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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一,迷途的開端

小學六年級的暑假,林宇還沉浸在爺爺奶奶無微不至的寵溺之中,日子如同肆意流淌的溪水,自由而散漫,對于即將開啟的初中生活,內心滿是懵懂與帶著新奇色彩的憧憬。那時的他,怎么也想不到,這會是一段在迷霧中迷失方向、漸行漸遠的旅程。

初一入學,林宇懷揣著些許雀躍,踏入了江城南華中學的校門。這所學校宛如一位底蘊深厚的長者,歷史的筆觸在紅磚教學樓的每一道縫隙、每一處爬滿的藤蔓間細細勾勒,校園內綠樹成蔭,陽光透過枝葉灑下,光斑在地面跳躍,既有古樸醇厚、耐人尋味的韻味,又處處洋溢著青春蓬勃、肆意張揚的活力。學校秉持“多元啟智,德藝并育”的辦學理念,別具一格。學業上,為莘莘莘學子精心構筑各類學科競賽輔導班,配備前沿的創新實驗室,仿若知識的寶藏庫,全力挖掘學生潛藏的學術潛能;課余之時,文學社、武術社、繪畫社等社團如爛漫春花,競相綻放,為校園注入繽紛色彩,期望每個孩子都能在多元的天地里茁壯成長,綻放獨特光芒。

起初,林宇還被這撲面而來的新鮮勁兒勾住了魂,老老實實坐在教室里,上了幾天課。可他骨子里那股兒時學功夫積攢下的“不羈”,恰似困獸,在爺爺奶奶寵溺慣出的任性溫床中愈發躁動,蠢蠢欲動。學校圍墻外網吧那閃爍的霓虹招牌、嘈雜的游戲音效,像有著神秘魔力的磁石,一點點瓦解他的自律防線。

第一次逃課翻墻,林宇身形略顯笨拙,雙手攀住墻頭,雙腿使勁往上蹬,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猶如密集的鼓點,緊張與刺激交織的電流瞬間傳遍全身。好不容易翻過去,落地時一個踉蹌,可還沒等站穩,邁向網吧的腳步就已匆匆邁出。邁進那昏暗卻充滿誘惑的空間,游戲里炫目的刀光劍影、激烈的廝殺吶喊,像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將心底那一抹不安與愧疚徹底隔絕在外。自此,他便常常在夜幕掩護下,像個幽靈般溜出學校,一頭扎進網吧,通宵達旦地鏖戰,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好似彈奏一曲癲狂的樂章,沉浸在虛擬的榮耀世界無法自拔,一回回錯過宿舍的門禁,一回回拖著仿若灌鉛的疲憊身軀,在同學們異樣的目光中溜回學校,成績自然如同墜入懸崖的巨石,直線下滑,一落千丈。

課堂之上,老師正站在講臺上,激情澎湃地講解著課文,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起起落落,書寫著知識的密語,唾沫星子橫飛,聲音在教室里回蕩。可林宇呢,卻像一灘爛泥,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課本被他的胳膊壓得皺皺巴巴,宛如一張飽經滄桑的廢紙。偶爾被同桌不小心碰醒,他也是睡眼惺忪,眼神茫然游離,心思早就飄到了游戲里那熱血沸騰的“戰場”,幻想著自己在虛擬世界里大殺四方的“英勇”模樣。

老師早就留意到林宇的異常,多次在課堂上點名提醒,可他就像個冥頑不靈的“石頭”,左耳進右耳出,依舊我行我素。這天,老師正講著關鍵知識點,目光掃視教室,一下就鎖定了又在開小差的林宇,只見他眼神呆滯,嘴角還時不時上揚,露出一絲竊喜,顯然又沉浸在游戲的幻想里。老師積壓多日的怒火“噌”地一下躥上心頭,臉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番茄,額頭上青筋暴起,活脫脫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她順手抓起一支粉筆,狠狠朝著林宇砸去,粉筆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啪”的一聲,精準地砸在林宇頭上。

林宇猛地一驚,從幻想中被拽回現實,一臉懵圈地抬起頭。老師怒目圓睜,直視著林宇,隨后幾步走到他桌前,“嘩啦”一聲,把手中的課本重重摔在他桌上,大聲質問道:

“林宇,你還想不想學習了!天天這樣渾渾噩噩,這課堂是你睡覺、開小差的地方嗎?學校是讓你來荒廢時日的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還有個學生的模樣!”

老師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拳,身體也因激動而微微晃動。

林宇先是一愣,接著滿臉不在乎,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便又低下頭,假裝整理書本,可那滿不在乎的神情下,藏著的是一顆愈發叛逆的心。自此,他更是成了老師眼中無可救藥的“壞學生”,同學間談及他,也滿是敬畏又疏遠的“校霸”口吻,家長每次參加家長會,都只能在老師的數落中,滿臉愁容,長吁短嘆。

反觀鄭瑤,在江城初級中學,她的初一生活與林宇猶如兩條截然不同的軌道,毫無交集卻各自前行。學校離她家不過幾條街的距離,每日清晨,陽光溫柔地灑在街角,她背著書包,步伐輕快得如同跳躍的小鹿,馬尾辮在腦后一甩一甩,似靈動的畫筆,勾勒著青春朝氣。課堂上,她身板挺直得像棵小白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緊盯黑板,筆尖在筆記本上摩挲,沙沙作響,仿若蠶食桑葉,認真汲取每一處知識的養分。課間休息時,別的同學像脫韁的野馬,在教室里、走廊上打鬧嬉戲,她卻常尋一處安靜角落,或沉浸于預習下節課內容,手指輕輕劃過書頁,口中默念知識點;或埋頭鉆研疑難問題,眉頭微皺,眼神專注,直至難題在筆下迎刃而解。放學歸家,放下書包,先是有條不紊地完成學校作業,字跡工整,一筆一劃盡顯認真。之后換上散打服,奔赴訓練場地,拳腳舞動間,風聲呼呼作響,每一次出拳、踢腿,磨煉的不僅是強健體魄,更是那藏在心底、如鋼鐵般堅韌的意志。待汗水濕透衣衫,稍作休憩,又回到書桌前,在臺燈柔和的光暈下,遨游書海至深夜,書頁翻過的“嘩嘩”聲,是她逐夢路上最美的樂章。

她也不乏小女生的俏皮可愛,偶爾約上閨蜜,穿梭在熱鬧的街市,分享著少女的心事,偷偷買上幾包喜愛的零食,咬一口,甜在嘴里,笑在臉上。可一旦面對學習,那認真勁兒就像擰緊的發條,一絲一毫都不松懈,成績穩穩盤踞年級前列,是老師嘖嘖夸贊、同學滿心羨慕的楷模典范。

此時的林宇,在迷途里越陷越深,絲毫不知命運正悄悄積攢一場轉折,那個能拉他回正軌的人,已在不遠處靜靜等候,只等初二新學期的鐘聲敲響,用愛與責任改寫他的青春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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