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明月星稀。
躺在地上的兩人相視一笑,他們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身上也布滿不少的傷痕。
“大哥!釵哥!”
聽到呼喊的兩人坐起身,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正是原本離開的周華和李小梅,兩人的身后還有四名火雨郡的衙役。
“不是告訴你帶著小梅趕緊離開嗎?怎么又回來了?!?
被攙扶起來的周平嘆氣一聲,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
“我們下山的時候遇到了這四名官差大哥,聽到了山頂沒有響動這才趕來。”周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袍人尸體,打了個冷顫繼續說道,“我就尋思,要是黑袍人贏了的話,肯定會帶著大蜈蚣來擄掠村民,但一直到現在都沒動靜,就喊著官差大哥來尋你們?!?
周平看向四名舉著火把的官差,點了點頭,其中兩人的腰間別著周平給他們的符箓。
“仙人神威,護我火雨郡百姓安危?!?
四名官差對著周平和葉釵拱手行禮,其中兩人走上前來,蹲下身子,將兩人背起。
“仙師受傷嚴重,就由我等背你們下山吧。山下已經備好馬車,我等護送仙師返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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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五天過去,火雨郡的府衙內,所幸葉釵帶著一些治療傷勢丹藥,兩人傷勢也恢復了七七八八。
“等大哥他們的傷好了,我就能回家了,失蹤這么多天,家里的人應該已經報案了?!?
“是啊,失蹤這么多天,我爹肯定都急死了?!?
兩人坐在院子里,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小屋。
“嘎吱。”
房門打開,周平和葉釵走了出來,兩人的氣色明顯比五天前好了許多。他們身上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兩人所受的外傷好的很快,但長時間的靈力消耗對兩人的元氣大有損傷,沒有一兩個月很難恢復。
“索性你們倆沒事,要是出事了,還真不知道怎么向李叔和爹交代?!?
聽到周平的話,葉釵也是點了點頭,走到兩人身前,摸摸了他倆的腦袋。
“釵哥,我們時候回家啊?!?
周華的話讓他若有所思,他們現在的靈力還不足以帶著兩人回去,若是徒步回去,少說需要四五天的時間。
“仙人這就要走了?老朽還沒招待幾位,不妨再住幾天。到時候老朽會派人送仙人回去?!?
陳郡主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此刻的他紅光滿面,絲毫沒有前些時日的頹廢。
周平微笑著搖了搖頭,對著陳郡主說道:“陳郡主,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既然妖人已除,我們也是時候離開了。”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不再強留,我這就派人準備馬車和干糧。”陳郡主對著門口的兩名衙役揮了揮手,對著衙役說了些什么,那人便快步離去。
這些話語自然瞞不過周平和葉釵兩人,兩人只是對著陳郡主微微一笑。
兩天過后,日上三竿,四人乘坐馬車回到了靈木鎮,遠遠的便有許多村民圍了過來。
馬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周華和李小梅率先跳下,朝著村民奔去。
人群中的李叔見到他們安然無恙,原本懸著的心也終于落地。
李叔激動地迎上前,緊緊抱住了李小梅,眼中閃爍著淚花?!靶∶?,你可算回來了,爹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他的聲音顫抖著。
李小梅緊緊懷抱著父親,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暗?。”
“我的兒啊,這些天你跑哪去了,害得村里人進山找了好幾天?!敝苣缚粗媲暗膬鹤樱瑹釡I也是止不住的流下。
“爹,我們被妖人抓走,多虧了大哥和釵哥趕到,才把我們救下。”
周平回頭指向馬車的方位,只見周平和葉釵站在馬車旁,微笑的看著這一幕。
這時,陳郡主派來的衙役也上前,向周平和葉釵行禮?!皟晌幌扇耍覀円呀洶凑贞惪ぶ鞯姆愿?,為你們準備的謝禮,還望你們收下?!?
看著兩名衙役抬過來的箱子,兩人對此早已知曉,金銀對于他們修士而言并沒有什么用處,但是家里還是需要這些,他們因此也沒有拒絕。
傍晚時分,兩人沒有在家停留,做了簡單的告別,離開了。
漆黑的夜空中,月亮如銀盤高高地懸掛著,揮灑下如水的月光。
兩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回到宗門的時候已經是丑時。簡單的告別,回到各自的小院,周平盤坐在床上,雙目緊閉,天亮時分,雷聲隆隆,閃電劃破天空的瞬間,照亮了屋內的一切。
驚醒過來的周平渾身冷汗直冒,并不是被秋雷驚住,而是體內的金色圓形符箓。
金色圓形符箓的樣子與原本的水符相差不大,上面同樣擁有九個沒有亮起的凹槽,而原本的水符,則是鑲嵌進了半圓盤中。
“金符,這怎么可能。”周平驚訝的坐直了身子,他眉頭一皺,揉了揉眼睛,盯著面前懸浮的金色圓珠。
他的靈根缺少金木,按照李通玄傳給他的口訣,每人只能凝練出一枚本命符箓,他原本以為那枚水符便是他的本命符箓,但此刻突然出現的金符,讓他頗為震驚。
“不對,這不可能,若是那枚水符不是我的本命符箓,那我豈不是從來沒有凝聚出過?!敝芷窖柿丝诳谒?,喃喃自語,“難不成這石板還有我不知道隱秘。”
幾年的摸索,讓周平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摸透了石板的作用,但此刻金符的出現,讓他徹底失神,石板的秘密仿佛從來沒有讓他摸透過一樣。
“這個金符絕對不能暴露出來,若是被門主或幾位長知曉,定然會對我使用搜魂術,到時候不死也會變成白癡?!?
“可水符已經嵌入石板之中,我已經無法將其喚出,這……”
屋外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屋內的窗戶被風吹得砰砰作響,連續幾道閃電劃過,周平的面色在閃電下顯得更加蒼白。
屋內寂靜無聲,只能聽到周平的呼吸,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似的。
大雨就這樣下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