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什么都沒做呢,連碰都沒碰。
窮怕了。
跡部正大看著有些不悅的長腿少女,并沒有理會她,和女人解釋只會彰顯你的無知。
因為她們有自己的判斷,無論你說什么,她們都已經在心里勾勒出一副屬于自己認知的畫面。
所以,跡部正大只是叫上她上樓,讓她知道對自己的誤會有多么深。
“把門鎖上,跟我上樓。”
吉田由美猶豫幾秒鐘,還是聽從了跡部正大的話,立即跟著他走進電梯。
如果這個年輕院長真的做了什么錯事,自己和大哥一定可以制止,就算是為民除害了。
“她感冒了,這是新的毛巾,請幫她擦拭四肢降低身體溫度。”
將未亡人放在三樓臥室里,跡部正大端過來一盆熱水和一條全新的毛巾,遞給吉田由美。
看著毛巾和熱水,吉田由美愣住了。
臉上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
【當前狀態(吉田由美):難道我誤會了他了?】
沒錯!你誤會我了!
我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人?我喜歡主動送上門的。
“那她是?”
吉田由美嘴上問著,手上的活一點也沒有拉下,用滾燙的毛巾擦拭著未亡人的額頭。
“你的同事,這間診所的護士,加藤美惠子。”
跡部正大說完,頭也不回的將房門關上。
走的有多么瀟灑,吉田由美就有多么吃驚。
好強的定力,跟學院那群庫組簡直是天壤之別。
【當前狀態(吉田由美):由美啊,由美啊,正大君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將未亡人身上的連衣裙和長靴脫了下來,繼續在她的皮膚表面擦拭著。
想要讓體溫下降,除了藥物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用熱毛巾擦拭關節處,這些穴位匯聚的地方。
未亡人發出嚶嚶的舒服聲,皺著的眉頭也舒張開。
吉田由美摸了摸她的額頭,大約有38度左右,這才放心的離開房間。
走到二樓手術室,看到自己的哥哥已經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右手上綁著的綁帶已經消失不見。
“哥!你怎么把繃帶拆了!”吉田由美立即跑過去,有些不悅的質問著,“你知不知道術后24小時,是手指肌腱恢復的最佳時間,你這樣貿然拆下來,萬一不能恢復怎么辦!”
“成。”
光頭強擺了擺手,吐出一個字。
“成什么成,你快點做好,我去找正大君,給你檢查一下肌腱。”吉田由美急的,就要拽著光頭強去處置室。
“放心吧,是我給他拆了繃帶的,這次的手術很成功。”跡部正大從手術室里走出來,攔住了兄妹二人,“順便來考考你,手部肌腱的術后最麻煩的兩點是什么?”
“一個是肌腱黏連,還有一個是肌腱斷裂。”吉田由美想了不到兩秒鐘,便將答案說出來,這個問題對于她這個學霸來說,不是問題。
肌腱斷裂意味著縫合的肌腱再次斷裂,這種二次傷害往往就代表手術失敗。
而肌腱黏就意味著,原本三根不同功能的肌腱粘在一起,這會影響手部的功能。
這兩個問題單獨拎出來一個,都算不上問題。
但偏偏現在這兩個問題同時出現在手部肌腱上。
想要讓肌腱斷裂出現的可能性下降,只需要讓手晚一點活動,因為肌腱會在套圈里生長,拖延的時間越久,肌腱成長的越好。
而想要讓肌腱黏連出現的可能性下降,解決的辦法更簡單,那就是手早一點運動,因為黏連是逐步出現的,拖延的越久,黏連越嚴重。
這兩個就好像是一個相悖的命題,成為了困擾無數手外科醫生的難題。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手外科的醫生在這兩條賽道上不停的嘗試。
比如找到一種防止黏連的藥物,又或者是減少黏連的敷料,讓手術黏連出現的概率下降。
因為,肌腱二次斷裂帶來的損傷太大,大道基本上不會有人,可以在斷裂兩次的肌腱上繼續縫合。
可惜,這種藥物或者敷料沒有出現。
所以,現在主流的手外科思路,就是要增強肌腱的強度,讓手部可以早點活動,減少肌腱黏連的可能。
湯氏縫合術可以稱得上是最強的方法。
因為一根肌腱上有三個線圈來固定,比尋常的一個線圈強度高了遠超三倍。
“可是距離我哥做完手術,還沒六個小時呀。”
吉田由美清楚跡部正大的話,還是不解的問道。
在她的認知里,手部肌腱縫合最早的活動時間是術后三天,這時肌腱基本上已經長好,即便如此,還會有接近30%的患者出現二次斷裂。
如果是東大的教授來做,出現二次斷裂的概率可能會下降到15%。
“對于一般人,采用我的縫合術后,24小時后,就可以開始術后恢復,但是你哥的身體素質要遠超常人,所以,在術后六小時就可以輕微的復健。”
話題再次一轉,詢問道,“加藤小姐怎么樣了?”
吉田由美臉色一變,有些懊惱自己怎么忘了匯報病情,立即說道:“加藤姐姐已經睡下了,我剛剛給她測量了一下溫度,不到38度了,屬于低燒。”
“好,那今晚你是準備留在這里,還是?”跡部正大雖然也想跟她住一起,但是盡早讓這名長腿少女入職診所才是最重要的。
吉田由美看了看光頭強那從容的樣子,又看了看跡部正大,這才抓起黑色皮衣,戴上機車帽:“那我先去學校準備實習的材料,爭取下周完成入職實習的手續。”
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想要用一天時間跑完實習的手續,還是很輕松的。
更重要的是,吉田由美也怕這名年輕的院長后悔,屆時只要完成入職手續,就算東大教導處主任的能量再強,也無法阻攔自己實習的現狀。
“走。”
光頭強又是說了一個字,接著擺擺手,讓自己的妹妹快點離開。
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來,對這個妹妹的關心程度完全超過了對自己病情的關心。
“正大院長,我哥就拜托你了!”
長腿少女對跡部正大深深鞠躬,轉身離開診所。
剛剛還神情自若的光頭強,咣當一聲,靠在墻壁上,身上的幾處傷口再次被崩開,鮮血將表面的繃帶染紅。
“就為了不影響你妹,這么做值么?”
跡部正大嘆息一聲,攙扶著光頭強走到處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