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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醫

就在棱子眾校軍把小乙送往醫館的同時,王峒已經帶著手下往軫城趕去。馬車挨著南境日頭的熱曬,車頂子上泛著刺眼的白光,這會兒,老人家已經無力騎馬,正躺在馬車車廂里陪著孫女。

王峒望著孫女幽幽道:“臭丫頭,你知道你把什么給那個小子了嗎?”

小山回道:“偶(我)的牌牌,嘻嘻。”

王峒氣道:“那是我王家的信物,你這丫頭,你把那個給了他,難道真要我把你嫁給那小子嗎?”

小山笑著說道:“么關系,偶稀飯鍋鍋(沒關系,我喜歡哥哥)”

王峒捋了捋胡子沒好氣道:“這次去求那個‘人見人恨’,不能虧了,還要讓他把你這小家伙的舌頭捋直了,說話跟天書似的。”

小山挺高興:“嘻嘻!”

王峒氣道:“還笑,還笑得出來,要嫁給那樣的臭小子還高興!傻丫頭。唉呀,我的包子,可惜了可惜了…油又流出來了…”

小山突然問道:“椰椰!外面騎馬的大鍋鍋們怎米掃了好哆……他民干什毛去吶?”

王峒聽了突然沒了胃口,黯然道:“啊…這個,那些大哥哥們回家了,回家去了…”

小山嘟著嘴說道:“介樣啊,剛剛窩碎鑿了,窩還米有跟他們說債見吶!”

此刻,王峒感覺渾身都沒了力氣,輕輕說道:“爺爺替山兒說過了,嗯…好孩子,來,讓爺爺抱抱。”

小山扎在王峒懷里,撒嬌道:“嗯嗯!!椰椰綴好啦~”

這時,王峒一手抱著孫女,一手撫摸著手邊包袱里的倆個牌位,眼中老淚縱橫。

王峒為亡人悲傷之時,棱子和富貴、大牛這邊,正急得不行。

眾校軍把小乙送到了最大的醫館‘寶樂堂’,三人都繃著神,額上滲出了冷汗。

棱子看護著小乙,富貴則抱著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鳳金刀,坐在犄角旮旯里,大牛守在富貴身邊,緊緊按著腰刀把兒,警惕的望著大門外,恐怕再有賊人追殺到此。

幾人都盼著棱子手下那新來的小兵辦事靠譜,能順利押解著還有口活氣的賊人回營,趕緊從營盤中叫些援軍來。

幸好的是,不大會兒的工夫,守城門的金槍營什長楚興海,帶著十幾名弟兄,便趕到了寶樂堂。

棱子三人見了楚什長的身影,才松了口氣,老楚問過前情之后,塞給寶樂堂的大夫幾兩現湊的碎銀,囑咐張大夫好好給孩子診治,棱子見娃娃被張大夫扎了幾針后回過氣了,才真正松了松神。

這時,棱子才顧得上問楚興海,那賊人的身份審出來沒有,可沒想到老楚皺了皺眉,嗨了聲道:

“死了!”

棱子驚道:“呦,骰子押他回去的時候不是還有口氣呢么,怎么就?”

“服毒了!”

棱子判斷道:“我去,看來這幫賊匪來頭不小。”

“肯定的,我還沒來得及審,那家伙就死了,這幫孫子,動手前先把毒藥含在嘴里,一看被抓了,立馬咬了嘴里的蠟丸,讓你們當場砍翻的那四個賊人口里都撿出了蠟包的毒丸,你拿住的那個活著的,最后也咬破蠟丸服了毒,送到我那兒時,已經毒發了,唉…什么都沒問出來…”

棱子提醒道:“您查過他身上,有什么刺青之類的記號沒?”

“查了,身上干凈的很,兵刃也沒什么稀奇,都是從本地買的新家伙,什么線索都沒有…不過聽骰子說,他們當時喊得是官話,沒有口音,這個…我估計…加上能做的這么干凈,背后肯定是大勢力,哎,富貴,那大刀你可拿穩了,我已經叫骰子去找這孩子的爹,等會兒人家來了,你可得妥帖的把刀還給人家!”

富貴癟著嘴嘟囔道:

“俺知道,楚大人,俺一直抱著咧!親娘咧,俺現在就跟抱一大麻雷似滴…”

大牛撓頭不解道:“頭兒,您怎么知道這孩子爹在哪兒?!您可神了!”

富貴也搭腔道:“是呀,真神了…俺也琢磨不出您咋找到他爹的…”

棱子見狀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只見楚什長把棱子揪到大牛、富貴跟前,小聲道:

“你們這兩個憨貨,…富貴,你可知道你抱得這把刀是什么來頭?我跟你們說,要說還是棱子機靈,他叫骰子給我帶了個口信,我才這么快找到這孩子的爹!”

富貴奇道:“呦,棱子哥,你可是神算子啊!你到底跟頭兒說的啥?”

棱子小聲指點道:“早給你說了,這刀不尋常,這娃剛跟我說他師伯是鼎福莊鄒大師,我就猜出他和這刀的來頭了…南陵四杰和鳳金刀聽過沒?”

