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真是瘋了!”
格雷伯爵和阿美士德一走,杰克就在店里抱頭驚呼。
唐寧的這一番操作,讓他驚掉了下巴。
“老板,你這么做,究竟圖個什么!?”
唐寧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多交個朋友,對自己沒壞處。”
“交朋友也沒你這么交的呀!”
“你剛剛也聽到了,格雷伯爵讓我以后有什么麻煩,盡管去找他。”
杰克甚至覺得他有些幼稚,“那只是客套話,你也當真!”
“屁!”唐寧直接懟他,“這就是你當不了老板的原因,格局太小。”
杰克被他懟得一臉茫然,“格局?餓著自己填飽別人,這算是哪門子格局?”
唐寧也懶得跟他多說,“以后你自然會明白的。”
杰克徹底無語。
第二天,整個倫敦城都在拋售英國公債。
唐寧只恨自己資金不夠。
不然,他真想買下大英帝國所有的公債。
然而,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到了傍晚,大批大批廉價的公債被一些神秘人買走。
沒人知道那些神秘人是誰,來自哪里。
只有唐寧心里清楚。
他們幕后的老板只有一個——內(nèi)森·羅斯柴爾德。
再晚些,市場上已經(jīng)見不到任何一張公債。
太陽悄悄探出了頭。
曙光穿透云層,映照出浩渺天際,預示著新的開始。
1815年6月20日早晨。
光輝燦爛,萬里無云。
這是一個好的征兆。
賣報小哥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震驚了每一個人。
“拿破侖戰(zhàn)敗了!百日王朝覆滅了!”
唐寧伸了個懶腰,不緊不慢的沏了一杯茶,坐在店門口烤著暖暖的太陽。
杰克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門口,直呼哦買噶!
而他看唐寧的神情中,也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眼神。
敬畏!
老板簡直就是個神!
街上哭嚎聲四起。
想必格雷伯爵和阿美士德,此刻也正躲在被窩里默默的流淚吧!
英國勝了,預示著英國公債將沖上云霄。
而唐寧,也要狠狠發(fā)一筆大財了。
倫敦金融城的股票交易所里,英國公債價格一漲再漲。
滑鐵盧一戰(zhàn),變相扶持了兩個人。
一個是精明的內(nèi)森·羅斯柴爾德。
一夜之間,內(nèi)森·羅斯柴爾德狂賺了數(shù)十倍的金錢,一舉成為英國政府最大的債權人。
英國人民向政府繳納各種稅賦的義務,變成了羅斯柴爾德銀行向全民變相征稅。
從此,英國的經(jīng)濟命脈將被緊緊的捏在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手中。
另一個是樂于助人的唐寧。
他的三千英鎊,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十萬英鎊,登上了倫敦富豪榜的名單。
十萬英鎊是什么概念?
路易十八返回巴黎時,喬治三世贈予十萬英鎊巨款,助其復國。
足夠復國的一筆巨款。
這只是唐寧的一個小目標。
還賣茶嗎?
當然得賣!
不但要繼續(xù)賣,還要做大做強!
但是,茶餐廳里,卻似乎少了一些什么氣息。
一時間,唐寧也說不出來,究竟少了點什么?
仔細想了想,嗯,大概是因為好幾天都沒看到格雷伯爵和阿美士德了吧!
他們不主動來找自己,自己可要主動去找他們。
幫了他們那么一大個忙,怎么能這樣避著自己呢!
唐寧換了身體面的衣服,讓杰克租了輛馬車,前往伯爵府拜訪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的莊園坐落于倫敦城郊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山之中。
紅磚砌成的外墻,匠心打造的屋頂,高聳入云的大理石雕塑,典型的英倫風格建筑,每個角落都透露出一種堅固與溫馨。
聽說唐寧來拜訪自己,格雷伯爵很是詫異。
“不知唐老板此來是?”
“特來拜訪伯爵大人。”
“哦,請進!”
進到屋內(nèi),金光燦燦的大廳,精致細膩的手工雕刻、裝飾華麗的地板和墻壁,處處透著奢華。
格雷伯爵不知道他的來意,只是禮節(jié)性的伸了伸手,“請坐。”
唐寧第一次坐在如此奢華的豪宅之中,免不了東張西望起來。
“哇!伯爵大人,您的府邸可真是我見過最豪華的房子了。”
格雷伯爵失笑,讓下人端來了茶。
正是唐寧的龍山小種紅茶。
“用你的茶款待你,你不會介意吧?”
唐寧淡淡一笑,“喝自己的茶習慣了,還喝不慣別的茶。”
看著唐寧慢慢悠悠的喝著茶,格雷伯爵心想,這小子肯定是提前知道了滑鐵盧戰(zhàn)役的消息,自己狠狠賺了一筆。
今天他莫不是來看自己的窘相,挖苦自己的?
他仔細觀察著唐寧臉上的神色,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試圖從中找出一些端倪。
可是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唐寧從始至終面容沉靜。
那種安然和坦蕩,讓格雷伯爵不禁滿腹狐疑。
不過這種感覺只有短短的一瞬。
他很快就確認了,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唐寧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那雙明亮的眼眸像他的表情那般平靜。
“伯爵”,等喝完了一杯茶,唐寧開門見山的說道:“您這次虧了不少錢吧!”
這不明知故問嗎?
格雷伯爵兩頰的肌肉繃緊了一下,沒有說話。
“雖然伯爵財大氣粗,但沒有人會嫌錢多,府里上上下下,開銷也肯定不少。”
唐寧毫不放松的追問著,“我想,公債虧掉的那些錢,對于伯爵來說,肯定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格雷伯爵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既是投資,就有虧有盈,沒什么好抱怨的,愿賭服輸罷了!”
“至少那天在茶餐廳,我看得出,伯爵您是很急切的,因為那筆錢,對您來說也很重要。”
“沒錯。”格雷伯爵終于坦然道:“確實是不小一筆錢。”
“當時我的確只是想幫伯爵渡過難關,至于后面公債漲價,我是怎么也沒想到的。”
唐寧之所以前來跟他解釋這些,是因為格雷伯爵是個大人物。
在大英帝國,在倫敦舉足輕重的人物。
不能讓這個大人物以為自己未卜先知,消息靈通,手眼通天。
那樣的話,自己就會有大麻煩了。
如果自己是提前知道拿破侖會戰(zhàn)敗,那格雷伯爵看待自己的眼光,可能就是驚悚,忌憚了。
而且,好不容易做的一個大人情,也會變成對格雷伯爵的羞辱。
那樣的話,人情就白送了,出力還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