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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談筆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

我爸滿臉驚慌,睜大雙眼,“您這說得哪里話?我沈從興對天發(fā)誓,和宋氏合作的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宋清沉顯然不信,似笑非笑地回,“最好沒有,一旦被我查實(shí),可就不是取消合作這么簡單了。”

尾音帶著明晃晃的威脅,聽得我爸的表情更加惶恐。

宋清沉抬腕看了看表,要走的意思十分明顯。

好不容易遇見,我爸還想抓住最后一絲機(jī)會,“到底哪個不長眼的在您面前嚼的舌根?您讓他和我當(dāng)面對峙!”

宋清沉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誚,沉默著往前走。

我爸仍不死心,追上他拽住他的袖子,“宋總,您再給沈氏一次機(jī)會行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要完了。“

宋清沉背對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抽袖子的動作干脆利落。

我爸還想再求,被他隨行的助理給攔住。

我冷眼旁觀,不得不佩服我爸厚顏無恥的功力。

明明已經(jīng)慢慢把資產(chǎn)轉(zhuǎn)移到海外計劃跑路,卻還能在這里裝出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

想起前世自己的慘死,我突然起了使壞的心思。

趁他們還沒走遠(yuǎn),我走上前扶住我爸安慰,“爸,沒事,咱們不是還有海外賬戶嗎?“

話音剛落,眼角余光瞥到宋清沉的步伐放慢了。

同時,我爸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把拍掉我的手,“別瞎說!你剛回來知道什么!“

我一臉懵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媽,“怎么沒有?我聽爸媽你們閑聊的呀。誰還沒有點(diǎn)私房錢了,這在我們鄉(xiāng)下都很正常,更不用說城里了。既然咱家都這樣了,實(shí)在不行就先用那里的錢......“

“閉嘴!”我爸嚴(yán)厲呵斥,眼里像要噴出火,還不忘偷瞄宋清沉,確認(rèn)他是否聽到。

我假裝委屈地咬唇,低下頭。

耳邊傳來一聲冷哧,我抬眸正看見宋清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離開醫(yī)院前,我爸突然鬧起了肚子。

約莫是我惹得他不快,他只讓我媽和沈南茵陪著。

分開前,還能隱約聽到他說:“這丫頭口無遮攔,以后有什么事避著她點(diǎn)。”

我樂得清閑,自顧自走到醫(yī)院大門口吹風(fēng)。

一雙皮鞋進(jìn)入我的視線。

我抬頭,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語氣十分禮貌地說:“沈小姐,我們先生想跟您談?wù)劇!?

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邁巴赫。

幾乎在一瞬間,我確定坐在后座的男人是宋清沉。

他找我做什么?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跟著男人過去,他打開車門,宋清沉正坐在車?yán)锟次募瑐?cè)臉線條分明,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了,只穿一件襯衫,放在紙面上的腕骨修長。

聽見開門聲他也沒有抬頭。

加長車廂寬敞舒適,我和他各坐一邊,距離分明,但他身上的氣場實(shí)在太強(qiáng),我不由自主地又往門邊靠了靠。

他不說話,我也不敢問。

氣氛僵冷。

又過了五分鐘,他終于抬頭,把文件隨意放在手邊,漫不經(jīng)心地來了一句,“我找你,是因?yàn)樯蛐〗隳憧雌饋碛行┟媸臁!?

這是什么渣男開場白?

我怔住,過了會才干笑了兩聲,“不奇怪,我是大眾臉。”

他側(cè)眸瞥過來,神色漠然,“是嗎?那天趁我休息偷進(jìn)包廂的不是你嗎?”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人是屬貓的吧?當(dāng)時那么黑,要不是我上輩子和他有交集,那種情況下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認(rèn)出他。

聽這語氣,后面的話總歸不會多好聽。

果然,他哼了一聲,語氣中的輕蔑不加掩飾,“你妹妹勾搭我侄子,你偷進(jìn)我包廂,你們沈家為了攀高枝還真是煞費(fèi)苦心。”

這是在懷疑我和沈南茵竄通一起,給他們宋家使美人計了?

我被氣笑了,不咸不淡地回:“俗話說得好,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盡管沒做虧心事,但是鬼在你門前敲,日子能好過嗎?”

空氣靜默了那么兩秒

“你在罵我?”

我心說,對,罵得就是你,面上卻掛著假笑,“那哪能啊宋先生,我是感嘆自己生活不易。”

他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興味,不似方才冰冷。

“你是個聰明人,想必能懂我的意思。”

我笑了笑:“您比我聰明得多,我沒必要用那么拙劣的把戲來吸引您的注意。”

“是嗎?”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躲閃。

他審視了我一會,告訴我可以走了。

我正準(zhǔn)備開車門,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停下動作,側(cè)身問:“宋先生,能不能和您談筆生意?”

“我不和你們沈家做生意。”

他的目光收回,又恢復(fù)了慣常淡漠的樣子。

“不是和沈家,是和我。”

三個月后,海市封城,大量物資都進(jìn)不來,我讓佟州存下的這筆物資必然能派上用場。

“什么生意?”

我不能告訴他許多,在商言商,我想了想說:“您給我一千萬,三個月后,我還您二千萬。”

他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答反問,“你很缺錢?”

“是。”

他又問:“我憑什么相信你?沈小姐。”

我一沒資本,二沒經(jīng)驗(yàn),確實(shí)沒什么值得相信的。但我清楚,像宋清沉這樣在商海沉浮的人,骨子里都敢冒險,況且,一千萬對他而言,不過是灑灑水。他既然問了我,就說明他有興趣。

我語氣堅定:“您可以不信,但三個月就能翻番的生意不常有。”

一片沉默。

我偷偷攥緊衣角,如果有了這筆本金,我就能提前儲備更多的物資,封城時就能讓更多人得到幫助。

“成交,賬戶發(fā)我助理。”

下車的時候,我雙腿虛浮,像是做了一場夢。

走到醫(yī)院門口時,我爸媽和沈南茵剛出來,臉色一如既往的灰敗。

路上,沈南茵忍不住擔(dān)憂,“爸,咱們家在宋清沉那里是不是再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爸嗤了一聲,“你也看到了,我都那么低聲下氣了,那小子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算了,我就不相信,離了宋家我們就不能活了?”

“爸,宋家畢竟勢力擺在那。”

“你這丫頭,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爸疑惑。

沈南茵尷尬地里撩了撩耳邊的碎發(fā),“哪有,我這是替咱們家未來著想,這在海市做生意的,哪個不想著討好宋家?如今又是宋清沉當(dāng)家,他要是有心為難,我們遲早過不下去。”

我暗暗想,這可能就是上一世沈家假裝破產(chǎn),選擇移民的原因。至于沈南茵,她多半是在擔(dān)憂,宋清沉對沈家有成見,她又是宋家的掌權(quán)人,會不會影響她和宋寒舟的事。

到家后,銀行到賬的信息如期而至,佟州也回來了,給我?guī)砹撕孟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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