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招了。”

第二天早上，雷廣智便給程博涵發去了消息。

程博涵：“你說我拿這個來做素材怎樣？”

“不是，你這玩意能嚇死人的。”

雷廣智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程博涵：“這有什么？以后遇到真的鬼，那不是更恐怖？”

“這可就難說了……”

雷廣智在心中腹誹了一句。

其他人遇到鬼可能不明不白就死了，他又是血漿飛濺，又是光影鋪墊的，把張志偉給嚇得夠嗆，前列腺系統防線失守，現在都得帶著紙尿褲。

想了想，他回復道：“局長想讓你慢慢來，微恐怖懂嗎？去掉大量的恐怖元素，又保留一部分。

讓他們在感覺到危險的同時，又不至于被嚇得尿褲子。

這段監控太真實了，不行。”

程博涵：“局長怎么說？”

“他說……”

雷廣智眼角一抽，看向了局長辦公室。

“哈哈哈，原來是用這種方式解決的嗎？就讓他傳吧。”

“不是，局長。

這監控要是放出去，我們的審訊方式會被質疑的吧？這不符合規定啊。”

雷廣智都驚了。

說好的循序漸進呢？

“反正犯人已經不會改口供了，律師再怎么質疑也不用管。”局長笑道。

“啊這……”

雷廣智表情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會讓警局名聲受損的事情都批準出去，局長對程博涵也太寬容了一點。

……

“搞定。”

得到了警方傳來的監控片段，程博涵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后對徐夢筱說道：“接下來只要再完成兩件事，你就可以往生了。”

徐夢筱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只是她眼眸中的高光，明顯比昨夜又多了一些。

陽光漸暖，落在未閉合的百葉窗上，映照出斑駁的光影。

“嗯……頭好痛……”

劉月馨從夢中悠悠轉醒，感覺頭痛得不行，像是挨了人一鏟子似的。

拿出手機想看時間，剛剛打開屏保就看到了一條短信，開頭第一句就是：“感謝您的捐贈……”

“感謝捐贈？！”

劉月馨嚇得趕緊坐了起來，打開短信一看，自己好不容易攢到的十萬塊錢，居然被分成了五份捐給了山區兒童。

“這是怎么回事？”

劉月馨人傻了，怎么都想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就在這時，一個名叫劉姐的電話打了進來。

這是她的運營策劃，專業的網絡炒作推手，她拿到的商單也都是通過她的關系拉的。

這時候聯系自己，讓她感到有些不安。

她忐忑地接起了電話。

“喂？”

“你他媽是不是腦子被豬吃了？你曝光我們的聊天記錄干什么？還讓男朋友去嘲諷兇手，你就這么想死嗎？！”

劉姐一上來就破口大罵，罵得她有些蒙圈，也有些害怕。

她什么時候把聊天記錄公布出去了？

這不可能吧？

“怎么了？不說話了？給我裝死是吧！”劉姐怒不可遏。

“你，你等一下，我剛睡醒啊，我沒有發過這些東西啊。

你說的是什么情況啊？”

劉月馨眼皮狂跳，身體已經忍不住顫抖起來。

雖然還不知道什么情況，但她已經能感覺到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什么情況？你自己上網看吧，咱們的合作到此終止，尾款老子是不會給你了！滾！”

劉姐怒罵著掛斷了電話。

劉月馨連忙打開博客，在看到熱搜第一條的信息時，她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

完了！

真的曝光了。

劉姐教她怎么炒熱度，如何在暗處嘲笑徐夢筱媽媽，開小號攻擊她的證據，甚至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交流還有轉賬的記錄，全都被她用自己的賬號發了出去！

雖然只過了兩個小時，但熱度那么高，怕不是已經留有一堆備份了。

再一看私信，已經被罵她的留言炸爆了。

“死全家的騙子，快給我還錢！”

“枉我這么相信你，沒想到你居然這么下作！”

“賤人！”

“別讓我在現實里見到你，你這種畜生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你違反了我們的簽訂的合約條款，對我們的品牌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我們將依法追究你的違約責任。”

“怎么會……”

劉月馨頭腦發昏，眼前一片空白。

一覺醒來，不但錢沒了，賬號也廢了，接的商單全部終止，還要面臨追責官司。

這對于愛錢如命的她來說，簡直比死了都難受。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沒做，這些東西究竟是怎么曝光出去的呢？

“對了，男朋友？我哪來的男朋友？”

劉月馨忽然意識到不對，看到了最頂部的一條熱搜：“來自死者的復仇，徐夢筱案的兇手最終認罪伏法。”

“這是……”

劉月馨奇怪地點了進去，看到了作者的名字——【一天不導積陽德，兩天不導積積陽陽德】

“是他？！”

她認出了程博涵，點進去一看，便看到了昨夜審訊的一幕。

“混蛋！”

劉月馨明白了。

她什么都明白了！

那個家伙接近她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還扮成男友故意抹黑她，激起網友的憤怒。

他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劉月馨很崩潰，絕望地尖叫起來，但卻發現聲音不止一個，低頭一看，原來程博涵在跟她一起叫。

“你在叫什么啊？”

她崩潰地罵出聲，然后視頻的畫面便開始忽閃忽閃的，來到了鬧鬼的畫面。

雖然知道是演的，但看到這幅景象，她的心臟還是瞬間緊縮起來。

尤其是看到程博涵被吊起來的時候，她都忍不住驚叫出了聲，身體猛地抖了一下。

“你也……看到了，對吧？”

程博涵看著張志偉，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此時劉月馨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便看到他所指的方向閃現出一道鬼影。

她的身體全是刀傷，鮮血染紅了衣衫。

“筱筱？”

劉月馨的心臟收縮了一下，這身影她可太熟悉了。

可怎么會這么像呢？

正疑惑的時候，她看到徐夢筱忽然抬起了頭，看向了鏡頭。

劉月馨的心臟再度抽搐，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動一般，讓她感到手腳冰冷。

不知為何，她感覺徐夢筱正在看著她。

或許是心虛，她想要關掉視頻，但畫面里的徐夢筱忽然飄了起來，布滿刀傷的臉變得離屏幕越來越近。

這嚇得她猛地后仰，用手臂護住頭，卻沒敢完全擋住視線。

隨后她便看見徐夢筱的頭一點點地伸出了屏幕，從里面爬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

劉月馨尖叫著后退，從電腦椅上摔了下來。

她的手腕被椅子砸到，很疼，但卻來不及感受，艱難地抬起頭。

此時徐夢筱完全從屏幕里爬了出來，對她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把她一把抓住，頃刻煉化。

劉月馨的大腦再也無法承受如此的刺激，兩眼翻白，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