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什么?
陸年上樓,推門進入居所,看著一身居家淺藍色秋衣神情溫暖的曾梨,一時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家。
家?他不知道別的爸媽離婚的孩子是怎樣的,12歲開始他覺得自己就沒家了,爸媽各自的家于他而言就只是一個一個居所。
這也許就是命運吧,前世今生的他都是在12歲時爸媽離婚的。
所以他絕不會結婚,他不會給孩子一個離婚的家庭。
陸年拉住要彎身幫他整理鞋子的曾梨,有點無奈:“你別這樣,我不習慣被別人這樣照顧。”
曾梨倒不是想表現什么,就是覺得鞋子應該在鞋架擺好才舒服,所以還是伸出長腿用腳尖把皮鞋挪到一塊。
深藍色格紋西裝外套掛在衣架,襯衫、褲子脫掉扔進一邊的收納筐,換上衛衣衛褲陸年舒服多了。
他不喜歡穿西裝、正裝,但他必須這樣著裝別人才會覺得他是在尊重他們,因為他年輕便已地位不低。
曾梨看著從衣物間出來的陸年,恍惚一下,仿佛陸年變了一個人,從在外面那個威風凜凜的陸董變成了親切隨和的陸年。
開口也不是“你好!”而是“吃了嗎?”
“還沒呢!”曾梨下午三四點才吃完午飯,這才七點,她還不餓,雖然四菜一湯加米飯的晚餐已被人送來,現在還保溫箱里放著。
“行,我只吃了半飽,等會我們一起吃。”
陸年拉著曾梨躺在客廳沙發,閉目養神,順便回想一下今天的事情。
曾梨看著陸年,鼻梁高挺臉頰棱角分明的他,南北面相鮮明的特征北人的冷峻南人的清秀在他面容上完美的融合,越看越喜歡。
二十幾分鐘,陸年從這似睡非睡的狀態出離。
曾梨還不想吃東西,趴在陸年懷里,嬌柔道:“我們聊一會吧。”
“嗯,說說你近來的事。”陸年也舍不得嬌軀盈懷。
單以身材來說——總是不可避免要和別人比較的,陸年覺得曾梨這樣纖美又豐腴的身材更好,看著賞心悅目,觸感也妙不可言。
不同的美女有不同的好,李若冰“火氣”不小。
曾梨隨意說著:“我去年拍的一部戲快要播了,導演是陳應其。陳導很有才華的,才四十多歲也是一個有名導演,無花果、天若有情、為誰心動好多好電視劇呢。”
演員很容易崇拜導演的,導演中心制下在片場導演是大老板,導演又是最懂作品的人才華很好,所以很多女演員愛上導演未必是為了利益。
曾梨見陸年對她提起的電視劇名沒反應,想起陸年十多年在海外不熟悉這些,說些別的:“男主是吳若夫,你看過他的新聞嗎,哎,我看了也嚇一跳!”
“什么新聞?”陸年想說我哪里有空看藝人八卦,到嘴邊改口了。
曾梨身體冷顫一下,似乎一想到就心里還怕:“你不知道?他被綁架了!他差點就被綁匪殺了!”
陸年被勾起了興趣:“具體什么情況?”
曾梨摟緊陸年:“太可怕!那綁匪太陰險了!吳若夫和朋友從酒吧出來,突然跳出來幾個穿著警服的,拿著證件說要帶吳若夫回局里調查,把吳若夫拷上塞進車里走了!還好吳若夫的朋友們發現不對勁,趕緊報警。帶走吳若夫的是綁匪扮的!”
陸年抱緊曾梨,恍然覺得這事件熟悉,是不是某個電影的劇情?
華國的治安越來越好,現在相比過去那好很多;相比未來就沒那么好,危險的事情還是很多。
“還好這是在國內,要是在美國——”陸年沒說下去,美國的警員雖然遠不如華國的給力,但美國有錢人的生活環境很安全。
這提醒了陸年,他不能只關注自己的安全,有必要建立安保體系,得保護公司員工們、藝人們的安全。
像過去半個月那么多人圍著新年公司總部的事不能再出現,萬一有人走投無路暴走傷人那就不好了。
陸年給蘇韻發消息:明天以公司的名義慰問一下這幾天辛苦保護我們的警員們。
蘇韻回之:何須你吩咐。
陸年收起手機:“不說吳若夫了,講講你們劇組別的女演員。”
曾梨微微一笑:“我們劇組有個演員朱音。”
“紫霞仙子?說說!”陸年來了興致,他很喜歡周星星電影里的朱音,太美了。
曾梨眨了眨眼:“不是港島那個朱音,朱音阿姨人很好的,你要聽嗎?”
“好呀!”陸年去撓曾梨柳腰:“你逗我!”
