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失眠有些嚴重,在經過幾天調節之后,變成了下午睡凌晨醒的這樣的狀態。并且,半夜也經常時不時驚醒,睡的不算很安穩。雖然說不是噩夢,但潛意識總會讓我猛然驚醒想要做什么。也許是因為頹廢了近半個月想要發憤圖強做些什么,但往往總是一會就忘了。
熬夜確實會讓人記性不好。
也可能是我玩物喪志,沒去在意。
天氣最近真的很冷,我搬出來了柜子里的被子,把自己像是裹雞肉卷一樣裹成了一個長條,整個人縮進被子里才算暖和。想起23年年末,在粵的那段時間,十二月都還穿著短袖光著腳丫踩水玩耍。甚至能夠延伸到一月,就沒幾天冷的。
湘這個地方一言難盡,還是天氣冷的時間多一點。大半年都是要蓋被子睡覺的。
蓋好被子。
凌晨醒來,外面彌漫起了大霧。
記起我的學生時代,一二年級十分正常,二年級下冊因為父母不方便照看轉校到離鄉下比較近的一所學校,某次不按時坐校車被學校領導勸退(怎么想的?)再次轉校,轉到了一所高級一點的周托住宿學校。但是小時候的我根本學不會照看自己,有點笨,再次勸退,又轉回了一二年級時候的學校。轉之前是50班,轉回來之后是49班,可能因為轉學的緣故我回不到原來的班級。記得以前的同桌見到她的時候哭了。
人群嘈雜,哭泣聲不大,卻剛剛好能讓她聽見。
可我站在班級門口思考該不該踏進去。已經不再是一個班級的人,真的有再次踏入這個教室的資格嗎?她想。
最后只能悻悻離去。
自那以后兩個人之間的友情在沉默中破碎,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回想起一起同桌的那段時光,友情似乎天長地久堅不可摧,可是一次轉學就輕易打碎了這看似堅固的友情。
小學生說絕交就絕交,完全沒有溝通機會。更何況都不在一個班了,交流機會也沒有。
遺憾嗎?是挺遺憾的。但是此時的我并沒有感覺多遺憾。
因為巧合的是,三年級的那所小學也有一個同學和我一個班。三年級期末考試的時候我就已經得知即將轉校,于是在寫完試卷之后靠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天花板,自顧自的說道:
“哎,又要轉學了。”
“我也是。”后面的女生依舊刷刷的寫著。
“誒?”我很驚訝后面的同學居然會回應自己,于是開始找她搭話。
我沒有檢查試卷的習慣,至少小時候沒有,所以我的分數只能算是平庸。這場考試相當寬松,她和后桌聊了好一會天都沒有被在意。也就是一次期末考而已。至于聊的什么,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在離別之際,我和她還在教室吃著學校晚上會發的小蛋糕,(非常普通的蛋糕,純面包糠)看了一部電影。我記得很清楚,是功夫熊貓。那時候班上已經沒幾個人,我坐在她身邊享受著最后的時光。
(是的沒錯,這個學校高端的很,晚自習一般都有小蛋糕吃,早飯午飯也相當不錯,寢室也十分干凈,床都是光潔的木架和樓梯,至于學費……你懂。)
然后轉回原來學校報到的時候,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所以與故人重逢的遺憾,并沒有顯得很遺憾。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時候的我大概是這樣想著。
分配座位的時候并沒有被分配到一起,不可能那么巧合。不過也沒關系,座位在哪對我來說不算很重要。她只想著看完被學校要求買的書。阿云很喜歡看書,第一本接觸的書是成語故事集。
然后看了一兩天就看完了,下課就只能發呆。那個一起轉過來的同學,姑且叫她阿琴好了。阿琴同學很受歡迎,開學初期大家都圍著她和她一起玩。我很社恐,所以沒敢找她。因為其實并不是很熟。
社恐又慫包。
那時候同學差不多都有手機玩,大家課下的聊天都是“你開QQ賬號了嗎?我加你啊?”諸如此類,我根本參與不進去,只好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或者畫著鬼畫符,跟旁邊游戲玩多了的同學玩紙上游戲。
(就是鬼畫符游戲,你當這個怪獸我當那個怪獸,非常類似于過家家,就是加了一些金錢設定)
記得那時候的同桌名字有個鵬,是和云允玩紙上游戲的人之一,就叫他月月鳥好了(不要聯想到某某誰)。月月鳥非常熱心,說:
“阿云,你要個賬號嗎?”
我從發呆中驟然驚醒,點頭如搗蒜。
如今那個賬號因為我自作孽不可活再也找不回來,唯一記得很清楚的是他給的密碼是147258369。完全就是照著輸入法一行一行輸進去就行了?!阿云輸完密碼才發覺出來。
然后一段時間后不知何時起班上開始危言聳聽:
同學甲:“我跟你說,我之前的qq被盜了!密碼千萬不要太簡單!有人照著輸入法就盜了好幾個號!”
同學乙:“真的嗎?我回去就改密碼!”
我想著月月鳥給自己的賬號密碼,實在過于簡單,于是非常恐慌回去翻找手機改了好幾遍。
終于,想不起來改的是哪段密碼了。
這個才加了不少同學不久的賬號就和我說see goodbye了。
月月鳥那時候給我的頭像是一個游戲封面,是一個白發穿的很厚實的帥哥,眼神凌厲,那時候以阿云的審美觀這個頭像簡直霸氣逼人,和其他人的同學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然后取了一個非常不符合形象的名字
“淡水清華”。
(神tm淡水清華啊!!)
然后這個賬號主頁看起來就非常的抽象。
現在回想起來直拍腦門。小學生的我取名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大概當時想著是“清淡水中的一抹芳華”這樣高深的意境?
有個什么意境啊!現在想起那時候同學的看我的眼神為什么總是帶著疑惑,大概是想著:
“我真的要加這個二百五好友嗎?”
小學生的我后來終于發覺這名字屬實二百五到家了,然后改成了“淡世之憂”,還加了一些符號來表示自己的獨一無二。
更加二貨了。
把自己代入進去,想象一下周圍同學的眼神是什么樣子。
臉都可以丟完了。
前桌阿琴聽見這個QQ昵稱的時候也虎軀一震(這個詞是不是不太妥當?),不過她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很平常的給了我賬號。想來當時她也有點尷尬吧。
我那時候是個笨蛋,還以為那個名字充分展現了她的文學水平,抒發了作者什么什么什么的思想感情。
阿琴同學不算瘦也不算胖,只是略顯圓潤可愛。之前的阿云同學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直到某一次調換座位。
“你這次暑假作業又少了?我說的十片日記呢?你當耳旁風了?”語文老師直接走到我桌前揪住耳朵咆哮。那時候我就理解了河東獅吼這個成語的含義。
語文老師姓陳。陳老師天生就有一種威懾感,或許是因為她還是教導處主任。陳老師是一個很嚴格的老師,任何不符合她設置的標準的都要整改,一點通融余地都沒有,我這個常年不寫日記的刺頭因此又上去挨訓了。
“我真的不想寫日記!一想到日記要被家長老師翻閱我當場會找個縫鉆進去的!什么?你說應付式文學?我的尊嚴不允許我寫文就是隨便寫一些草草了事!”
我這樣義正辭嚴的說道。
于是我每個學期開始前要被陳老師針對一下,被迫和一幫差生打在一堆。可是無奈作文一直以來分數和水平都不低,所以讓陳老師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