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佛里看著眼前血腥的場景,并沒有表現出一般少年見到如此場景,害怕的神情。
聽到女人的慘叫,他竟然面帶一絲瘋狂,向前走了兩步。
一滴飛濺的血液粘上他的臉頰。
喬佛里伸出手指,有些顫抖的摩挲著。
將被染紅手指伸到眼前,陽光照射下,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喬佛里盯著手指,嘴角咧起微笑,笑容漸漸擴大,變成了近乎瘋癲的大笑。
獵狗將長劍上的血跡擦干,默默的收劍入鞘,站到喬佛里身后。
他知道這種瘋子的想法,他們會欣賞這些殘忍的畫面,并認為這是世間最美的景色,并且不希望他人的打擾。
他的哥哥就是這樣的變態,他可不想現在觸怒喬佛里國王。
周圍的蘭尼斯特士兵站的筆直,面上并沒有明顯的神色變化。
在這個時代,雖然說維斯特洛大陸沒有奴隸制度,號稱都是自由的人民。
但是在貴族眼中,平民的生命可能還不如奴隸主的奴隸值錢。
這些士兵早已接受了貴族可以肆意欺凌甚至隨意殺死平民的設定,喬佛里的行為跟其他貴族老爺并沒有任何不同或更出格的行為。
喬佛里笑了一會兒,周圍的幾名白騎士也學著獵狗的行為,默默站到國王身后。
并沒人敢隨便出聲,喬佛里國王雖然沒有展現什么統治者的氣勢,但那股瘋狂的勁已經嚇住了他們幾個。
也許是因為無人附和,感覺有些無聊的喬佛里有些無聊的收斂笑容,轉頭看向身后幾人。
幾人紛紛低頭以示恭敬。
喬佛里有些無語,這些人也太無趣,不過看在他們還算服從自己的命令,就先讓他們繼續當御林鐵衛好了。
轉頭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院落,喬佛里向獵狗伸出右手。
獵狗立刻會意,將背在背后的十字弩取下,恭敬的遞給喬佛里國王。
白騎士們看到國王還真準備親自動手,一時有些猶豫,是否要出聲提醒一下國王。
那野豬體型可是不小,即使是他們幾個,其實也沒有真正把握能輕松搞定。
特別是,雖然匪夷所思,但那真的是喬佛里國王的父親,勞勃國王變的啊,難道國王真的要親手弒父嗎。
雖然喬佛里并不在意幾人的表情,但獵狗卻清楚的看到了白騎士們糾結的表情。
其實一開始獵狗是不相信什么國王受了詛咒,變成了野獸的說法的。
他覺得可能是某種惡毒的毒藥,導致國王身體潰爛變形,死狀恐怖的一種夸張描述。
喬佛里國王想表現自己的英勇,親自來“殺死”怪獸,并不會有什么真正的風險。
但是,來到這里后,之前簡單對那幾名妓女的詢問,以及現在這些白騎士的表現,讓他意識到,恐怕“野獸、野豬”并不是形容詞。
院落里面真的有一頭危險的野獸。
當然,喬佛里國王的威嚴需要維護,他不能質疑國王的勇敢,獵狗自有辦法。
他大聲向國王身后的白騎士問道。
“昨晚的情況您們親眼見過嗎?你們說的那只野豬到底有多大?”
白騎士們似乎也意識到獵狗在給自己遞話,趕緊接話道。
“桑鐸爵士,我們確實親眼所見,那屋中出現了一頭有成年公牛一樣巨大的野豬,國王的侍酒藍賽爾蘭尼斯特就是被這頭野獸殺死的。”
白騎士咽了口唾沫,他已經有點了解了喬佛里國王的作風,因此沒有說野豬是勞勃國王變的這種實話,而是在鬼扯一只體型巨大的野豬能出現在君臨城中的妓院的“事實”,而他們只是恰巧路過,見義勇為的良好市民。
喬佛里聽到身后獵狗與白騎士們的交談,他用十字弩拄著地面,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態。
但獵狗知道,喬佛里在仔細傾聽他們的談話。
他知道,國王還是那個膽小的少年王子,他至少還沒有失去對危險的恐懼感。
常伴喬佛里身邊的獵狗敏銳的發現了國王神態的細微變化。
他大著膽子靠近喬佛里,低聲恭敬道。
“陛下,我看那院子空間狹小,并不方便陛下施展神射,不如讓我們先把那只野豬引到外面,好方便陛下殺死他。”
喬佛里板著一張臉,并沒有明確表示,但獵狗明顯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獵狗知道國王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只是抹不開面子,不好出聲同意。
他恭敬的退后兩步,才轉過身,向幾名白騎士下令,讓他們進去把那只野豬趕出來。
白騎士們無奈,見喬佛里國王依然保持姿勢,沒有反應,也只好硬著頭皮走入院中。
獵狗還下來蘭尼斯特士兵在院門口的街道中擺開陣勢準備圍殺野豬。
喬佛里表情愈發輕松,狗兒確實沒有白養,他決定一會兒誅殺那頭野獸后要好好獎賞他一番。
白騎士們走入院中,那間房門依然被堵的嚴嚴實實,那只野豬并沒有繼續撞擊房門。
一陣陣巨大的呼嚕聲從門后傳來,透過門縫查看,那只野豬正在一片狼藉中呼呼大睡。
讓人奇怪的是,那頭野獸似乎比昨晚又大了好大的一圈,雖然是側躺在地上,但龐大的身軀依然有一人高。
幾人突然意識到,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什么詭異的障眼法的話,那如此巨大的野豬,恐怕就不是他們手中的長劍能輕易殺死的了。
看到院門外已經排出陣勢的蘭尼斯特士兵,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輕手輕腳的開始拆除門口的堵塞物。
盡管他們已經盡量放輕了手腳,但屋內的野獸依然被驚醒了。
一聲高亢的嘶鳴從屋內傳來,巨大的響動開始從屋內傳來。
家具傾倒破碎,窗戶被震動的嘩嘩作響,白騎士們感覺腳下的大地和院中的房屋都在跟隨著那野獸的行動開始震動。
有一名白騎士率先受不了壓力,發出一聲充滿恐懼的喊叫,向院外沖去。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房門瞬間碎裂,整個木門帶著周圍的墻體如散射的箭矢射向院內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