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依賴?yán)讕煾敢膊皇莻€事。
“如今,我有了一定的修為,又有了保底的三枚筑基丹,筑基這一關(guān)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門檻了。”
一枚,源自升仙令。
一枚,在于十年大比。
第三枚,資格評定。
他乃雷靈根的修士,天資出眾;修為又到了練氣十一層,達(dá)到了評定的標(biāo)準(zhǔn)。接下來,只要更進(jìn)一步的邁入練氣十二層,宗門便會提供這枚筑基丹。
如此,三枚筑基丹一旦到手,他的筑基之路將暢通無阻。
這種情況下,自然需要自力更生了。
完全依靠雷師父跟幾位師兄提供便利,是走不長遠(yuǎn)的。
而兩個月后的升仙大會,便是賺錢的一條捷徑。
“兩位師兄,可有用不上的上階法器?”
王騰尋上了四師兄跟五師兄。
特別是四師兄。
作為煉器大師,手里的法器儲備可是不少。
“師弟,你已有風(fēng)雷扇、疾風(fēng)靴、白云盾等多件頂階法器了,且件件至少精品。這些精品足夠你使用到筑基中后期了,你還要那些上階法器何用?”
“再者,修士的神識是有限的,練氣期的修士能同時操控兩件法器就非常了不起了。且操控的法器越多,法力與心神方面的負(fù)擔(dān)必定會倍增。”
換而言之,并不是法器越多越好。
對此,王騰則微微一笑,隨即緩緩解釋:
“四師兄,升仙大會要到了。你平時不需要的法器可以賣個相對而言的高價了…”
…
越國南部。
嵐州。
嘉元城。
一面相憨厚有些顯老的青年,正是張鐵。另一名長相平平無奇的少年,則是韓立。兩人不遠(yuǎn)萬里從西北方的鏡州彩霞山七玄門跋山涉水而來。
若是換成普通人,哪怕兩三個多月的徒步,也是不可能走這么遠(yuǎn)的。
全因為兩人是順?biāo)逻M(jìn)入的鄉(xiāng)魯大運河。
這個時代,走水路,且是順?biāo)兄郏瑹o疑是可以大幅加快行進(jìn)速度的。
何況鄉(xiāng)魯大運河恰好橫穿了嵐州。
嘉元城的許多幫派就得益于幾處碼頭越發(fā)壯大。
“這嘉元城真大啊,比咱們鏡州的府城大了何止一兩倍?不愧是嵐州最大城池。”
面相憨厚的青年驚嘆道。
“鏡州畢竟只是西北邊陲,荒山野嶺偏多,也沒有什么珍貴的特產(chǎn)。不似這嵐州,不僅物產(chǎn)豐富,還人杰地靈,乃是越國最繁華的幾個州郡之一。嘉元城作為嵐州第一大城,比鏡州府城大上一些才是正常的。”少年韓立輕聲回應(yīng)。
張鐵想了想,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個理。
無論物產(chǎn)環(huán)境,還是人文歷史,嵐州都不是偏僻的鏡州可比的。嘉元城的繁榮也就成了必然,而非偶然。
隨即,他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路口位置的一座名為“食為天”的三層酒樓,眼眸登時一亮:
“走,先去填填咱的五臟廟,這一路可把你我折騰壞了。”
韓立也注意到了那家生意不錯的酒樓。
尚未辟谷的他,自然也需要補充食物。
而路途中的干糧他吃了很多,這會兒同樣想改善一下伙食:“嗯,走吧。”
“…”
“小二,上幾個你家的招牌菜。”
二樓靠窗位置,張鐵大馬金刀的入座。
壯碩的身形猶如一尊鐵塔,給人極強的壓迫性。
一看就是個猛人。
不遠(yuǎn)處的包間內(nèi),一條由城中貴族飼養(yǎng)的大狗突然毫無征兆的夾緊了尾巴趴在地上,嘴巴不住的發(fā)出可憐巴巴的嗚咽聲,讓作為主人的公子哥納悶不已:
“大將軍,你怎么了?”
