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縣一家小酒館內(nèi)。
王麻子和錢二換上了便衣坐在角落里,兩人還喬裝打扮了一番。
“我去,這畫眉山莊的人也忒大膽了吧?”
“咱們連郡城都拿下了,他們還敢殺我們的人?”
王麻子低聲吐槽著,昨晚上要不是和錢二出來吃宵夜,估計現(xiàn)在被埋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錢二連忙制止:“你能不能小點聲,咱們能活著出去就不錯了,這事得趕緊上報給大人。”
王麻子有些不耐煩:“怎么去?”
“現(xiàn)在城門口被重兵把守,咱們兩個沖出去,我感覺夠嗆。”
錢二對于這個畫眉山莊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用過人家制造的弓箭。
“再等等吧,蘇大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估計已經(jīng)出事了。”
王麻子就感覺很憋屈:“不是,他一個山莊莊主,是怎么控制整個縣衙的?”
昨晚,一群黑衣人來到他們的駐地,進來就殺,連縣尉都被當場斬殺掉,手下的人全被人家收編了。
能看得出來,這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蓄謀已久的。
錢二淡淡道:“畫眉山莊的莊主姓鄭,也是邊軍出身,戰(zhàn)功赫赫,聽說是傷了,只能退下來,上面念他身上有戰(zhàn)功,就給了他這個一個制作弓箭的活,這人倒是挺厲害,畫眉山莊居然被他經(jīng)營得這么大?!?
王麻子聞言很是震驚:“那不是說,他和皇家還有關(guān)系?”
“說不上吧,但在朝堂上有關(guān)系是真的?!?
“我去,那咱們這個活不是個好活呀,都是大人物,咱們不全得罪完了?”
錢二無奈道:“咱們不就是用來得罪人的?”
“這妖禍事件牽扯本來就大,鎮(zhèn)妖司要做的就是得罪人?!?
說到這里,錢二看向王麻子:“你不會是想想要退出吧?”
王麻子一臉無語:“娘的,人都得罪了,我退啥?”
說罷,兩人低頭繼續(xù)吃飯,打算晚上找機會混出去。
畫眉山莊,地下宮殿。
誰能想到這個看著很普通的山莊之下居然還隱藏著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
大殿中,一個被黑袍裹住的神秘人坐在龍椅上,底下跪著一個中年人,中年人臉色慘白,身上的華貴衣裳還帶著點點血跡。
“我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什么時候放了我兒子?”
“那就看看你是不是能干掉趙三甲了,鄭尋,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兒子的命可就捏在你手里了,做不做看你來,我不勉強的。”
鄭尋捏緊了拳頭,但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吧,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你兒子很好,等你做完了這件事,再運送上好的金弓南下,你兒子就會回到你身邊?!?
鄭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希望你們能言而有信。”
“當然,我們最講信用了?!?
鄭尋從地上起來,沉默著走出了地宮。
這里本是用來制造弓箭的,誰能想到今天會成為妖族的藏身之地。
鄭尋出生邊軍,還是邊軍一城守城將軍,本身就痛恨妖族的人,可他老來得子,不可能棄自己兒子于危險之中不顧。
沒辦法之下才會成為妖族的馬前卒,要是換做以前,孑然一身,他能和妖族賭命。
痛恨妖族的同時也很痛恨自己這個兒子,要是真活著回來了,他會打斷對方的腿,一輩子不出門最好。
回到書房,一個美婦人早就在這里等候,見到鄭尋進來連忙上前問道:“怎么樣了?”
鄭尋陰沉著臉:“都是你干的好事,養(yǎng)出這么一個逆子,竟讓我受制于妖。”
提起這個,鄭尋就氣不打一處來。
婦人聞言就抽泣起來:“哎呀,我可憐的兒啊?!?
“砰!”
鄭尋虎目通紅,一拍桌子:“閉嘴!”
婦人立馬停止抽泣,一臉恐懼的看著鄭尋,她還是頭回見到這樣的鄭尋。
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哭著罵道:“姓鄭的,你個沒良心的,那可是你兒子,你要是救不回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哎呀!”
鄭尋是真的拿自己妻子無法,他征戰(zhàn)一生,何時面對過這樣的局面?
作為一個莊子莊主,還是和皇家做生意的,他卻只有一個妻子,平時疼愛有加,今天吼出來,也是因為窘境如此,氣過頭了。
“出去。”
一揮袖子,鄭尋就將妻子趕了出去。
氣消了之后,鄭尋思索片刻便叫來一個人,是他以前的副將,也是如今山莊的管家,黃立。
“將軍?!?
黃立對鄭尋的稱呼一直都沒有變,過去了這么多年依舊以將軍稱呼對方。
“你去半路攔一下人,然后這樣........”
交代完,黃立沉默了片刻后說道:“將軍,莊子上那個人怎么辦?”
“先關(guān)起來,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好?!?
鄭尋說完,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那些人你是怎么安排的?”
黃立一臉嫌棄:“一群蠻子,裝人都裝不像,鎮(zhèn)妖司的人殺了也就殺了,居然還想喝對方的血,要不是我攔著,遲早出問題?!?
鄭尋聞言心中悲痛不已:“可惜了鎮(zhèn)妖司的那些好漢?!?
思索片刻,鄭尋眼中殺意盡顯:“你出莊子之前,先給這些蠻子安排好了,別放跑一個?!?
“知道?!?
“那少爺那邊怎么辦?”
“哼,逆子,該死,他就該去死。”
罵了兩句之后還是冷靜了下來:“先辦好我交代給你這件事再說?!?
“好。”
一天后。
趙三甲只身趕到距離金竹縣十里之外,拉住馬頭眺望遠方,果然是金燦燦的一片:“金竹縣,果然名不虛傳?!?
說著,拿出酒壺來喝了一口,剛放下酒壺,趙三甲就察覺到馬蹄之下的地面在震動。
隨后瞳孔一縮,四周出現(xiàn)了道道黑影,地面鉆出一塊塊鐵皮,差不多有五寸厚,宛如一張大嘴連人帶馬一起吞了下去。
鋼板合上之后,又往地里鉆去,隨后消失不見,原地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大風(fēng)吹來,卷起漫天風(fēng)沙,將原有的痕跡抹去。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趙三甲卻是安心了,因為感覺不到一點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