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麻雀再次踏上陸地,他來到了盛夏群島第一站,最后挽歌城的碼頭。
盛夏群島的局勢已經穩定,伊利里歐政府已經基本控制了島內局勢,因此對整個群島的封鎖也已基本解除。
對于外界來說,盛夏群島是一個遠離主要大陸的遙遠島嶼,除了香料,并無其他過多價值。
而一個商人國王,顯然能更好的保護各地商人的利益,而且這個國王還跟據傳能馴服飛龍的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因此也沒有人為了不大的利益來找個大麻煩。
對于群島內部的人民來說,混戰已經帶來了太多殺戮與毀滅,因此一個能保證穩定和基本公平的新國王也是可以接受的。
大麻雀的第一站就是已經成為一個紀念景點的城中心廣場了,在他打聽道路時,這里的居民已經開始叫這里雷霆廣場了。
當日國王的殘骸以及之后伊利里歐加冕的高臺都已拆去,但廣場中心的石板上,依然留下了巨大的放射狀痕跡。
原來排列整齊的石板寸寸碎裂,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圓坑。
圓坑周圍已經被木頭圍欄圍起來了,圍欄邊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還有一個小攤販在售賣一種長條的香薰條,還有人買了這種香薰條后點燃了在那里向圓坑叩拜。
大麻雀好奇的向一位已經叩拜后準備離開的人詢問道:“閣下你好,我有些疑問希望得到解答,不知可否耽誤你一些時間。”
那人見大麻雀雖然衣著樸素,但是面容慈祥,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親近質感,因此也沒有拒絕。
“你是?”
“哦,我是來自維斯特洛大陸的七神修士,我已經放棄了塵世間的姓名,自稱大麻雀。”
“麻雀,是一種鳥的名字嗎?”
“對,是我們那里最普通的最渺小的一種鳥。”
“啊,那大師為什么要叫這種名字?”
“神明之下,我們皆是凡人,我們之間并沒有太多的高低貴賤之分,什么名字其實并不重要,只是一個代號罷了。麻雀之名恰好能時時提醒我,我們在七神面前都是渺小的麻雀。”
“啊,大師高見,高見。”
大麻雀見面前之人已被自己折服,露出慈祥的微笑道:“閣下,我倒是很好奇,你剛才在那里是在干什么?”
“啊,這是最近流行起來的祈禱方式,點燃那香燭,就算祭拜神明了。”
“哦,盛夏群島的神明不需要供奉嗎?”
“啊以前是需要的,甚至有些島上的部族祭祀還要用人的心臟向什么獻祭,求得戰事順利。”
“哦,最近有什么變化嗎?”
“對啊,那變化就大了。”那人一邊說,一邊咽了口唾沫,又環顧四周。
大麻雀微微笑道:“站在這里干說也不太好,那里就是個酒館,我請閣下喝一杯怎么樣?”
“啊,大師不介意嗎?”
“無妨,我已脫離教會,只要心中依然信仰七神,其他并不影響。”
“哦,大師高見。”
兩人走進廣場邊的一處酒館,找了張桌子,點了兩瓶啤酒,繼續聊天。
“閣下剛才說到最近島上有變化?”
“啊對,這要從賈拉巴國王發起統一我們盛夏群島戰爭開始講起。話說那紅花谷的屠夫小子也是個野心之輩,打起仗來真是非常恐怖,據說島上九成貴族酋長和祭祀大人都被他的軍隊殺死了。”
“哦,如此殘暴之人,如何能長久統治國家。”
“嗨,還沒等他統治國家呢,就在他攻破我們最后挽歌城時,他在雷霆廣場舉行加冕典禮,結果就因為他的大肆殺戮,老天看不過去,降下了雷霆,把他劈成了一堆焦尸。”
“哦,就是你們剛才祭拜的那個圓坑嗎?”
“對對,就是那里,圓坑就是雷霆留下的痕跡。”
“那你們為什么要在那里祭拜,聽你的意思,那個賈拉巴國王并不受你們愛戴啊。”
“要說賈拉巴國王,我們倒也不討厭,畢竟他的也只殺那些有錢的老爺和祭祀,但是我們也不是在祭拜他,而是在祭拜上天,感謝天的偉大。”
“天是什么神明。”
“天是,我也不太懂,反正聽人說天是這世界至高之上的神,反正祭拜他就對了,而且天不需要我們貢獻什么,也沒有祭祀來收我們十一稅,平時拜一拜也挺好,說不定天看我們虔誠,降下些好處呢,也不是壞事。”
“那天就沒有在人間的祭祀嗎?”
“也有吧,那些新來的道士和仙姑就是,不過他們跟一般的祭祀不太一樣,他們不收平白的供奉,只是像醫生一樣收診金或者像老師一樣收學費,而且不像其他祭祀只為大人服務,我們這些平民他們也接待。”
聽了這人有些膚淺和一知半解的話,大麻雀發現這些道士和仙姑恐怕跟他知道的所有神明的祭祀都不一樣。
而且他們傳播的理念,跟自己這么多年踐行的經驗和想法多有契合之處,也許對自己的目標會有幫助。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顯然是有魔法能力,不談那被許多人見證的雷劈國王的神跡,就說之后那人又說了不少這些道士仙姑藥到病除的神跡,也是讓人浮想聯翩,畢竟學城的學士們,現在給維斯特洛的領主國王們還在喂罌粟花奶和給他們放血。
大麻雀并不太相信真的有個至高至圣的天,這跟虛無縹緲的七神沒什么區別,只是用來愚弄群眾的說辭,但是魔法真實不虛,魔法才是踐行道路的根本。
他知道自己來對了,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他一定要親眼見到魔法的樣子,如果自己能夠掌握這種力量最好,如果不能,他就要返還維斯特洛大陸,帶一些孩子過來學習魔法知識,并且向他們灌輸自己的意志。
讓這些秉承著自己意志的孩子在維斯特洛大陸點燃希望的火焰,去凈化已經腐朽墮落領主、國王和主教、修士。
6000年已經太久了,該是徹底換換血的時候了,至于要為此付出什么代價,他不在乎,因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