“嘻嘻!哎呀!別弄了!癢!”曾梨嬌軀亂動,宛如一條美人魚在游動。
這一頓摩擦,勾起了陸年身體的“火氣”,雙手從柳腰向高峰攀去。
“我們去吃飯!”曾梨按住不安分的雙手。
“先運動!”陸年火氣上來,身體的沖動想找到水渠澆滅。
“不行!”曾梨掙扎著起身,又被拉回去,忙道:“你身體最重要,不能過分!”
“我身體好著呢!”
“哼,不知道誰下午的時候腳都站不穩。”
陸年羞急:“那是水滑!”
曾梨抿嘴一笑桃花嫣然:“還不是因為身體飄了水才滑。”
陸年馬上脫衣服:“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曾梨趁機跳開,溫柔哄著:“好啦,你很強,我們去吃飯!”
好吧,陸年穿回衛衣,他還沒吃飽呢,這吃了一半胃就特別想要被填滿,它都已經做好大干一場的準備了結果敵軍才來一半那剩余的彈藥放哪。
陸年在餐桌邊坐下,曾梨一盤一盤的把飯菜從保溫箱里端出來。
美味入口,身體的活性被激發,加上剛才的刺激,陸年思維很活躍,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安靜吃著。
曾梨則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陸年,對于她而言,陸年是什么狀態都是新奇的。
她反而覺得這樣安靜吃飯很好,比故意找話溫暖。
吃飽的陸年靠在椅背,身體在努力消化食物,刺激被抑制,一時他想證明自己身體強勁的心思也弱了。
“我們去運動!”陸年拉著曾梨起身。
“這么著急?”曾梨這下不知怎么拒絕,嗯,她其實也想運動一會。
沒去臥室,也沒去客廳。
曾梨跟著進入運動室,疑惑的想,在這種地方也可以做那事嗎?
陸年指著臺球桌摩拳擦掌:“我們玩這個!”
曾梨臉頰微紅表情尷尬,在臺球桌上?她骨子里比較保守,沒這么開放,覺得那種事就該在應該的地方進行,在別的地方是放蕩。
等看到陸年把臺球在桌案擺好,她才醒悟,是真運動,打臺球!
打臺球算運動嗎?應該是玩樂吧。
陸年不是新手,技術一般,開了一桿亂飛。
玩的是最平常的十五球。
曾梨技術不錯,之前常玩,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球打完只剩下黑8,而陸年才進了一個球,這還是她沒有絲毫防守的情況下。
“你開掛了吧!”陸年郁悶,本想秀一下他的球技,反被秀一臉。
曾梨得意道:“總得有你不擅長的吧!姐姐玩臺球快十年了,我在京劇團工作的時候就和朋友玩這個了。”
陸年笑著點頭:“那就沒問題了,這是時代差距,十年前我還穿開襠褲呢!”
“胡說!”曾梨白了陸年一眼頗有風情:“你12歲還穿開襠褲?姐姐只比你大6歲好不好!”
“來,姐!”陸年伸手:“別讓我,直接結束這局,我們開下一局!”
曾梨嘴上答應著,還是放水胡亂打了一球,卻把屬于對手的球給彈進袋里,她正要拿出來一個自己的球擺出來當懲罰,被陸年阻止了。
“我們的玩法,落袋就算,不搞懲罰!”
“這種規則呀!”曾梨笑著,三下五除二把屬于對手的球全給打進,只留下孤零零的黑8交給陸年。
“這一桿一定進!”陸年自信滿滿。
曾梨忍不住上前指點:“你這擊球的角度不對,會彈偏的,你往一邊挪一下。”
“當!”陸年按照曾梨的指點,用力出桿。
“哈哈!”曾梨笑彎了腰,這一桿直接把白色母球給挑飛了。
陸年趕緊放下球桿,這下真獻丑了,拉著曾梨去一邊的球臺:“我們玩這個,我是我們中學的乒乓球代表呢!”
美國人偏見地認為,華國人都會功夫都擅長乒乓球,于是陸年成了校代表。
“行啊,那你得讓著我!”
二人分在球桌兩邊,擺開架勢,陸年先發球。
只看了一個球曾梨忍不住就想笑,對手這球技在初中學校都得被虐。
原來陸年的球技只是能把乒乓球通過球拍彈到對面,不說削球、搓球、反拉這些技術性的,連基本的力道都沒有,一看就是不為對抗的休閑乒乓球玩法。
曾梨只好收起技術,和陸年在這彈球。
打了一會陸年還覺得自己球技不錯,想顯擺一下發球技術,結果連續三次球都沒發成功,惹得曾梨再也忍不住蹲地大笑:“哈哈!”
“你笑!”陸年氣急敗壞,抱起曾梨就往臥室沖。
“你笑!這次你絕對敗下陣來!”陸年直入主題。
今年的春天來得比往年晚,原來春色在別處。
雨落梨花細枝,香染將軍甲衣。
夜色很迷人。
陸年也許不知道家是什么,他今天知道什么是溫柔鄉、英雄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