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和薛姨媽去了王子騰的府上,還帶著寶玉和薛蟠。
“你們怎么來了?”
“兄長,是府里的老太太打發我來問問寧國府的事情?!蓖醴蛉苏f道。
王子騰挑了挑眉,說道:“老太太沒有去問川哥兒?”
“川哥兒府上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找了好多大夫過去,現在不見客人?!蓖醴蛉苏f道。
“哦?那我確實該讓夫人替我過去看看。”王子騰說道。
“至于寧國府,這次犯的事情有點多。”
他們這些勛貴們,手上誰沒有一堆的案子,但平時大家都相安無事,誰也不會把誰的破事捅出來。
但這次寧國府的事情不一樣,一下子都捅出來了,好像還是賈珍自己先捅的第一刀。
他先是舉報了賈蓉不孝,把賈蓉給關進大牢里了。然后皇帝宮里的宮殿就出事了,那些人一合計就把在牢里走動不了的賈蓉給推出來頂鍋了。
賈蓉嘴巴也不是一個緊的,一嚇唬就吐出來不少東西,把想救他的人給得罪死了。
然后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御史突然就彈劾賈珍私造甲胄武器,販賣到了草原。對賈蓉一審,賈蓉就又什么都‘招’了。
賈珍進了大牢,估計很快也就有結果了。
“賈珍和賈蓉私造甲胄武器賣到草原,內閣的審理估計很快就有結果了?!蓖踝域v說道。
王夫人眉頭一緊,沒成想是這么大的事情。
“不能吧?賈珍有那個膽子私造甲胄?”王夫人小聲的問道。
“為了銀子有什么不敢的?”王子騰目光清冷的說道:“他把那些東西賣到草原去這肯定是真的,至于是不是私造的……不是私造的那他是從哪來的?”
那個御史彈劾的折子王子騰也看過了,確實是沒寫著是賈珍私造,但內閣過了一遍之后就成了私造了。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小案子,再大了就算是內閣也會感到害怕。
“那兄長,賈珍還能救……”
“不可能救他了,草原上可是不僅出現了大虞的甲胄和長矛,連弓弩和火器都出現了。”王子騰說道。
“寧國府畢竟有著爵位呢?!毖σ虌屝÷暤恼f道。
“爵位?就算是不死,也是活罪難逃,最輕也是一個流放三千里?!蓖踝域v說道。
寧國府的人閉嘴了,才能擺平這一堆的糊涂賬。
修宮殿的銀子,是寧國府的人拿的。草原上出現的那些東西,都是寧國府私造然后賣過去的。以后草原上再出現更多的東西,那也是寧國府之前賣過去的。
都推到寧國府那里就對了。
顧川自斷一臂幫他們平賬,也就沒人會捏著他的那點小事過問了。
“那寧國府的爵位還能保住嗎?”王夫人擔心的問道。
她不在乎賈珍和賈蓉的死活,只關心寧國府的爵位能不能保住。萬一寧國府的爵位被皇帝收走了,那對榮國府也是有影響的。
“不好說?!蓖踝域v搖了搖頭。
爵位的事情他算不準,但寧國府的家產肯定是保不住的,寧國府的銀子,可能多的超乎一些人的想象。
“你們也不用想著到處走動了,沒用的。”王子騰說道。
寧國府出事,開國一脈指不定會有什么動作。但什么動作都沒用,這次動手的又不只是太上皇那邊的新貴。
“可總得想想辦法不是。”王夫人說道。
要是什么都不做,難免讓外人說他們榮國府無情。
“老國公剩下的那些關系,與其糟蹋在這種無用的事情上,還不如留給寶玉和寧國府的小輩呢?!蓖踝域v說道。
“這…兄長說的也是。”
……
刑部的大牢,賈蓉還心心念念的想著他舅舅能來救他。
只是他心里有些害怕,之前審問的時候,他說了些不該說的東西,不知道舅舅會不會怪他。
不過他沒直接說是舅舅讓他貪的銀子,舅舅應該是能理解的。
“賈蓉是吧?”
一個大漢穿著官服走進了大牢,周身的氣質和之前那些審問他的官員完全不一樣。
“你是?”
“我?”大漢指了指自己的臉,笑著說道:“我和顧川的關系不錯,我之前還給他磕過頭呢。”
“我之前也總是去給舅舅磕頭請安?!辟Z蓉笑著說道。
舅舅總算是來救他了。
“不,我的磕頭和你的磕頭可不一樣。”李虎笑著拍了拍賈蓉的肩膀,賈蓉疼的直咧嘴。
“你知道鳥銃嗎?”
“知道。”賈蓉咧著嘴點頭。
“當初,你那個最尊敬的舅舅,就是用鳥銃頂著我的腦門,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摁著我的腦袋讓我給他磕頭的?!崩罨⑿χf道。
賈蓉被李虎突然露出來的兇相給嚇了一跳,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我之前還煩身上這份刑部的職呢,沒成想還真有用的上的時候?!崩罨ⅹ熜σ宦暋?
……
“這寧國府還真夠亂的?!?
皇帝拿到了賈蓉那里的口供,賈珍對他的兒媳有壞心思,賈蓉也對他父親的小妾有心思甚至還已經行動了。
單是這滅絕人倫的惡事,就可以斬了他的腦袋了。
“只是賈蓉這貪污臟銀的去處,居然沒有定南侯府?!被实坌χf道。
也不知道是賈蓉的嘴巴緊,還是某些人的手段緊。
“戴權,告訴內閣,顧川家的那個字畫店要不就給人家放了吧。賈蓉只不過是喜歡那家的字畫而已,也沒道理一直封著人家。”
“是?!?
皇帝又看了看賈蓉的口供,銀子都用去私造甲胄了,至于私造甲胄的地點,賈蓉是一個字都沒提啊。
這群目無君上的混賬,他這個皇帝就這么好糊弄嗎?
“陛下,賈珍的口供也被內閣送過來了。”戴權帶著一個折子進來了。
皇帝簡單的看了一眼,和賈蓉說的也都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