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離開了圖書館,被傘尖緊緊指著的滕江明義透過有月色終于看清了這個與自己交手的男人,那陷入瘋狂的眼神中流漏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禰,禰宜大人?”
他的語氣變得顫抖,眼中充滿血絲,頭發(fā)凌亂,胡茬子錯落縱橫很長時間沒有修理,上衣和褲子滿是灰塵和泥土,很顯然被警方通緝的這些日子并不好過。
“這是為何....您...為何阻止我....”
呆呆地看著面前不停冒著電火花的雨傘,瞳孔不停地顫抖。
沉默片刻。
原本陷入震驚的滕江明義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一樣,哈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禰宜大人我成了,我終于成了!”
“我的使命終于結束了!這該死的幻境終于到頭,我沒有被警察抓到,那些警察抓不到我,就算每天不吃不喝,我也努力去完成了神明大人交付的一切。”
“感謝神,感謝您的救贖,我終于能解脫了!”
“我僅僅殺了兩個人就解脫了!等回到現(xiàn)實洋子就能接納我,他就能變成從前的模樣,不會去唱歌,更不會去做偶像,一切都是當初最好的洋子。”
“只要回到現(xiàn)實,只要回到現(xiàn)實就行了。”
滕江明義垂著腦袋趴在地上,瘋狂的叫喊聲回蕩在整個圖書館內,絲毫不理會自己面前滋滋冒電的紅傘,肆意的大笑著,手指不停蹂躪著自己的面孔,將自己的五官胡亂擺弄。
完完全全喪失理智,就如同一位病入膏肓的精神病人。
目睹此景,就連一向沉著的神谷秋人都為之觸動,胸口處涌來心悸的感覺。
回到現(xiàn)實?
可這里就是現(xiàn)實啊。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有著無比的真實感,即使是在原作中滕江明義也沒有得到洋子。
手上沾染了鮮血,哪里還有幸福可言。
前任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洋子我會帶你走的,我會帶你走到,即使是禰宜大人也阻止不了我,我一定可以的。”
滕江明義猙獰的笑著,抓住那掉落在地上的鋼刀從地上猛地蹦起,將握刀的手高高舉起。
“已經是無法交流的狀態(tài)了。”神谷秋人將紅傘舉起,目光變得凌厲,正準備動手。
誰知聽滕江明義如同瘋了般,絲毫不在乎打到身上的電擊,歇斯底里地向著沖野洋子的方向沖去。
刀尖閃爍著寒光,就要做最后一搏。
“砰——”
還沒等秋人出手,二樓處傳來一聲槍響,滕江明義的胸口中槍,身體變得沉重,腳步隨著慣性又向前走了幾步,身軀搖搖晃晃的倒下。
滕江的嘴角冒出血沫子,身體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
“禰宜大人....我算是贏了吧....”
“緣結神的庇佑來了啊。”
看著滕江握緊鋼刀的手不得已松開。
【孽緣除滅】
【滕江明義身死緣分結束】
【獲得緣值獎勵20點】
【信徒額外獎勵:50點】
【當前緣值:95】
看著面前傳來的播報,神谷秋人不知為何心中纏繞上一股無形的罪惡感。
信徒額外獎勵,是緣分完成的五倍。
巨大的利益誘惑,他似乎明白前任操控這些人的目的了,秋人不愿意承認前任的罪惡與自己有任何關聯(lián),但是卻先得到了對方血腥手段下帶來的緣值。
“切,真讓人不爽.....”
神谷秋人惡狠狠地咬了咬牙,這種被動的接受,就感覺和吃了臟東西一樣惡心。
“神谷禰宜接下來該你了,希望你還能狡辯出什么,再有任何舉動,我保證能在你打開傘之前斃了你。”
琴酒舉著冒煙的槍口從二樓走了下來,被高伏度電壓打擊后,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身體素質強到離譜。
“所有事都與我無關,這次也是擔任護衛(wèi)而來,如果警官大人執(zhí)意想要抓我,那就拷上吧,我愿意和你走一趟。”
琴酒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不小心把滕江明義打死了,若是僅僅只是瘋厥他說不定會有所擔心,害怕對方會不小心會吐露出什么。
而人死了,就再也不會說話,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與他有關。
相反神谷秋人決定好好地好好的嘮一嘮私闖民宅這件事。
“等等,警官先生!神谷禰宜是我請的護衛(wèi),他不是兇手,我可以證明。”
躲在書架后的沖野洋子見狀急忙沖了出來大聲地喊。
她從心里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上去無比可怕的男人是警察,但禰宜大人都這樣稱呼對方了,顯然是產生什么誤會。
“大明星,你可要想清楚,和這家伙扯上關系可不是好事。”
沖野洋子目光很堅定,即使被琴酒盯到后背發(fā)涼,也沒有回避“我愿意為禰宜先生證明。”
琴酒將槍口放下。
他的手段殘暴對于犯罪者和警局的臥底從不容忍,但只有得到重要證據(jù)的情況下,才會動手。
更何況神谷秋人那家伙肯定不知道他沒有打到滕江明義的要害。
只要這個行兇者醒來,他絕對能從其口中問出關于緣結神的信息,神谷秋人絕對跑不了。
此時四周警笛聲響起,日本警察發(fā)揮傳統(tǒng)藝能,等到所有事件結束后才到達現(xiàn)場。
目暮十三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從圖書館外走來:“琴酒老弟,我們聽到槍響,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找到滕江,在他想要行兇時打了他一槍。”
琴酒伸手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沾染上灰塵的手槍,從懷中掏出一根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目暮警官,醫(yī)護人員說滕江瞳孔已經擴散,即使采用急救手段也來不及,他死了.....”
聽到高木涉的匯報,琴酒眼神一冷,“什么,我明明沒打他關鍵部位。”
高木涉撓了撓腦袋:“滕江的身體太過虛弱,已經難以支撐這么大的流血消耗。”
聞言,琴酒生氣地將手中香煙被瞬間折斷。
怪不得神谷秋人那家伙敢跟自己回警局,原來他早就知道滕江死了。
琴酒咬著牙看著在警察的擁簇下,坐上警車準備去做筆錄的神谷秋人。
然而這個神神叨叨狡猾的家伙,居然敢扭頭望向他,嘴角居然流露出得意的微笑。
“該死的神棍小鬼....”琴酒雙眼被怒火占滿,身上殺氣溢于言表,就連身前的高木都感覺到背后發(fā)涼。
坐在警車上神谷秋人長出一口氣。
“都說笑容能感化一切,希望琴酒能感受到自己的示好吧。”
這家伙跟原作中還是沒變,明明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對待有嫌疑的臥底卻總是喜歡講證據(jù)。
不過這次以后他不能要把這個不守規(guī)矩的“黑警”當做特例防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