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風這邊。
磕頭如搗蒜。
巴拉巴拉的一個勁的哀求。
但在看到陳巧倩好巧不巧的抱住聶盈的瞬間,立馬動了心思。
不等兩女重新拉扯開,他便起身急速后退。
沒有0.1秒的猶豫。
他,要逃。
小命絕對不能交到聶盈手中。
不然,等到陳巧倩醒轉,他多半還是難逃一死。
羞憤的陳師妹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姓陸的,你給我站住。”
聶盈氣急。
很想把緊貼在她身上的陳巧倩一把甩開。
可考慮到這個小姐妹狀態不好,又不忍太過粗暴。
卻也就是這片刻的耽擱,陸乘風已經跑出了十幾步。
下一刻。
靈光一閃。
一枚飛劍便被其穩穩的踩在了腳下。
一看就是準備御劍而去。
“能逃。”
“一定能逃回宗門。”
只要回到山門內,哪怕被重責也比丟了小命強。
以他風靈根的優秀靈根天賦,又有陸家族老替他說點好話幫襯一二,加之他雖對陳巧倩圖謀不軌卻并未得逞。算是犯罪未遂。
這種情況下,最多只是繼續被人瞧不起、被嘲笑,順帶被陳家之人記恨與打壓。
還不至于讓他拿命賠罪。
何況他已經遭到了懲罰不是嗎?
“我的雙臂啊!”
青年那個恨。
把聶盈恨透了。
如果不是聶盈跳出來多管閑事,他便能毀尸滅跡、成就筑基,而后逍遙法外,更不會痛失雙臂了。
自己這輩子全被那個死丫頭毀了。
“聶盈,你給我等著,等著!我要讓你跟姓王的不得…”
“不得怎么?”
耳邊風聲呼呼。
突然。
陸乘風被人突兀的湊近后來了這么一問。
誒?
“誰?”
誰在問話?誰在他身邊?
霍然轉頭。
立馬看到了同樣腳踩一柄飛劍的少年。
“王、王…”
結結巴巴的陸乘風,雙眼飛速瞪大。
眼中前一刻的神采則迅速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絕望與悲傷。
“別緊張,是我。”
王騰咧嘴,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
聶盈為什么沒追來?
為什么回頭就關心起了陳巧倩的情況?
不正是因為還有自家九師弟在嗎?
…
“巧倩,醒醒。巧倩…”
然而不管怎么呼喚,服下合歡丹的陳家女就是不見清醒。
唯一的動作便是貼上來要貼貼。
且剛給小姑娘披上衣服。
人家立馬又給自行退掉。
非常講究一個“坦誠相待”。
可把聶盈氣得:
“姓陸的到底給巧倩吃了什么臟東西?”
怎么變得這么軟?這么熱?又這么黏?
“師姐,我猜陳巧倩恐怕是被喂下了合歡類的藥物,也就是那種催生肉體情欲的東東。”
“催情藥?”
“對。”
“姓陸的真該死。師弟,咱們該怎么辦?直接打暈巧倩然后帶回宗門嗎?”
“不行。如果將她打暈,藥力卻得不到中和,會損害她的身體的。而且這種事情不宜公開,會有損小姑娘的名節。”
且這么大張旗鼓,陳家那邊也會蒙羞。
“那該如何是好?”
“師姐,要想幫到陳巧倩,咱們要么尋到對應的解藥,要么,只能順著合歡類丹藥的藥性讓其釋放一下…”
“解藥?你有嗎?對了,姓陸的身上有沒有?”
“找了,沒有。”
“清靈散之類的解毒藥行不?”
“不知道。不過即便能壓制合歡丹的藥力,可多半也有咱們不清楚的后遺癥。合歡宗跟掩月宗產出的催情藥,可是修仙界公認的相當之霸道。順著藥理去化解才是最佳的。”
不然。
陳巧倩在原時間線上莫名其妙得怪病而死,著實有些蹊蹺。
所謂的怪病,恐怕跟沒有及時除去合歡丹藥力從而在體內留下了隱疾有點關系。
“那,怎么幫她釋放?”
聶盈抬頭看來,眼神有點耐人尋味。
“呃…
等等、等等,師姐,你別那么看我…
你看得我心里好慌。”
王騰忙不迭的一邊后退一邊擺手,表示自己的無辜,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哼。”
“咳咳,師姐,我的意思是,你用這個…”
王騰勾了勾手指。
簡單的比劃了一下后,立馬逃也似的跑遠,生怕小師姐找他麻煩。
…
不遠處的一座山洞中,幾人暫且湊合一晚。
一夜過去。
朝陽升起。
在天邊的魚肚白淡去之際,陳巧倩悠悠醒轉。
“嘶…我這是…?”
少女只感覺腰酸背痛、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沒辦法。
一晚上真的折騰。
“你總算醒了。”
一旁負責照顧的聶盈暗暗松了口氣。
“盈盈?你怎么在這?”
為何在這?
當然是救你幫你庇護你了。
“等等,你把昨晚的事忘了?”
“誒?昨晚?那個夢難道是…”
“夢?”
什么夢?
那可不是夢!
兩女頓時大眼瞪小眼。
山洞內一時間有點沉默。
便在聶盈的注視下,陳巧倩的俏臉瞬間紅得像是火在燒。
羞憤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們倆…
一晚上…
啊啊啊…!
“姓陸的,我要殺了你。”
…
又是好幾個時辰的趕路。
三人聯袂回到的黃楓谷。
山門處。
溫文儒雅的陳巧天在看到自家七妹安然回宗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七妹,你可回來了。”
見到親人,陳巧倩再也繃不住,眼淚吧嗒吧嗒。
所有委屈一涌而出:
“四哥。”
“七妹,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
“王師弟,這是怎么回事?”
年過三十的陳巧天轉頭看來,臉色不是太好。
對此。
王騰趕忙擺手:“陳四哥,不是我。”
他可太清楚陳巧倩在陳家的地位了。
要知道,陳家主為了要一個小棉襖,硬生生在前邊生了六個當哥哥的。
比如尚未筑基的陳巧山(大哥)。
又比如面前的筑基修士陳巧天(四哥)。
關鍵是,無論陳家主還是那群哥哥,都把陳巧倩視作寶貝疙瘩。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口里怕化了。
妥妥的是這幾位的心頭肉。
因而毫不夸張的說,誰趕欺負這群大老粗的心尖尖,欺負陳家的這位小公舉,那就是瞧不起黃楓谷三大元老家族之一的陳家,想跟陳家過不去。
所以。
他是真的佩服陸師兄的勇啊。
真以為搭上紅拂師叔跟董家的船,便能安然無恙了?
天真。
王騰正這么想著。
陳巧倩卻突然來了一句:
“四哥,就是他。
他欺負我。
他搶了我的筑基丹。”
王騰:“…”
我尼瑪!
天真的哪里是陸師兄,分明是他呀。
就該殺人滅口,毀尸滅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