到,讓孩子們提前受到社會人性的摧殘吧。”
看樣子,新來的校長是個明白人。
夏洛克聳了聳肩,“可是我已經很收斂了。”
都還沒有給這群學生們上過一場實景演出呢。
“…”
塞爾頓語塞,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男人的教學方式,似乎太特殊了。
“校長,我們是老師,我們教給他們的不能僅僅只是書本上的知識,還有他們未來走向社會時,面對困難時需要做出的準備和心理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