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凜冽刺骨，呼嘯著席卷而來，吹起千層浪。

帝司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一口“黑鍋”扣在庫贊頭上，讓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路奇和卡庫拉著剛回過神的卡莉法瞬間暴退十幾米遠，神色警惕地看著之前救過他們命的庫贊。

合作？什么合作？

海軍大將是打算用他們三個的人頭當投名狀，勾結一個殺害世界貴族的罪犯嗎？

難怪伽思·帝司明明有碾壓他們的實力，卻偏偏磨蹭到現在，原來是在這里等著。

“啊嘞，我好像被麻煩賴上了……”庫贊自言自語道。

身為海軍大將，他當然不怕這種沒有根據的污蔑，但他也清楚世界政府的行事風格。

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可不是簡單的解釋就能連根拔除的。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殺了路奇三人，反過來賴在帝司身上，徹底杜絕隱患，但這與他的行事理念不符。

“快！將Bluestation包圍起來！”

“任何人離開都得經過嚴格的盤查，絕不能讓襲擊世界政府大人們的罪犯從這里逃走！”

七水之都的治安官帶著一群護衛姍姍來遲，雖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卻給路奇三人增添了幾分底氣。

海軍大將再怎么瘋狂，也不可能將此時在場的人都滅口吧？

于是路奇質問道:“青雉大將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罪犯利用你的果實能力，從海中逃走嗎？”

“這里你們自己處理，我還有事要辦。”庫贊直接消失在原地。

帝司的氣息雖然正在遠離，但并未徹底消失，所以他懶得跟這幾個無足輕重的CP特工解釋。

況且撤掉冰橋，自行車會掉進海里的事，怎么能告訴外人？

等庫贊離開，路奇三人沉默地看著彼此，心里都有些茫然。

這次來七水之都，不僅長官斯潘達姆死了，同僚也死了大半，如果不是庫贊及時趕到，他們恐怕會全軍覆沒。

現在庫贊也走了，這爛攤子該如何收拾？責任又該誰來承擔？

這時，治安官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請示:“三位大人，地上這些……這些大人該怎么處理？”

“把尸體都收拾好，然后等著。”卡莉法吩咐道。

趁著護衛隊忙碌的時間，三人走到遠處，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我們現在怎么辦？”卡庫看向路奇。

見后者沉著臉不回應，卡莉法提醒道:“任務徹底失敗，只有我們三個活著，回去肯定會受到懲罰。”

“另外，斯潘達姆雖然是死在伽思·帝司手中，但他父親斯潘達因肯定會以保護不利為由責難我們。”

聽到她的話，路奇和卡庫心里一沉，后者遲疑道:“卡莉法，你的意思是……”

“我們最好別直接回去！”卡莉法用手指扶了扶眼鏡，解釋道，“有斯潘達因從中施壓，我們就算不被處死，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父親是CP9老人，所以從小在司法島長大的她比路奇和卡庫更清楚權勢的可怕。

斯潘達因是世界政府的高官，深得天龍人信任，別說他們任務失敗本就要受到處罰，就算任務沒出差錯，對方只要想，也能找到理由懲治他們。

“先把這里發生的事上報……”路奇遲疑片刻，狠聲道，“包括海軍大將出現后的異常舉動。”

卡庫和卡莉法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其實他們都不太相信海軍大將會和伽思·帝司勾結，但不把對方牽扯進來，他們找不到第四個分擔責任的人。

而且庫贊的行為確實有些古怪，他們只是如實上報，上面的大人物是否懷疑用不著他們操心。

……

另一邊，當庫贊找到帝司時，后者正踩著他心愛的自行車，在他留下的冰橋上使勁蹬。

偶爾還會利用高速沖出冰橋，在海面上強行蹬，直到開始下沉，才踩著月步回到冰橋上。

“庫贊，你這自行車質量不錯啊，怎么蹬都不會壞……”帝司打趣道，“該不會是以權謀私，在車身中偷偷加了海樓石吧？”

“你應該能直接離開，為什么要刻意在這里等我？冰凍時刻！”

庫贊黑著臉，一邊問，一邊操縱冰橋化作冷氣，將帝司連人帶車冰凍起來。

只是沒等他上前，冰塊便飛速消融，里面的人也出現在另一邊。

“庫贊，你抓不住我的，還是省省力氣吧。”帝司笑道。

想到對方那種解除冰凍，又瞬間消失拉開距離的手段，又看了看四周無盡的海洋，庫贊有些頭疼。

雖然海軍的情報中提到過，但真正自己面對時，他才明白這種能力的賴皮之處。

“你好像能下海……”庫贊疑惑道，“既然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你為什么會有這種特殊能力和這么快的速度？”

帝司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我最近跟別人玩了一個不錯的游戲，要不我們也來玩玩？”

“什么游戲？”庫贊有些好奇。

“我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同樣的，你待會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怎么樣？”帝司笑道。

庫贊思索片刻，沒有直接答應，只說道:“你先說說你的問題。”

“一點虧都不肯吃，還真是謹慎啊！”帝司心里有些遺憾。

庫贊的問題已經問了出來，算是失了先機，如果直接答應的話，除非耍賴或者撒謊，否則必定要讓他白嫖一條重要情報。

盡管可能性不大，但帝司還是決定嘗試一下，坦言道:“‘惡魔之子’妮可·羅賓在哪里？”

當年的奧哈拉事件對庫贊影響很大，促使“燃燒的正義”在迷茫中轉變成了“懶散的正義”。

在那次事件中，他最后遵從自己的本心和好友巨人中將哈古瓦爾·D·薩烏羅的意志，放走了奧哈拉唯一的幸存者妮可·羅賓。

臨走前，庫贊警告羅賓要為保住生命而高興，以后應該低調生活；并強調自己不是她的同伴，而是敵人。

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想施加壓力，讓年幼的羅賓拼盡全力，利用一切手段活下去。

盡管過程極為艱難，遭遇的痛苦難以想象，但羅賓這些年確實沒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