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里。
趙三甲明白自己已經入局了,只是他沒有想明白,老乞丐是怎么知道自己能做這件事的。
更是沒有想到,這令人變成妖物的事情水這么深,居然還有世家和幫派參與其中。
選他這么一個境界低微的,估計也是想著他沒有后臺,也沒有背景,可以隨時丟棄。
想明白這點,趙三甲一抬頭正要說話,就和老道士對上了眼。
老道士起身說道:“你跟我來。”
趙三甲看了一眼景寧,景寧點點頭,趙三甲都無語了,他不是在問景寧能不能出去,而是想看看這貨有沒有什么意見之類的。
結果她給自己點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
“算了,還是得靠自己。”
來到后院里,老道士自顧自的說道:“老夫名喚張凌風,欽天監監正。”
趙三甲聞言一臉的不屑:“你個正五品的官,能給我多大個位置?”
“嗯?”
“誰告訴你老夫只有正五品?”
“老子正三品。”
趙三甲有些意外,這怎么就成正三品了?
“行了,你也別在這上面想太多,我不能給你,但上面那位卻是有這個能力。”
趙三甲深以為然,一看就是某個皇子之類的人物。
“為什么選我呢?”
“朝廷難道沒有人了?”
張凌風淡淡道:“這么大個朝廷怎么可能沒有人呢?”
“只是沒有適合的人而已。”
趙三甲很懵:“我就合適?”
“哎呀,大云立國到現在已經七八百年了,朝堂之上盤根錯節,親戚套著親戚,親信連著親信,就連皇族之中也有問題,我們只能找一個局外人。”
趙三甲一臉無辜:“不是,我實力低微,你找我,我當然愿意了,可我這樣的實力,被人弄死了,你還得重新找是不?”
張凌風眉頭一挑,有些猥瑣的問道:“你確定你死得了?”
趙三甲微瞇雙眼:“方才你用的是什么手段?”
“惑心術,專攻心神。”
“從你殺掉羽族的妖將開始,老夫就盯著你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所以....你知道我....”
趙三甲話還沒有說完,張凌風連忙擺手道:“行了,我不管你是身體特殊也好,是魔宗功法也好,現目前來說,就只有老乞丐和我知道,你放心吧,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趙三甲沉聲道:“我怎么信你?”
張凌風上下打量了一下趙三甲:“你覺得我能不能現在就弄死你?”
趙三甲毫不客氣的點點頭,張凌風笑了下:“那就對了,我都能弄死你了,何必要告訴其他人呢?”
“再說了,我還需要你為我做事。”
趙三甲思索片刻后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能給我兜著,不管我惹到誰了,只要完成任務,你都能給我兜著是不?”
張凌風想了下,然后點頭:“可以這樣理解吧。”
“我不信,除非.....”
張凌風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想.....”
趙三甲沒有回答,一溜煙就跑了。
張凌風無奈嘆息一聲:“也罷,這落日幫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說完,就轉身回屋,青年看張凌風進來有些疑惑:“張老,那小子人呢?”
“闖禍去了唄,想稱稱斤兩。”
青年聞言笑了下:“那就是說,他答應了?”
“嗯,不過明天估計要去縣衙給他弄出來。”
青年毫不在意:“無礙,既然愿意來,那就給足他信心。”
景寧在邊上聽完后沒有說話,她算是明白了,趙三甲被大人物盯上,可能已經入局,而她只能避開。
劍山弟子不入局,這是她下山的時候,師父反復交代她的話。
“你們現在能放了我和我朋友了吧?”
景寧突然開口,青年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剛才得罪了。”
景寧淡淡道:“你們是官家人,看上去地位還不低,劍山的規矩就不用我說了吧?”
青年拱手一禮:“姑娘見諒,在下這就離開,再會。”
隨即帶著老頭就離開了客棧。
直到兩人已經遠去了,黃三才開口問道:“趙兄弟不會有事吧?”
景寧起身說道:“黃大哥,您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黃三點頭應下,他就是個普通人,根本不想參與進去,而且那兩個神秘人的實力這么強,不是他能左右的。
景寧出了客棧,躍上屋頂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二天一早。
趙三甲從縣衙大牢里走出來,青年帶著老頭就站在縣衙門口。
趙三甲活動了一下手腕:“還真能給我弄出來啊。”
張凌風一甩浮塵:“現在能信老夫了吧?”
昨晚,趙三甲離開了客棧就奔著落日幫去了,同樣的幾拳就打死了落日幫幫主,還對府邸大劫了一番,動靜鬧得挺大的。
他也不走,就等縣衙的人來抓他,然后就有了這一樣一幕。
“算是信了吧。”
老道士滿意的捋著胡須:“走吧。”
不一會,一家酒樓里,趙三甲一頓胡吃海塞,這一會,他也知道了青年是何人,大云國三皇子,也是大云儲君,劉繼。
劉繼在邊上看著,臉上并沒有什么嫌棄,反倒是覺得趙三甲這人是個直性子,好相處。
喝下一杯酒,趙三甲便問道:“你想給我一個什么官?”
劉繼合上扇子緩緩道:“鎮妖司指揮使,正三品官。”
趙三甲一口老酒吐出:“啥玩意?”
“三品官。”
趙三甲看向老道士:“你們要干嘛?”
“你們這是打算清理朝堂異黨?”
“我這活得得罪很多人吧?”
劉繼淡淡道:“你盡管做,趁著這個妖禍的事情,可以解決很多麻煩。”
“這也是父皇他老人家的意思,你放心去做,本宮會給你兜底。”
趙三甲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你一個儲君,跑出來就不怕遇到危險?”
劉繼一臉的輕松:“我就是最大的危險,劉家的江山是打出來的,我作為儲君,為何要怕?”
趙三甲笑了笑,他有些明白人家為什么是儲君了。
“那我現在是不是太子黨了?”
劉繼一愣,隨后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身份適應得倒是夠快的。”
趙三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咱們還是談談實際的吧。”
“我做的是得罪人的活,我倒是無所謂,但我的家人.....”
“放心,已經有人去接了,估計過幾天就會到京都。”
趙三甲有些意外,這些人是一早就做好準備了的,好像已經吃定了他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