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紅了一片,不自覺的低下頭去,蕭又珩從木箱里拿出風箏,我伸手去拿,看到風箏上我畫的柿子,還有蕭又珩的那句“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
我故意問蕭又珩,“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是啥意思?”
蕭又珩看著我,看似正經,隨后笑出了聲,“華將軍怎么回事啊?是俸祿不夠嗎?怎么都不讓你讀個書啊?”
我沒討到便宜,反而還被將了一軍,我嘟著嘴,拿著風箏跑開了,蕭又珩來追我,我竟忘了他腳踝有傷的事?果然幾步路,蕭又珩就面露難色,蹲下身子捂著腳踝了。
我趕緊跑回他身邊,緊張的問道:“皇上沒事吧?我真該死!不知輕重!我去叫太醫...?”
哪知蕭又珩趁機親在我嘴上,簡直猝不及防?我知道,我又上當了,“皇上戲弄我?”
這次我沒跑開,一手拿風箏,另一手伸過去扶他,蕭又珩吸著氣,借著我的力站起身,在我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路,“寧寧,你跑什么呀?”
“皇上追什么呀?”
我扶他坐回床榻,問他要不要傳喚太醫來瞧瞧,他直搖頭說不要,“寧寧,等我腳傷好了,一起去放風箏吧?”
“還放風箏啊?”
“怎么了?你不想放風箏了嗎?”蕭又珩說。
“皇上每回都說陪我放風箏,可每回都沒放成?我都不敢信皇上的話了?”
“君無戲言!”
蕭又珩叫李桂拿來兩個木盒,一個是古檀木的,另外一個是胡桃木的,蕭又珩先打開了古檀木盒,里面放的是一個簪子,他拿在手上問我好不好看?
我說好看,是出自真心的,這是一支白玉簪子,雪白剔透,玉色中隱約透著幾絲奶白色,更顯典雅莊重,卻能凸顯出白玉的潤色,我想是打算送我的吧?不對,應該說,是蕭又珩要賞賜給我的吧?
我自作聰明,迫不及待的說了句,“謝皇上賞賜!”
哪知蕭又珩拿著簪子的手僵在那里,“寧寧你也喜歡啊?我還以為這種款式?你會嫌老氣呢?”
我也傻在那里,敢情不是要給我的?我自作多情了?我會錯意了?我這嘴快的毛病真的要改啊!這不,惹出笑話了?
“寧寧喜歡的話,我改明就讓司珍房再做一支?”
我心里真沒啥失落感,只是覺得自個鬧笑話了,“皇上打算賞賜給誰呢?”
蕭又珩將簪子放回古檀木盒里,神情上顯得有些落寞,“過些天就是肅親王妃的生辰了,我打算送與她,但不知道合不合她心意?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想只要是皇上送的,肅親王妃一定會喜歡的!”
“真的嗎?寧寧不許騙我?”
我堅定的點著頭,但蕭又珩臉上的哀傷卻沒有褪去,高汶琴雖說是蕭又珩生母,但這對親生母子,幾乎一年到頭都見不著面,有祖制,要避嫌!
“皇上有啥想跟王妃說的?我會一字不差復述給王妃聽的。”
蕭又珩縱有些千言萬語要說,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哪句話才是最重要的?最后蕭又珩只說了一句,“替我問候王妃,讓她保重自個的身體。”
我格外難受,瞧著這略顯別扭的母子之情?心里不禁起了一層幽幽哀傷,想到自個家里的歡聲笑語,齊樂融融的溫情,而這些特別平常的親情?蕭又珩卻似乎沒有。
我迅速調整好自個的情緒,展開雙臂摟住了蕭又珩,蕭又珩遞上胡桃木盒,我這才想起,李桂拿了兩個木盒來。
“看看喜不喜歡?”
這回我謹慎一點了,不敢自作聰明亂說話了,我打開胡桃木盒,里面是個手串,粉嫩的珠子,搭配上兩顆綠色珠子點綴,蕭又珩說,“這是碧璽翡翠手串,喜歡嗎?”
“嗯!給我的嗎?”
“是啊!我第一眼見到這個手串,就覺得特別適合你。”蕭又珩見我喜歡,也顯得很開心,他拉過我的手來,親手幫我帶上,手串把我的肌膚襯的更白皙透亮了。
“謝皇上賞賜!”
我拿好古檀木盒,“皇上放心,我一定會把皇上的這份心意,送到肅親王妃手里的。”
“我想寧寧你一定討肅親王妃喜歡。”
“皇上怎么知道?萬一我不討肅親王妃喜歡呢?”
蕭又珩湊到我臉龐說,“寧寧還沒嫁給我呢?就開始擔憂婆媳相處之道啦?”
我臉一紅,故意跟蕭又珩打鬧幾下,我雖然沒見過幾回高汶琴,但聽母親說,她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
去完高汶琴生辰慶祝宴,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想盡快跟蕭又珩匯報,可皇宮哪是我說進就能進的?
哪知我剛回將軍府,李桂就已經等候多時了?今個我為了給肅親王妃留個好印象,特意讓長姐為我打扮一番,我就穿著這身裝扮,馬不停蹄跟隨李桂進宮了。
一路上,李桂跟我透露,說今個好好陪陪皇上,我有些不明所以,尋思我倆不過是幾日未見?難不成在這短短幾日里,發生了啥我不知道的事嗎?
我很快見到了蕭又珩,卻發覺他情緒確實不對勁?我瞅了眼李桂,確信李桂知道緣由,但李桂沒說,我也沒問。
蕭又珩讓李桂去殿外候著,他抬眼看了下我,既沒說我衣服好看,也沒夸我今個漂亮?我心里還是有點失望的,好歹我是精心打扮一番的,雖然不是為了蕭又珩,但總盼著蕭又珩能夸上我兩三句?
“今個親王府熱鬧嗎?”
我點點頭,給他描繪起今個親王府的景象,但蕭又珩的神情復雜而多變,甚至有些陰晴不定,我好像有點猜到蕭又珩情緒低落的原因了?
我轉頭看到堆起來的奏折,想必在我來之前,蕭又珩一直都在批閱奏折,畢竟國家大事,又不會因為他想透透氣?而停歇下來吧?
“皇上要多多休息,養好龍體才是最重要的,這些話可不是我說的,是肅親王妃說的。”
蕭又珩問,“還說什么了嗎?”
“王妃謝謝皇上的賞賜,她說很喜歡。”
我瞧出這不是蕭又珩想聽的話,我以為高汶琴會侃侃而談,哪知她講的話,都屬于那種三思過后,才對我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