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是從明天開始,今天的時間,還屬于是練習生們個人自己的。
楊嘉說完后就從會議室率先離開了。
“江北,你先等一下。”
江北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被許方志給突然喊住了:“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有事問我啊?”
江北只是看他一眼,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說道:“但我現在沒心情去回答你,下次一定。”
當有人對你說下次一定的時候,那其實就是變相在拒絕你。
要不是想著利用一波許方志喜歡偷偷摸摸去打小報告,好加快自己解約的進度,所以江北才會主動跟他聊起來的。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就許方志在上輩子對自己干的那種事,真不配獲得自己的原諒。
江北從來不在乎什么別人難堪不難堪的,你對我好,給我好臉色,那我同樣笑臉相迎。
但是因為你的告狀,導致我tmd做完闌尾炎手術修養后回來直接就變成公司的保潔小哥了,這你受得了么。
現在的許方志,身上僅存的一點價值已經沒了。
所以江北自然不可能還去閑著沒事跟他閑聊。
與其跟他閑聊在這浪費時間,占用自己的生命,反而還不如把這些時間精力去用在正經事情上。
“江北,你跟楊總有親戚關系吧?”
會議室中,看著江北轉身離開的身影。
反正會議室內也沒有其他別的練習生了,許方志就直接說道:“不然以你的天賦,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那么看重你?甚至為了培養你還特地跑去找了張總,態度堅定的必須要把你當做公司的重點培養對象。你倆要是沒點親戚關系,我不信。”
“親戚關系?”
江北第一時間聽到這話后,只覺得好笑。
不過片刻之后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對啊。
要是公司內部流傳起來自己跟楊嘉沾親帶故的這個傳言,那公司就不能繼續重點培養自己了吧?
到了那時候,自己再去提解約,應該就不會存在像現在這么大的阻力了吧?
“肯定的啊。”
許方志站起來,很有自信的笑容,注視著江北,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自己什么天賦,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就你這天賦,連我一半都沒有,我天賦比你高這么多,楊總為什么不提名讓我當公司重點培養對象呢?”
“首先,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你看到的,誰給你的自信說我的天賦不如你的一半了?”
江北回應道:“其次,你難道不知道娛樂圈是看臉的嗎?你看看你這張臉,跟我比,你有優勢嗎?”
江北的第一句話剛說完的時候,許方志還挺想反駁的,但轉頭聽完了江北的第二句話。
他的臉,瞬間就氣的煞紅了。
“你是在變相說我丑?”
許方志怒意道。
“別誤會,沒有變相,你是真丑。”
江北糾正道。
“姓江的,你給我等著,今天這事兒,不會完的!”
許方志叫囂道:“你跟楊嘉沾親帶故的事情,我會去一五一十的匯報給張總的。另外,你應該也聽到了,這次集訓沒進入前十名的人,都要離開公司,你要是連前十都進不了,作為公司的重點培養對象,公司可能不會讓你走人的,但我想,稍微要點臉的人,應該都不會厚著臉皮繼續在公司長待下去了。”
“謝謝了,借你吉言。”
聽完許方志的話后,江北由衷的感謝道。
我要是能順利的從星海離開,高低得請你吃頓大餐。
“???????????”
許方志想過江北聽完后的反應可能會是千姿百態的。
如雷霆大怒,當場發飆。
或者說是心里氣得要死,但是就硬撐著。
又或者說是怒極反笑這種已經比較癲狂的狀態。
但他沒想到江北聽完后的回答居然是一句借你吉言。
我tmd說的是吉言?
我那不是咒怨你進不了前十名嗎?
這叫吉言?
正準備進一步追問江北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江北已經從容瀟灑的從會議室離開了,整個人看上去儼然沒有受到許方志說的話的任何干擾與影響。
......
......
“張總,我有一件事想要找您匯報一下,就是這件事,有些難以啟齒,我也不知道當不當講,也不知道講出來了合適不合適......”
許方志終究還是敲響了董事長老張的辦公室門。
這人從某種程度來講,還挺有當綠茶婊、白蓮花的潛質的。
這一番話說的,妥妥是綠茶婊的標配發言啊。
張春秋并不認識許方志一個小小的練習生,但對他的這張臉是有些印象的,知道他是個練習生,其他別的信息,像姓名年齡之類的,那就一概不知了。
不過許方志的話說完之后,也的確引起了張春秋的好奇與關注。
他放下了自己的三折疊屏幕手機,抬眼看向許方志,微笑道:“沒有什么不當講的話,有什么想說的,就大膽的說吧,咱們公司,是提倡言論自由的。”
“我嚴重懷疑咱們公司高管和公司的某個練習生有沾親帶故的嫌疑!”
“哦?”
張春秋聽完這話差點都一度懷疑自己了。
沾親帶故?
我是公司老總,我表妹是公司副總。
你這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不過仔細聽完后,聽到是說跟練習生有關系,張春秋笑容逐漸收斂,問道:“你把門給關上。”
“好的。”
許方志屁顛屁顛的趕緊轉身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小伙子。”
由于不知道許方志叫什么名字,張春秋就只好這么去喊他:“你說的這位高管,是誰啊?”
練習生是誰不重要,他更關心的是高管到底是誰。
“就是分管藝人部的楊嘉楊副總。”
在楊嘉面前喊他楊總,但這都到了大老板的面前了,肯定是喊他為楊副總了。
“楊嘉?”
聽到是這個名字,張春秋僅存的一絲笑容全部消失:“那你可有證據啊?咱們雖然提倡言論自由,但是也得保證誰主張誰舉證。”
“準確的證據暫時還沒有。”
許方志開口道:“不過我感覺嫌疑非常大。”
“你說的跟楊嘉有親戚關系的練習生,該不會是江北吧?”
腦子一轉,張春秋忽然想到了楊嘉一個小時前來找過自己一趟,專程提過一個叫江北的練習生。
“是的,就是江北。”
“那你想錯了。”
張春秋搖頭道:“之所以把小江當做公司重點的培養對象,是在于他的這種高尚的品性,換言之,就算是他跟楊嘉有親戚關系,但有這種品質,就算是親戚關系,公司也要重點培養他,怕什么,我們是民營企業,又不是什么煙草、電網,不怕這些。”
畢竟自己的表妹就是公司的副總。
這么說,也能稍微給這件事披個外衣。
許方志要是沒做好萬分的準備就不會貿然來找,聽到這話他一點都沒緊張,呼吸一口氣后,低聲道:“可是張總,假如江北說的那些話,和他干的那些事,其實是早已經提前串通好的呢?他們知道您的喜好,所以就故意在您面前演這么一出苦肉計,然后好得到您的重視,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當然,我只是這么隨意推測,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
許方志點到即止,也不多說。
說多了,就容易讓自己既得利益者的身份過于明顯。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信任就會崩塌。
沒出意外。
聽完許方志的話后,張春秋果真一愣。
“?”
然后,張春秋笑容又雙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