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來的手掌很白，像是常年沒有接受太陽照射。”

萊利眉梢一挑，迅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瑞貝卡的形象。

只見了兩次，但她姣好的面容、成熟知性的氣質和白皙的皮膚都給萊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沒有可能是一名女士？”

工匠達茲皺著眉沉思一會兒，略有遲鈍地點頭：

“他的手掌指節很細……有可能是女人……”

瑞貝卡·布朗應該不會再進華租界，她的“丈夫”身份暫時不明……盡快地找出來……

這就可以解釋她為什么在暴露身形之后立即逃跑了……我知道她的樣子和名字……即使瑞貝卡·布朗不是她的真名，但這個隱藏身份對她一定重要……

萊利心里將那名穿戴‘陰影披風’的那名襲擊者與瑞貝卡·布朗劃了等號。

除了瑞貝卡·布朗之外，還有她的“丈夫”，他很有可能藏在暗處，盡快地找出來……

“如果他或者她再次上門，希望您能及時通知我們……”

萊利向達茲表達過感謝，話鋒一轉，“我想購買一件應發式的防御符咒，保護一名普通人。

周天下午之前能不能制作完成？”

“有成品。”

達茲返回身后的房間，取出一條湖藍色的鉆石項鏈，晶晶閃閃，中間最大的一顆鉆石雕刻成張開雙翅的天鵝形狀：

“‘天鵝湖’，低階防御符咒，可以抵擋兩次進階序列者的全力一擊，不過也只有一擊。

基礎序列者與一次進階序列者的攻擊能抵擋的更多。

用‘陰影披風’交換，或者200鎊。”

萊利沒有猶豫，取過‘天鵝湖’收進衣兜：

“欠你400鎊，三個月之內還清。”

“普通人沒有魔藥力量，使用‘天鵝湖’需要序列者用自身的魔藥力量做一個簡單的‘鎖’，將它與被保護者綁定在一起……”

做完最重要的兩件事，萊利沒有立即離開，蹭了伊爾德的機械課程。

復雜晦澀的專業名詞，伊爾德一點即通，萊利在瞪眼和眨眼中消磨時間。

“……蒸汽機械與序列物品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體系，精通其中一種，才能稱為合格的工匠，我最擅長的是序列物品制作……

制作序列物品，最重要的是識別和辨認不同序列材料的特性……”

“達茲老師。”伊爾德舉手打斷工匠達茲的講授，“相比序列物品制作，我更喜歡蒸汽機械。

我想先學習機械……”

“蒸汽機械沒有前途，只有序列物品才擁有廣闊的未來……”達茲不悅地道。

“我不管，我就喜歡機械，我就要學。

序列物品只服務于少數人，機械造福大眾，蒸汽與機械才是未來！”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變得陰沉沉，萊利指了指墻上的掛鐘，出聲打斷凝滯的氛圍：

“四點鐘了，我還有事。”

“明天見，萊利。”伊爾德仿佛沒有注意到達茲殺人的目光，打著哈欠揮手。

“明天見。”

搞科研的都是怪人……理念不同，應該會視為異端的吧……

走出門的萊利突然回身，緊閉的房門傳出叮叮咣咣的響，夾雜伊爾德的慘叫。

……

如果能接下委托，再等其他機會找格溫妮斯……不成，就直接去華英聯合報社把那3鎊要回來……萊利暫時將格溫妮斯的3鎊擱置。

步行回噴火龍酒吧，萊利思考著尋找德懷特·伍德的途徑。

最官方、最正式的方式是上報警所，利用警所的能力和勢力范圍，肯定能找到任何想找的人。

但局限于華租界之內，而德懷特·伍德很有可能接到瑞貝卡布朗的提醒，短時間內不再踏入租界。

在‘噴火龍’酒吧發布委托也是一個比較不錯的方法，有大概率找到人……

想到背負的400鎊巨額債務和手里不足一鎊的經濟儲備，萊利默默劃叉將希望寄托在了下一次的復興黨會議上。

借助復興黨的力量，在新港范圍內找個人，應該不難。

周六的原因，噴火龍酒吧內人數越聚越多，萊利回到噴火龍時，寬闊的圓形空間內喧囂鼎沸。

“這些人都是序列者？”萊利靠著吧臺，問侏儒賴特。

“大多數是想要獲得魔藥，成為序列者的普通人。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能獲得幸運女神的眷顧。”賴特意有所指的看了萊利一眼。

“幸運女神為什么眷顧我，不眷顧其他人，這是一個很高深的話題。”

萊利打個哈哈，取出鐵制卷煙盒里的兩枚序列彈丸。

“爆炸，顯形和滯澀。”

拈著兩枚彈丸簡單的介紹效果，萊利直接表明：“多少錢？”

“5鎊。”

“你在開什么玩笑？”萊利不虞地道，“我買的時候一枚花了10鎊，你一枚只給5鎊？

宰客宰得太過分了吧！”

侏儒賴特掀起眼簾，在那兩枚彈丸上一掃：

“這是專供高壓蒸汽步槍發射用的特制子彈，沒有高壓蒸汽步槍，只能捏在手里用魔藥引動。

爆炸和滯澀的效果對自身的影響遠超敵人。

而且，不是一枚5鎊，兩枚5鎊。”

賴特抬起頭：

“如果你能再賣我一支高壓蒸汽步槍，一枚我給你20鎊。

怎么樣，有興趣嗎？”

你還沒蒸汽背包高，就算賣給你，你能拿得起來么……萊利暗戳戳地想。

就在這時，他看見那位戴著撲克臉鐵面具的管家進來，啪地合攏鐵制卷煙盒，離開吧臺：

“沒興趣。”

……

萊利回到杜鵑街36號時，天色已黑，嬸嬸盧娜與老于勒在廚房中準備晚餐。

艾蒂抱著胳膊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

“晚上好，艾蒂。”

萊利一面說話，一面脫下外衣，掛到門后的衣帽架上：

“我覺得有必要對你開展一些更嚴格的格斗訓練，提高你保護自己的能力。”

艾蒂氣鼓鼓地不說話，扭頭，留給萊利一個側臉。

“以后每周抽出一天時間，我來幫助你訓練格斗，怎么樣？”萊利走到艾蒂的正面，詢問。

“不！需！要！”艾蒂一字一頓。

“為什么這么生氣？誰的原因？”

“萊利，你是世界上最壞最壞最壞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