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天佑提出的問題，蘇野微微頷首，神色沒有絲毫意外。

主教已經透露過官方知道超凡者的事情，葉天佑敢找到教會里面來，那他肯定掌握了一些信息。

看著屏幕中自己狼狽中又不失帥氣的身姿，蘇野把煙從嘴里摘下，彈了彈煙灰，淡定地說道：“葉隊長，視頻里拍得那么清楚，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當一個人帶著答案詢問，那不是要結果，而是抓把柄。

葉天佑自己也掌握了靈力，也心知肚明蘇野是一個超凡者。他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轉而指著屏幕中的火球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惡靈。”

“還拿靈異現象打幌子？說實話！”

“真是惡靈。”

“行！”葉天佑瞇了瞇眼，“你說它是惡靈，那我就當它是惡靈，那它從哪兒來？是什么人制造出來的？”

“惡靈不是人為制造，它是人死后，由執念怨念之類的東西，誕生出來的靈體。恐怖電影看過吧？惡靈和電影里面那些鬼差不多。”

“我就當你的解釋是真的，那是誰在背后控制惡靈？”

“.......”

蘇野一臉無語，“葉隊長，你怎么就這么愛鉆牛角尖呢，沒人在幕后控制，惡靈有自我的意識。你看恐怖電影里面那些惡鬼，有誰在控制嗎？都是自主行動。”

葉天佑沉默。

問不下去了。

這完全是觀念上的不同，他認為惡靈也好，惡魔也罷，那些奇特的生物和現象，都是人為因素產生，是有人暗中控制

就好比人類會變成喪尸，是因為有些蛋疼的公司研究出了病毒藥劑。

而惡靈的誕生，也是因為有某種“藥劑”存在。

或是仙俠小說中那些可以控制厲鬼的修士。

所以只有找到源頭，將其清除，才能徹底杜絕這些詭異的現象。

而目前聯邦官方有不少人，都認為這些古怪的東西，是五大教會搞出來的。也有一些人，認為惡魔是不受人為主觀影響而出現的“外敵”。

是天災！

而非人禍！

葉天佑默默抽著煙，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打。

思索許久后，他才緩緩開口問道：“蘇野，如果按照你所說，惡靈有自我意識，而非人為操控，那它為什么要攻擊你？它和你之間又有什么聯系？”

蘇野搖搖頭，反問道：“葉隊長，我不是第一個被這只火焰惡靈襲擊的人，之前那么多起案子，你就沒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嗎？你們警方的刑偵手段和犯罪心理學對惡靈也有用，惡靈和人類兇手一樣，都有一個殺人動機，它是有針對性地選擇目標下手！”

“所以呢？它為什么要殺你？”

“不知道。”

蘇野很光棍兒地搖搖頭，“我要知道的話，早就去抓那只惡靈了，還會跟你來警察局擺龍門陣嗎？”

這回答讓葉天佑很不滿意，他皺著眉盯死蘇野，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花兒來。

“不管惡靈是不是有人操控，我都不相信它會無緣無故攻擊你。”

“我特么也不相信。”

蘇野表情很是郁悶，找不出這只惡靈，那他整天都得擔心受怕，就像有一把死神的鐮刀架在脖子上，隨時會取走他的生命。

他抽口煙，垂著眼眸思索片刻，抬起頭問：“葉隊長，你手上應該有其它受害者的信息和案件資料吧，能不能給我看看？”

“不行。”葉天佑沒有任何猶豫地拒絕，不管是從警局規矩上，還是私人感情上，他都沒有理由把資料給蘇野這個“共犯”看。

“我看一眼有什么關系？我這不是幫你調查找線索嗎，早點把那只惡靈干掉，社會上就少一個危害，不然以后還會有更多人被燒死。”

“不行就是不行。”

葉天佑搖頭，理由都懶得說一個。

蘇野有些失望，但也沒再強求，看看能不能回去從主教那邊拿到一些資料，從中找出這只惡靈的行為邏輯和殺人動機。

不過想來的話，教會的資料應該沒有警局掌握的齊全吧？

人們出事后，第一時間找的是警察，而不是教會。

“那我可以走了嗎？”蘇野問。

葉天佑搖頭：“也不行，你現在有重大的犯罪嫌疑。”

