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市郊區,馬路邊。
一道黑光閃過,三個人影出現在路邊。
出租車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想著剛才載的奇怪客人,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窗外。
下意識放慢了車速,待到看清了那蒼白的人臉后……
“臥槽!?”
下一秒,一腳油門踩到底。
“咳咳咳。”
羅炎臉色蒼白,劇烈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伸手抹了一把嘴角,定睛一看:
血!
對于普通人而言,咳出血已經是一種極嚴重的情況了,那意味著他已經內出血了。
不止如此,他還能看到手上蒙著一層淡淡的黑光,就像一個mini版的鬼差鬼域。
羅炎臉色極為難看,他好像終于知道印章鬼的復蘇規則是什么了。
只要他保持著利用印章鬼的名額駕馭厲鬼的狀態,那只鬼就會在他身體里復蘇!
現在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就在自己的身體里,有一只新的鬼差正在逐漸孕育。
這不像是那些馭鬼者那樣與厲鬼達成了平衡或者干脆讓厲鬼死機,他體內的鬼差沒有受到任何限制。
或許根本等不到這只厲鬼真正成型,他就已經被它的靈異力量侵蝕而死了。
而之前自己利用印章鬼駕馭的都是自己本人,即使他們在自己身體里復蘇也不會發生任何事。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就像要散架了一樣。
怎么辦?
除非現在釋放手下的鬼差,可是不說一個鬼差會造成的影響,他也不可能放棄這力量。
除非……
意念一動,身后一個鬼差抬起一只手,按在羅炎肩膀上。
壓制!
鬼差的規則輕易壓制了羅炎體內的小鬼差,讓它保持在了原本的狀態,不再繼續孕育。
“呼。”
情況立刻好轉,雖然還是感覺肺很疼,但這應該是之前鬼霧侵蝕的后遺癥,找個醫院看看就好了。
鬼差的靈異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壓制著羅炎的狀態,這樣雖然他體內的厲鬼不再孕育,但一直出于靈異侵蝕中的他恐怕也活不過三五年了。
羅炎沉思。
現在的自己單論強度已經具有隊長級戰力。
不說別的,幾個四層壓制數的鬼差一出隨便就能鎮壓第一次總部隊長會議前的楊間。
但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
一般的馭鬼者在體內厲鬼復蘇前都具有一定程度上的不死性,普通人基本上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但羅炎不同,他依靠印章鬼復制其他鬼來間接駕馭,隨便一個普通人對他來一槍他就死了。
不過熟知劇情的他也有辦法解決這一點。
第一個辦法就是成為異類,復制報紙鬼和餓死鬼,很容易就能把自己的記憶轉移到鬼的身上。
但一來他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印章鬼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萬一自己記憶一轉移它直接復蘇了,那自己連跑都沒地跑。
二來轉移記憶的方式其實也有點問題,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直接死在轉移過程中,然后一個有自己記憶的鬼活過來。
所以他更傾向于第二個辦法,那就是騙人鬼。
依靠騙人鬼,他就可以不斷重置自己的身體狀態,還能在戰斗中達到一定程度的重啟。
想到這,他心里有了決斷,再次化作一道黑光朝大昌市飛去。
……
大昌市,第三醫院。
羅炎在兩個鬼差的攙扶下走進了醫院。
為了防止嚇到別人,他給它們買了兩個墨鏡帶上,這樣看起來就像兩個西服保鏢。
掛號的小護士詫異的看著眼前三人。
工作這么多年了,什么樣的病人沒見過,帶著家屬來的有,帶著朋友來的有,被兩個戴著眼鏡的西服壯漢從兩邊半架著來的還真沒見過。
護士還在發愣,羅炎突然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吐出。
“啊!”
護士頓時發出尖銳的暴鳴,不是嚇的,而是怕羅炎突然死在她面前。
她雙手快速在身前的電腦上操作起來,同時還大喊:“快來幾個人,送重癥病號,快!”
沒幾秒,幾個身材高大的男護士推著小車跑來,把羅炎抬上小車,趕緊推去治療。
半個小時后,羅炎坐在患者椅上,眼前一個青年醫生給他開出了診斷書。
“羅炎,男,24歲……”
“肺出血,應該是誤吸了侵蝕性有害氣體導致的。”
“剛剛給你開了藥,暫時能穩住病情,但無法保證不留下后遺癥,還需要住院觀察……”
大體上情況羅炎都是知道的,畢竟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吸入鬼霧不不可能安然無恙。
這時候,剛剛那個護士突然在門口敲了敲門。
“庸醫生,有人找。”
庸醫生?
羅炎面色古怪,這稱呼怎么聽著好像不太靠譜的樣子。
庸明抬起頭,看到羅炎的表情,托了一下眼鏡,苦笑一聲。
隨即手指了指旁邊墻上掛著的履歷表。
“庸明,這是我的名字。”
羅炎抬頭,看到墻上的履歷表,大體就是寫了這個青年醫生得到的一些獎項和研究方向。
好好的醫生起這么個名字。
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帥氣,氣質也很好的醫生,羅炎腹誹了一會。
不過這個醫生似乎有點健談,還在自顧自說話。
“其實我也不想當醫生的,誰讓我家是醫生世家。”
“從我爺爺那一代就在這家醫院工作了,那會還是民國時代……”
“庸醫生!”
護士又敲了敲門提醒他。
“誒好,這就去。”
醫生走后,羅炎讓兩個鬼差攙扶著自己去分配的病房。
忙了一天,費心費力,反正在哪都一樣,干脆在這睡一晚。
病房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彌漫。
能看到好幾個人躺在病床上,有的精神比較好還在聊天,有的已經睡了過去。
幾個陪護的人坐在病床旁邊,難掩疲憊。
這里的病人大多是病情不太嚴重,沒有生命危險,但又需要注意防止惡化的。
還有個人在羅炎隔壁鋪,似乎是腳受傷了,用繃帶和石膏裹著,吊在半空,起做都得靠電動可升降的床輔助。
這個人興致很高,正一邊打著游戲一邊和女朋友煲電話粥。
羅炎沒有管其他人,躺到自己床上,黑色的鬼域一罩,把一切聲音都隔絕在外。
兩個鬼差像兩個門神一樣坐在他身邊,滿滿的安全感。
很快,夜深了,幾乎所有人都睡下,只有幾個看護熬夜玩手機,偶爾響起幾聲咳嗽。
突然,病房的門被慢慢推開,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