富貴嘖舌道:“我勒個親娘咧…”

大牛聞聽結巴道:“咱幫著南陵四杰保了回鳳金刀,咱也能、能、能、能算回英雄啦…”

楚興海勺了大牛一腦瓢道:“狗屁英雄,人家孩子咱都沒給看好,英雄個屁!”

棱子這時有些急道:“孩子親爹怎么還沒到…唉,我怕這張大夫拿不住龍啊,你們瞅他這一頭冷汗,我估計要壞菜…”

楚興海搖頭道:“唉,等他親爹來,可得會兒了,過兩天就是十年一次鑒兵大會,這次會場開在北門外十幾里的楚家堡,這一來一回可得會兒,我叫骰子騎了馬去的,咱們那幾匹拉車老馬的腳力,你們還不清楚,就比腿兒著快點兒…”

小半個時辰后,骰子急匆匆的帶著北尤金鳳,趕到了南陵關里寶樂堂醫館,鳳尤進門先打恭拜謝了幾名當事的校軍,接過鳳金刀后,鐵匠搖了搖頭,哀嘆一聲,隨著楚興海和棱子的指點,他趕緊轉身去查看自己幺子的傷情,沒曾想那寶樂堂的張大夫見了鳳尤,只滿身冷汗的結巴道:

“這、這這,這是金蟾毒,咱們這邊治不了,我已經用最好的解毒散給他外敷內服了,又用針灸阻住他幾處血脈行流,讓這毒走的慢點兒,可就這樣,怕也是撐不了多久,

這、這個是,我給他號脈的時候,從孩子手里扒出來的紙條,這紙條上寫的這位人物您要是能求得著,那肯定能治得了,他要是治不了的話,這天下可就沒人能治了…楚大人,這、這、這診金我就不收了,我沒這本事收這銀子,您老幾位趕緊送孩子去房安城吧!這路可不近啊…得趕緊雇車上路,可別耽擱了。”

事有緩急,鐵匠惜別過眾位南陵關校軍,約好他日再謝,便趕緊雇了大車趕往東孟郡房安城。

快馬加鞭,不敢耽擱,金鳳尤一路帶著兒子趕到房安城里已過了將近二十天,金鳳尤把小乙送到青竹巷、官谷大夫家‘景和軒’時,大醫官谷拿著金鳳尤遞過來那張印著‘鹿轅公’印信的信箋,皺了皺眉,道:

“這老不休的鹿轅公,又給我找了件棘手差事,你把孩子放下吧!”

這會兒從官谷身后閃出一個小女孩,樣子八、九歲大,這時正眼巴巴的看著一口氣長、一口氣短的小乙。

‘閻王恨’陰陽怪笑道:“這孩子中的確是‘金蟾毒’,你們之前找了個庸醫給胡亂喂藥、針灸治得半死不活,又過了二十天,這會兒再讓我來看,倒是會找人。”

鳳尤答道:“這孩子是在南陵關受的傷,總不能不治就那么擱著,跑這么遠路來等著給您看吧,那我兒子不是早死了。”

官谷奇道:“這兵荒馬亂的,你帶著這么小的孩子,去南陵關做什么?你是做什么生計的?”

鳳尤神傷道:“我是個打鐵的。”

官谷擺擺手,不信道:“不能,…不能、不能,別的我不知道,就這‘鹿轅公’,那可不是是個人就求得動的,你有話直說,這孩子身上的傷實在蹊蹺,你要不說清楚,我不給你治了,省得惹上大麻煩。”

落魄鐵匠道:“那老爺子在南陵關,遇上暴掠軍劫車,我家小四出手救了他們一行人,當天在城中因為孩兒拿著我的刀,所以被搶刀的人盯上,才受了這苦。”

閻王恨打住道:“你等等…,這小子也就十歲多點兒,他出手救‘鹿轅公’一行人?有人為了把刀就會下這般犀利毒藥,你知道配這‘金蟾毒’的藥材要多少金子一厘么?”

落魄鐵匠情急,抱拳請道:“在下鼎福莊鍛師金鳳尤。”

官谷聽聞一口水嗆到嗓子眼,咳了起來:“噗…咳咳咳,咳咳咳…”

小女孩急道:“爹,您嗆到啦,阿靜給您拍拍~!”

官谷邊咳邊支使道:“閨女你…咳咳,你快去前街曲仁堂,請你師伯過來,這毒我一人解不了…咳咳咳,失禮失禮,您坐您坐…咳咳咳…”

金鳳尤哀愁道:“這孩子從小跟著我受苦,今天還因為我的關系,受了如此大罪,我心里過不去啊,還望大夫能救他一救。”說著,金鳳尤給官谷跪了下去。

“別別別,我真受不起,您要進來就說您是‘北尤’金鳳,我就省了這么多話了。快起來、快起來,您折我壽了。”官谷說著跪下身去,攙起了金鳳尤。

小女孩奇道:“爹,這位伯伯就是南陵四杰里的‘鳳金刀’啊!”

官谷急道:“阿靜,你快去找你師伯,等回來再說。”

“哦,那我去啦…”阿靜顛顛的往外跑去,跑到小乙身邊,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突然小女孩叫道:

“爹,這小哥哥好像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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