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仁忽然想到，這些樓鳳平常接待最多的就是矮騾子，知道的也是矮騾子的信息，矮騾子不太會防范她們，因為她們知道也沒有用。

李永仁只需要問她們，就能給自己的港島社團網絡圖添加很多內容。

想到就不要耽擱，李永仁就到工廠里，把新來的樓鳳隨便請一個，叫到辦公室里，進行閉門聊天。

李永仁：“別緊張，既然來工廠了，就是我的職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社團情況。”

樓鳳笑嘻嘻地說：“哈哈哈，我不緊張，是你緊張了，你這么靚，我可以免費接待。”

李永仁大囧：“嗯，我們說正事吧，首先表明，我問的這些內容，一定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所以你不要擔心。”

樓鳳笑嘻嘻：“沒關系，你能給我重新做人機會，我什么都不會瞞你的。”

李永仁就說：“你說一說知道的社團成員，姓名，花名，所屬社團，職務，還有最近干了什么，這些內容，你知道多少，可以說多少，不清楚就略過。也不限于你接待過的，但凡知道的，都可以告訴我，我不讓你白說。”

說完，李永仁先摸出一張百元港幣，遞了過去。

樓鳳接過錢，問道：“你是警察嗎？”

李永仁搖頭：“我考了警校后，被開除了，我現在讀大學，想了解一下港島社團情況。”

樓鳳問：“你準備抓他們嗎？”

李永仁搖頭說：“我現在沒權抓他們，等我大學畢業考了見習督察后，就能去抓他們了，等我退休，還會用這些內容，拍出電影和電視，揭露港島現代社會的黑暗，以及黑暗的根源。”

樓鳳問：“你說根源是什么？”

李永仁說：“港島政府的不作為，故意放任社團分子搞亂社會治安。”

樓鳳立刻說：“鬼佬太可惡了，我聽說了，是知道港島要回歸了，他們就故意擺爛，我小時候港島也沒這么亂過。現在年輕人不學好，都是他們害的。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李永仁拿出本子和筆，認真開始記錄。

樓鳳看了一眼，紙張最上面只有樓鳳一，29歲，從業2年，沒有她的具體名字，也就放心地敞開來說。

“花妖，我知道他叫徐偉，不男不女，又是男又是女，現在是和聯勝的馬夫，前幾天剛到我們鳳樓鬧過事，最后帶走兩個北姑。”

“斜眼，和聯勝矮騾子，臉上被人砍了一刀，一只眼睛往側面看，跟著花妖混的打手。”

“離島細眼，宏泰太子的手下，殺過人，我知道有個樓鳳被他勒死了，對，那個樓鳳叫小靜，是個北姑，得臟病了，傳給離島細眼，離島細眼就抓走他勒死了。”

……

這個樓鳳不僅說出知道的事情，連她家附近矮騾子信息，還有聽聞的一些故事，都說了出來。

那個矮騾子是哪個社團老大的小弟，做了什么壞事，害了什么人，絞盡腦汁，事無巨細，全部告訴了李永仁。

說了三個小時，李永仁足足記錄了三本軟面抄，才禮貌送她出去。

李永仁確實不是讓她們白說，聽到重要信息后，就會抽出一張百元港幣，讓她說得詳細點。

臨走時，李永仁還關照她：“今天的事情，你就算說我睡了你都行，就是不能說我問這些內容，不然你和我都有危險。”

樓鳳揚了揚李永仁給她的六百港幣，笑著說：“你給了這么多，不說你睡我，別人都不信啊。”

隨后幾天，李永仁每天去工廠，都會閉門接待一名女工，基本上都是兩三個小時。

不少女工看到李永仁到車間里，眼睛就開始冒光了，故意笑起來，企圖引起李永仁注意。

李永仁也不客氣，誰主動，就點誰。

都是這一套說辭，哪怕她們說的內容，已經有人說了，李永仁也認真記錄下來，該給錢一點都不吝嗇。

終于有個開竅的樓鳳問：“老板，以后我經常去朋友那里，幫你打探這些內容，你都給錢嗎？”

