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三月上半月,京城都很熱鬧。
這一次,陸年雖未直接參與一些會議,但也成為了熱鬧的一部分。
挺累的,有點像動物園被觀賞的大熊貓。
相比那些大人物的能量,14億元確實不多,不過大家更感興趣陸年這個人以及陸年家所能帶來的投資,于是陸年見了一個又一個大人物。
收獲很大!
大家對他的印象不錯,首先形象很好長得帥氣質也好,其次性情穩重一點也沒年少得志的驕狂,最后他和別人也沒什么利益沖突反而共同利益不少。
不少人關心陸年的未來。
“華爾街是全球金融中心,我們家族的金融投資事業會繼續下去的。”
“我的個人事業重心會放在華國,主要兩個方面。一是投資,我會不斷為咱們國家引進更多外資。二是文化產業,華國文化市場目前尚小,但潛力巨大前景廣闊!”
大人物不白讓他見。
隨便幾句話,就讓陸年自己跑斷腿都不能搞定的事情輕松解決!
比如,文化產業的境外投資問題!
雖然陸年有著一顆強烈的愛國之心,可他畢竟是美籍,他的資本是“外資”。華國嚴格限制外資投資文化產業,擔心不良影響。
大熱鬧之後,陸年可以放心大膽的投資華國文化產業!有領導說了,資本掌握在愛國者手里就是愛國資本,海外華人是華國進步的重要推動力量!
忙碌了半個月,3月16日陸年才有精力處理私人事務。
他把關系分作三種:合作關系如某領導某富豪,事業關系如成龍大哥,私人關系就是家人以及親近之人。
先給林鳳霞女士打電話:“喂,媽,是我!”
林媽媽連連嘆氣:“唉!你說你做慈善就做慈善,搞這么大陣勢干嘛!都說越有錢要越低調,你這么張揚,可把你媽給累壞了!這些天接不完的電話,不停的有領導要請客,找上門來的親戚能坐滿大禮堂!”
林媽媽承諾了很多人讓兒子與他們見面。
陸年一口回絕:“我沒空,好不容易空閑下來,哪有時間見他們!什么大領導,得罪什么呀,不是你兒子飄了,實權正廳以下的都不用理!”
林媽媽追問:“我們院長呢?舞協的張副會長呢?”
“北舞,行政關系上正廳,算實權副廳。舞協也差不多,一個副會長而已,又不是文聯副會長!這文聯會長算實權正部,舞協是文聯下屬的,一個不是實權的副會長還不如北舞院長呢!”陸年不以為然。
林媽媽勸道:“要不把他們一起見了?媽還要在這個體系混呢,話都說出去了,媽使不了你這個兒子,媽多沒面子。”
陸年想了想,道:“那這樣吧,以媽的名義後天晚上搞個聚餐,把媽承諾的那些人都請來,咱也不厚此薄彼!”
“好,好!”林媽媽大喜。
“媽也答應我一個要求吧,明天和我一起去看望爺爺奶奶。”
“好!”林媽媽猶豫一下答應下來。
雖然陸年爸媽離婚了,林鳳霞又有自己的家庭了,陸年的爺爺奶奶仍舊把林鳳霞視作大兒媳婦。
陸年接著給爺爺陸豐打電話安排明天的事。
沒聊幾句,那邊電話被小姑陸明玉搶了過去:“喂,你小子,能耐啊!你和你老子藏的夠深啊!你們哪里的這么多錢,是美帝安插在我國的內奸吧!”
陸年和小姑關系很好言語隨意,聞言笑道:“沒錯!我就是美帝和華國的雙料特工代號穿山甲!”
可惜現在的人聽不懂這個梗。
陸明玉也不廢話:“明天我帶個女生跟你認識,你必須禮貌!”
“啊?小姑,你也開始養妹妹了?”
“滾!不對,你說什么,也,還有誰養妹妹,難道是你?”陸明玉敏銳地抓住了話語的關鍵。
“咳,我有個朋友張偉——算了,不跟小姑貧了,明天見!”
陸年的私人關系隨意隨性,他不大喜歡被限定于某個身份之中以固定的這個身份框架去行為。他有這個實力和條件隨性隨意,他可以不依賴這些私人關系。
“喂,陸漫,我你哥!簽名?滾,好好學習!呵呵,有頭腦啊拿我的照片去賣,不過你頭腦還是不夠啊,你應該收著等以後賣得更高!沒空,掛了!”
“喂,劉阿姨!我在京城呢,晚飯就算了,我不想出去。嗯,我知道了。新年公司和仙劍戲的事,19號在天海見面聊。嗯,再見!”
由于爸媽離婚的早,陸年和媽媽的兄弟姐妹不太近,姥爺姥姥也沒了。
“喂,張偉!這都沒聽出來,are you ok?哈哈!沒事,這不半個多月沒聽你的玉音了嘛。對了,你別什么郵件都轉發給我,公司的那些事你自己拿主意,怕什么,不鍛煉哪能成長!”