可這條向來狗仗人勢的狗子這次只是抬頭看了看自家主子,然后非常人性化的搖了搖頭繼續(xù)趴在那。
直到包房外的張鐵收斂自身氣勢,房內(nèi)的狗子這才吐著舌頭大喘氣。
這正是修煉了象甲功第五層后的表現(xiàn)力度。
僅僅氣勢外放,就能讓附近生靈本能的心生懼意。且越是有靈性的動物,越能感覺張鐵的危險。
“好嘞兩位客人,請你們稍等,我這就去后廚招呼一聲。”
肩上搭著一條汗巾的店小二非常客氣。
瞧出了兩人的風(fēng)塵仆仆后,更是熱情:
“對了兩位貴客,你們還需要酒水嗎?咱們家的女兒紅可是一絕,來往客商品鑒后無不稱贊。”
“那就來一壺。”
小二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和燦爛了。
“張鐵,去墨府之前還是少沾酒水。”
少年提醒道。
他們這次過來可是抱有一些目的的。
一個是暖陽寶玉解毒。
原來,墨大夫當(dāng)年為他們種下尸蟲丸后,又在尸蟲丸的解藥上下了另一種陰毒。這種陰毒非是清靈散等所謂的能解百毒的解毒藥可以化解的,需要從墨府家眷手里弄到暖陽寶玉才能根除。
張鐵與他都被下過尸蟲丸。
又都在擊敗了墨大夫之后,大意下著了墨大夫的后手算計。
(你師父就是你師父。)
兩人無奈之下,這才來了嵐州嘉元城,找墨大夫留在墨府的家眷尋問暖陽寶玉的下落。
“韓立,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我之所以點上一壺女兒紅,不過是為了拉近與小二的關(guān)系罷了,這酒喝不喝的根本無所謂。你也清楚,在這嘉元城,咱們?nèi)松夭皇斓模胍蚵狘c事情很費功夫,也容易打草驚蛇。但找消息靈通的本地店小二問問基本情況肯定沒問題。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咱們在他家花了這么多錢財,他還能藏著掖著不成?
最不濟(jì)也能好說話一些不是?”
張鐵笑得憨厚。
可憨厚的下面,并不意味著蠢笨。
經(jīng)歷了墨大夫事件之后,再老實呆傻的人都會開竅一些的。
“原來如此。”
少年品了口清茶,沒再多說。
倒是張鐵這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沉吟許久,菜都上了三道,這才出聲打破彼此間的那份安靜:
“韓立,尋到暖陽寶玉解了陰毒之后,你是回七玄門還是留在嘉元城?”
“為什么這么問?”
少年抬頭,眉頭微蹙。
“我和你,貌似不一樣。
我,更想出人頭地。
當(dāng)年從小山村剛走出來后就一直想往上爬,想要風(fēng)光體面,再也不想回村里去了。而你,好像更喜歡安靜安寧。”
“所以,張鐵,你到底想說什么?”
“韓立,解完毒后,我可能不會跟你回鏡州去了。我要留在嵐州,留在這座繁華的嘉元城,要在這里打拼出一番事業(yè)來。”
張鐵正色道。
韓立聞言,面色微變:
“咱們不是約定好的一起去尋仙人拜師學(xué)藝嗎?”
“你也看到了,那太虛無縹緲了。這一路上,咱們可有遇到任何的修仙者?又是否聽聞過仙人的蹤跡?沒有,通通沒有。”
韓立聞言,頓時沉默。
確實。
尋仙,難啊。
…
而就在張鐵與韓立糾結(jié)是去是留之際,嘉元城的主干街上,一道倩影騎著高頭大馬在一堆駕鷹驅(qū)犬的擁躉的簇?fù)硐聫某情T處飛奔而來,正好要路過食為天酒樓。
“駕,駕…”
“讓開,趕緊讓開,墨家小姐回府,閑人莫要擋道…”
兩人察覺到動靜探出窗口一瞧,盡皆被當(dāng)前那頭白色駿馬上的一位絕色少女驚艷到了。
少女五官精致,眉目如畫,一頭烏黑秀發(fā)扎成長長的馬尾辮順著鎖骨披在身前,秀美又可愛。其身材高挑,背負(fù)長弓,一副女將軍的打扮,整體給人英姿颯爽之感。
關(guān)鍵是,在二樓窗口的兩人眼里,少女似乎自帶一抹圣潔光暈。
“咕嚕…”
張鐵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一顆心悄然騷動起來。
韓立的一顆心,起先同樣有一瞬的加速。
不過很快又平靜了下去。
與仙道相比,如此尤物不過紅塵中的一具紅粉骷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