從健身房開始，這都是第三次了，要說和蘇野沒有關系，葉天佑打死都不信。

蘇野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不客氣地說道：“只是嫌疑而已，警方沒有道理一直關押吧？”

“最長可以關押14天，這段時間，你就老實在這里待著吧。”

葉天佑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把你關在這里，那什么惡靈還會不會來襲擊你！”

蘇野氣笑了，也不掙扎，直接說道：“我要打電話！我要見律師！”

葉天佑起身：“可以，不過你別指望著能出去，你請再厲害的律師來都沒用！”

......

蘇野直接打電話聯系周宏義，后者得知后有些意外，沒想到警方這次這么剛。他安慰蘇野不要急，立馬安排人把蘇野撈出來。

當天傍晚，聯邦警察總局派遣專員，并致電陵海市警察分局，要求放人。

葉天佑沒想到上層的施壓來得這么快，而且一來就是總部某個大佬。迫于那巨大的壓力，他只能將蘇野放了出來。

當蘇野從拘留室出來的時候，葉天佑的臉色黑得就像鍋底一樣。

他敢打賭，蘇野就是自焚案的突破口，只要給他一定的時間，一定能把這案子查清楚，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出更多關于教會犯罪的證據。

但上面不答應。

強制放人！

“葉隊長，不是要關我14天嗎？”蘇野一臉戲謔地走到葉天佑面前，搖頭晃腦地嘆道，“這連14個小時都不到，我就出來了，看來葉隊長你說話還不夠份量啊。”

葉天佑狠狠瞪了蘇野一眼，指著蘇野鼻子說，“你別得意！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抓住你！”

“嘖嘖，這么大口氣啊？那我可要趕緊趁現在，先把能裝的全都裝了。”

蘇野毫不客氣地要求道：“葉隊長，把自焚案的案件資料給我。”

“你休想！”

“現在你說了可不算。”

蘇野回頭沖著身邊的專員詢問，“專員，你不是要調查自焚案嗎，看看案件資料不過分吧？”

專員微微一笑：“不過分。”

“對了喲！”

蘇野抬起下巴，催促葉天佑，“葉隊長，聽見了嗎？總局的專員都說可以，還不快點把資料給專員拿過來。”

專員很配合地威脅道：“葉隊長，請你配合，將資料交給我，之后這個案子將由我來負責。”

葉天佑陰沉著臉，憤怒地死盯著二人，心里憋屈不已，最終他用力地點了兩下頭，“行，我給你們！”

他走進辦公室，片刻后找來一份厚厚的資料，粗魯地扔給蘇野，一個字一個字地發出重音，“祝你們！早！日！破！案！”

“就不勞葉隊長操心了。”

蘇野拿著資料拍拍手，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這案子你們警方大半年都破不了，那是你們能力不夠！你們根本就沒認識到面對的是什么東西！還以為是抓超凡罪犯呢？你這樣查下去，一輩子都別想破案！”

說完他又對著專員微微一笑，“當然，我不是說專員你，我指的是葉隊長這種冥頑不顧的警察。”

專員笑笑并不在意，他也不是真來辦案的，只是過來給教會擦個屁股，走個過程，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葉隊長被蘇野這話氣得不行，咬著后槽牙說道：“行，那我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破案的！”

蘇野收回目光，“走吧，專員，我帶你去見見主教。”

專員點頭：“好。”

二人剛走到警局一樓大廳，旁邊走上來幾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攔在了蘇野的面前。

蘇野停下腳步，警惕地盯著對方，打扮這么酷，擱這兒玩黑客帝國呢？

為首的男人拿出證件展示，沒什么情緒地說道：

“聯邦調查局！蘇野，我們懷疑你與多起自焚案有關，請你配合調查！”

蘇野沒有回答，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專員。

專員臉色稍顯凝重，小聲在蘇野耳邊說道：“情況不妙，對方應該是聯邦激進派的人，他們也派人來了！”

蘇野暗罵一聲，瑪德不去抓惡靈，搞內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