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那個柳淵煉制出來的凝息丹嗎？”

看著眼前弟子給自己遞過來的丹藥，韻洪子確認道。

“是，師傅。”

“行了，沒你的事了，回去練功吧。”

“早點突破到練氣七層，明年也能得一個執事的位置。”

“是，師傅。”

這名青山宗弟子，從柳淵的玉兔閣買下這瓶凝息丹的修士，對韻洪子行了一禮之后，便匆匆離開了。

另一邊，在弟子走后，韻洪子將凝息丹放在眼前的桌上，細細端詳道。

“十一道金紋……那小子還真敢說自己丹道造詣不足。”

或許煉制中品丹藥還有可能靠堆料堆出來，但上品丹藥的每一點品質提升，都是煉丹師對丹方的理解，對煉丹手法熟練度的體現。

柳淵能夠煉制出韻洪子煉不出的十一道金紋，在韻洪子看來這無疑說明柳淵的丹道造詣要比他強出不少。

“這藥力已經比我的凝息丹高出近兩成了吧。”

說著，韻洪子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柄小刀，注入真氣之后，鋒銳的氣息從小刀上擴散開來。

這竟是一把極品法器級別的小刀。

韻洪子的手腕微微一動，小刀便被真氣引導著飛向了桌上那枚凝息丹。

一道銀光閃過，那枚柳淵煉制的凝息丹瞬間被一刀兩斷。

緊接著，凝息丹中的靈氣外泄，伴隨著丹香充盈了整個房間。

而在桌上，失去了靈氣還被切成兩半的凝息丹，顏色慢慢暗淡下去，丹藥上的金色紋路，也逐漸變為了灰色。

“這丹香和我做出來的一樣……應該沒有改變凝息丹的丹方，而是改變了煉丹的步驟和手法。”

“居然能夠憑借一樣的丹方就煉制出十一道金紋的凝息丹嗎？”

從另一個角度再次確定了柳淵的煉丹水準，韻洪子又高看了柳淵一眼。

“要除掉他？還是放著不管？”

雖然現在的玉兔閣規模還不大，但是柳淵有這樣的煉丹水準，遲早會影響到青山宗的地位的。

“先試探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將被切開成兩半的凝息丹從桌上掃落，韻洪子將瓶中另外一顆凝息丹拿了出來。

他想要親自體驗一下柳淵煉制的凝息丹的藥力，直接一口將凝息丹吞下，緊接著開始利用體內的真氣，將這丸丹藥化開。

“藥力精純無比，同時還十分溫和，對經脈的負擔即使是初入練氣中期的修士都能承受的住，原來如此，我之前單純在藥力上下功夫，難怪丹藥品質沒法更進一步了。”

韻洪子感受著凝息丹藥力在自己的體內擴散，開始沉思起來。

“這感覺完全不像是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反倒像是個半生煉丹的老丹師。”

一般煉丹師哪里會想到要降低丹毒，穩定藥性啊，絕大多數煉丹師，包括韻洪子自己，煉丹的時候都是想著能保住多少藥力就保住多少的。

若不是韻洪子本人就是個老丹師，一般的煉丹師見到這樣的丹藥，可能會反倒覺得柳淵的煉丹技術存在水分。

想到這里，韻洪子又忽然想起來一件往事。

當年他還沒混出名聲，甚至還沒突破到練氣后期時，有一名煉丹師曾經指點過他煉丹。

正是那名煉丹師告訴韻洪子，除了藥力之外，剔除丹毒的程度，藥力是否溫和，同樣能夠影響到丹藥的品質。

只是到現在四十多年過去，韻洪子已經不知道當年那名煉丹師身在何處了。

“那位煉丹師好像只在覆浪谷呆了兩三年就離開了？不知她現在有沒有成就筑基啊。”

對方比韻洪子只大了幾歲，當時卻有練氣八層的修為水平。

這樣的進境，此時有可能已經筑基成功了。

“只可惜我當初還不理解她說的東西，一直到十幾年后，才開始明白。”

韻洪子有些懷念的想到。

與此同時，凝息丹的藥力已經逐漸充盈全身，韻洪子身體開始吸收起周圍的靈氣。

他提前擺在身旁的靈石，此刻內部的靈氣開始被抽取出來，向韻洪子所在的位置飄去。

進入了修煉狀態，韻洪子也知道自己的回憶時間結束了，趕忙清空思緒，開始引導著周圍的靈氣進入自己的身體，隨后在功法的運轉過程中將這些靈氣逐漸洗練，最后化為自己可以使用的真氣。

這個過程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一直到靈石內部的靈氣已經全部耗盡，韻洪子才逐漸睜開了眼睛。

“果然，丹道造詣在我之上，即使知道了降低丹毒，柔化藥性的改良方向，我也無法煉制出十一道金紋的凝息丹。”

對于自己的煉丹水平，韻洪子還是十分了解的。

得益于柳淵和他煉制的是同種丹藥，韻洪子得以學到柳淵的一小部分煉丹的思路。

但是雙方煉丹水平上的差異，尤其是煉丹手法儲備上的差距，卻讓韻洪子無法復現出柳淵煉制的凝息丹。

“但還是要試試的。”

韻洪子把自己的丹爐取出，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煉制凝息丹，在柳淵沒有改變材料的情況下，材料也不需要特意準備了。

將所需的材料擺在面前，韻洪子開始思考要怎樣才能達到柳淵凝息丹的效果。

“是這里提前放入精靈花了嗎？這樣確實可以大幅減少丹毒的產生，也能讓藥性變柔和……”

“但是藥力下降也夸張了，應該是用某種特殊的控火方式或是處理手法保住了藥力……”

花了足足兩天的時間，韻洪子終于整理出來了一些頭緒。

柳淵大部分用到的煉丹技術都已經被韻洪子整理了出來，即使沒有掌握的技術，韻洪子也大概猜出了使用這些手法的效果。

但如今的問題是，由于缺失掉的這些手法，韻洪子沒辦法復刻柳淵的煉丹過程，只能用效果稍次的方法來代替。

而最后的結果，自然是無法達到和柳淵相近的層次的。

“這玉兔閣柳掌柜……真的只是一介散修嗎？”

之前兩人是見過面的，當初的韻洪子并沒有特別在意柳淵，但是經過幾天來對柳淵所煉制丹藥的細細品鑒，韻洪子發現柳淵掌握的煉丹手法，完全不像是一介散修得以擁有的。

“不對，宗門弟子哪有五六年不回宗門的，定是遇到過什么特殊的奇遇！”

“如果能找個機會將這柳掌柜抓住，這些煉丹手法能不能為我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