“我19號去天海。我知道公司現在亂,不過你應該對我相信的人有信心,蘇韻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張偉是陸年小時在胡同一起長大的伙伴之一,大他兩歲。之前算不上死黨,這幾年和陸年的關系逐漸親密,現在是新年文化公司的一個董事。
張偉名字雖然普通,能力一點也不平庸,天順大學的精英!京城人考名牌大學相對容易,只是相對,能考進去的沒幾個庸人。
陸年不在意“工作經驗”,相反他喜歡用缺乏工作經驗的人,可塑性強!
工作經驗豐富的人上手快,能讓公司事務很快進入正軌,但同樣的會把之前的工作模式和風格帶到新公司。
新年公司這事,很多人建議陸年去挖文化行業的那些“名人”,理由簡單:這些名人都是經過現實檢驗的成功者。
陸年不在乎這個,所以公司影視制作業務負責人韓碩之前搞電腦軟件開發,經紀業務負責人沒找所謂的頂級經紀人王景花。
陸年有資本讓新手成長,前期虧損他扛的住,他要的是一個全新的文化產業運作體系而不是舊體系的復制。
如果以投資者的立場,那么在文化產業布局最好的方式是收購,把市場上數一數二的公司都買了,華宜影視、光鮮傳媒等。
陸年要做的是創業是創新,這些所謂行業龍頭企業于他而言價值不大。
當然,如果能買兩個地方衛視頻道他很樂意,可惜不可能的。
雖然官府文件出了,今年開始廣播電視機構實行政企分開、各地組建傳媒公司負責廣播電視,但并不允許別的資本介入。
“喂,蘇韻。為什么給你打電話呀,想,哦,差點忘了,前天還見呢。沒特別的事就是例行公事,讓你知道你在我這邊也有私人關系。”
“打住!別跟我聊公事,好不容易我能休息一天。”
“哦,你在吃午飯啊,我才起沒多久,公司的飯菜合口嗎?今天沒什么打算,在酒店躺一天!京城天氣很好嗎,我不知道啊,窗簾我都沒拉。”
“出不去啊,哪能閑逛呢,那不是給城市添堵嘛!行吧,拜拜!”
四年前陸年初次認識蘇韻的時候她在讀金融博士,她從陸年的投資助理做起,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今年28歲的蘇韻“很年輕”、“很漂亮”,在別人眼中她“一定”是靠和陸年的特殊關系成為新年文化總裁的。
實際是,這四年來陸年試著培養不少人,最滿意的是蘇韻所以委以重任。
陸年正吃著服務員送到房間的酒店美食,
張偉打來電話:“差點忘了!唐妍來咱們公司了,找我。那哪是找我啊,分明是想通過我找你。這你私人的事,我還沒聯系她,怎么搞?”
陸年想了一下,腦海浮現一個笑容很甜眉毛很翹的大長腿美女,一拍大腿:“哎呦差點把她忘了!行吧,我知道了,我自己處理。”
美女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如果見多了很容易對大部分美女沒太多印象。
有的美女也許并不驚艷,但在某個瞬間極美。陸年和唐妍的認識就是如此,那個在公園活蹦亂跳青春氣息彌漫了整個落日的姑娘烙印在他心中。
02年10月的那次回國是他姥姥去世,那幾天他特別難過,被張偉拉著去玉潭公園回味童年。
他翻出筆記冊,找到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一個聲線略尖的婦女聲:“喂,糖糖不在,我是她媽媽,你是誰呀?”
陸年當然不能自報姓名:“她去哪了,多久回來?我是張偉。”
唐媽媽語氣頓時警惕起來:“你是男同學呀,你是糖糖的什么同學呀?你找糖糖什么事呀?”
陸年正要掛斷電話,聽到那邊有女生尖叫:
“媽!你干嘛接我的電話!”
天海市一處普通民居,剛從衛生間出來的唐妍氣呼呼地從媽媽手中接過電話,聽到媽媽小聲道:“是張偉。這什么爸媽呀,給孩子取名字也太隨意了吧。”
唐妍聞言大喜,急忙拿著手機沖回房間,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唐妍小心翼翼:“喂,是張偉嗎?”
“咳,或許,你聽過最近很火的一個被大家叫陸十四億的帥哥?”
唐妍皺眉,這聲音這腔調這語氣,很熟悉,是哪個家伙模仿他的聲音?是徐雅琪把自己的事告訴別人了,有擅長配音的同學來搞怪?
唐妍不悅:“你誰呀,報上名來!”
“我,陸年!”
“我才不信呢,你是哪個家伙想騙我?哼,當我是笨蛋呀!我上網的好不好,好多女生被自稱陸年的家伙騙了!”
“給你點加密信息: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唐妍思考一番:“你什么意思?”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10月12日,農歷九月初七!第二天我們一起逛街我送了你一個菊花油畫對不對?”
唐妍怔住,接著哭泣起來:“嗚嗚!你是壞人!”
“哈哈!”那邊的陸年大樂:“太好了,這段時間聽夸我的話太多了,都說我是大善人、小圣人,終于有個罵我的了!唐妍,你別憋著,有什么委屈狠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