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怎么鬧成這個樣子?”顧川被可兒扶著,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王夫人閉著眼睛,嘴上刻薄的說道:“還不是因為某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把寶玉的癔癥都引出來了。”
黛玉有口難言,一腔的委屈和郁悶堵在心口。
“林妹妹和寶玉兄弟的關系不是最好嘛,想來是有什么誤會。探春妹妹去找我的時候說,寶玉兄弟和林妹妹是因為我吵起來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個事?”顧川問道。
“川哥兒,你在太子府里面打人,是不是為了給寶玉出頭?”賈母問道。
顧川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那些人粗糙的很,沒見過寶玉這樣精致的人,說出口的話實在不入人耳,我也是此和那些人起了沖突。”
賈母和王夫人有些不信。
“幾位長輩去外面打聽打聽便知道,那些人也沒什么遮攔的,之前說的那些污言穢語現在也還在亂傳著呢。”顧川說道。
賈母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管如何她都是要維護寶玉的。
“那寶玉也不是沒有和人解釋,他早就和我說了,只是我這個老太太沒來的及向府里的人說罷了,這都是我的錯。”賈母一揮手說道。
賈母殺死了比賽。
在這個孝道大過天的時代,賈府里的人可不敢說是賈母的錯,黛玉只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的厲害。
“玉兒,都是我這個老太太的錯,你能原諒了我嗎?”賈母拉著黛玉的手說道。
黛玉惡心想吐,但還是強露出笑臉說道:“老太太怎么會有錯,我是這個做外孫女的不懂事,讓老太太煩心了。”
“我家黛玉最懂事了,怎么會錯?”賈母說道。
王熙鳳知道黛玉和寶玉都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也是出來和稀泥道:“寶玉兄弟和林妹妹都是乖巧懂事的,之前也沒出過這樣的事情,也是一場誤會,誤會解開了也便過去了。”
黛玉不知所措的露出笑容,也便過去了。
“之前也沒出過這樣的事情,我來了賈府幾天就鬧這么大。二嫂子的意思是,這都是怪我了?”顧川似笑非笑的說道。
“哪有的事情,川哥兒想多了。”王熙鳳小心的笑著說道。
老太太、寶玉和黛玉她都惹不起,這個侯府家的唯一嫡子她也惹不起啊。在大家族里面,可不是得處處陪著小心。
“我看二嫂子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顧川冷著臉說道。
“川哥兒怎么會這么想。”賈母笑著說道。
雖說她確實有些怪顧川,若不是他哪會有這檔子事情。不過要顧忌定南侯府的臉面,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是晚輩剛才冒昧了。”顧川道了個惱。
賈母笑了笑,以為便這么過去了,誰知顧川又是說道:“我定安侯府在都中的宅子也清掃修繕的干凈了,正準備搬過去。正巧今兒大家都在,給老太太和各位告個別。”
賈母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的說道:“是感覺賈府招待不周,想要離開?”
“沒這個意思,是確實不好一直叨擾老太太。今兒又因為我引得府里不得安寧,我實在是過意不去。”顧川說道。
賈母又勸了一會,顧川還是一直請辭。老太太也沒法子,只能讓顧川離開。
顧川會自己的院子收拾東西,老太太累了回去休息。王夫人領著寶玉離開,不想要某個黃毛丫頭繼續刺激她家寶玉。
幾個姑娘們聚在一起,也沒誰先說離開。
王熙鳳拉著黛玉的手說道:“剛才我在那里和稀泥,林妹妹怕不是在心里罵死我了。”
“怎么會。”黛玉臉上笑的非常敷衍。
王熙鳳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林妹妹心里惱,但不糊涂是當不了家的。林妹妹和寶玉兄弟都是老太太的心肝,非要分出一個對錯不是難為她老人家嗎。咱這些個當晚輩的,還能讓老太太硬說誰對誰錯不成,那可就是不孝了。”
林黛玉低著頭看花,再怎么樣的對錯都敵不過一個‘孝’字。
王熙鳳安撫了老太太的心肝一會,又笑著說道:“也不知道今兒是怎么了,那川哥兒怎么看都是一個好脾氣的,今兒看著是動了火。
那定南侯府的宅子,是我們賈府找的人去修的,還沒修好幾個院子呢他就急著搬過去,怕也是對老太太和我有些惱了。
你們這些妹妹們可得去和我解釋解釋,別讓川哥兒遷怒了我。”
探春小聲的說道:“我去找表哥的時候,在他屋里的桌子上不經意看到了一張寫滿了的紙。好像是表哥家的幾個店鋪被砸了,損失的銀子都是幾千兩幾萬兩的算。”
王熙鳳眼睛都直了,看著探春說道:“你沒有說謊吧,幾千幾萬兩的算?”
“應該是沒錯,上面寫了不少的書畫和古董玉石,想來都是非常值錢的物件。表哥可能是因為店鋪被砸,又遇到了府里這件糟心的事,兩件事加起來才控制不住肝火的。”探春說道。
王熙鳳砸了咂舌頭,損失那么多銀子,確實是挺讓人著惱的。
要是讓她虧了那么多錢,她指不定就尋一根繩子吊起來算了。
“不過川哥兒出身定南侯府,即便是整個大虞也是數得上名號的權貴了,誰那么大的膽子敢砸他的鋪子,不要命了?”王熙鳳說道。
“應該是和表哥在太子府動手的那些人吧,那些人都是出身名門,門第就算是比不上定南侯府怕是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我聽可兒姑娘說表哥還和一個國公府的公子動手了。”探春說道。
王熙鳳又是吃了一驚。
黛玉心里嘔的更厲害了,顧家表哥為寶玉出頭被打了板子。寶玉裝鴕鳥裝的起勁,現在顧家表哥不僅被人家給砸了店鋪,虧算了不知道幾萬兩銀子,還被賈府人給‘趕’出了賈府。
“林丫頭要去哪?”王熙鳳看著突然起身的黛玉問道。
“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