李永仁說：“當然給，保底一百塊，有用的內容會另外給，而且我找你的這些時間，也算工作時間，不會扣工資的。不過，你打探消息要隱蔽，側面了解就行，千萬不能把我要搜集消息的事情說出去，如果我聽到有人說我了解這些，查出誰說的，就送誰進鳳樓里，靚媽會讓她做到40歲。”

樓鳳立刻說：“我又不傻，被人知道是我說出去的，那些矮騾子還不把我殺了啊。”

李永仁對她說：“只要我來工廠里，你都可以來找我。”

李永仁每天去廠里，玩一個樓鳳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半個月后，李永仁放學，在校門口被陸啟昌攔住。

李永仁笑著問：“陸sir，特意來找我，有事？”

陸啟昌點頭：“了解一些情況。”

李永仁指指校門口，問：“就站在這里說，還是找地方？”

陸啟昌上車，對李永仁說：“進我車里吧，我們邊走邊說。”

李永仁：“別，你還是專心開車，然后找個地方停下來，慢慢說。”

陸啟昌開了一段路就拐到海邊，然后慢慢開車，才笑著對李永仁說：“聽說你現在玩得很花啊？”

李永仁：“什么意思？”

陸啟昌說：“開了內衣廠，只招樓鳳去上班，每天臨幸一個。”

李永仁挑挑眉毛：“品嘗不同口味，體驗百樣人生，豈不快哉。”

陸啟昌說：“說人話，你是不是找她們了解社團情況？”

李永仁笑著說：“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陸啟昌：“你了解多少內容，說說看。”

李永仁岔開話題：“上次讓你起底了巴閉場子，你怎么沒有升職？”

陸啟昌說：“巴閉下落不明，不算全功。”

李永仁：“尸體被他幾個小弟帶走了，估計沉海了，靚坤一直在找人，估計已經逃出港島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知道有人要殺巴閉，巴閉家在哪都不打聽，家附近就沒有想到也派人去堵著，你呀，做事不認真，到底想不想升職啊？”

陸啟昌翻眼，他當時確實忘了，等他想起來去巴閉家時，巴閉家里面已經被靚坤的人收刮一空，現在被李永仁一刺激，立刻沒好氣地說：“你臥底日志上就沒說他家在哪，等我們問出來時，早就被人搜過了。我當然想升職啊，你有什么新消息，快說說。”

李永仁問：“呵呵，你忘了我是誰臥底了？上次是和你做交易的，這次你拿什么和我做交易？”

陸啟昌無所謂，反問：“看你情報重不重要了。”

李永仁笑著說：“有一件情報，我覺得很重要，可以說十萬火急，就不知道你怎么認為了，愿不愿意交易？”

陸啟昌立刻來了興趣：“快說說看。”

李永仁開始談條件：“我告訴你，你得保證，等我考見習督察進警隊，你讓我進重案組。”

陸啟昌只覺得李永仁啰嗦，立刻催他：“一言為定。說吧，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

李永仁緩緩地說：“羅繼，趕緊從倪家撤回吧。”

陸啟昌眼神一凜，問：“你知道什么？”

李永仁說：“倪永孝保鏢羅繼，是你派進倪家的臥底，如果再不撤離，會死人的。”

陸啟昌問：“你怎么知道？”

李永仁說：“早就知道了，葬禮上，羅繼手指抖動，莫爾斯碼嘛，我都能讀出他發報內容了。”

陸啟昌問：“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臥底？”

李永仁說：“微型發報機是有距離的，信號弱，特別容易受干擾，接收人一定不遠，當時我看到后，就出門轉了一圈，就看到你椅靠在車上，手指也在車門上點擊，把你的動作用莫爾斯碼翻譯，內容和羅繼內容一樣。”

陸啟昌問：“你這么厲害？”

李永仁說：“是你水平差啊，聽到聲音還不知道意思，必須用手指點一下，才能翻譯，內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你們兩人在發報。業務不精害死人啊。”

陸啟昌問：“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李永仁說：“倪家三叔問過我，讀警校時，學沒學過莫爾斯碼，你覺得，他是隨便問的嗎？”

陸啟昌問：“什么時候問的？”

李永仁說：“我上法庭，被釋放后，就在法庭外面，碰到他時說的。”

大浦黑故意傷害案，李永仁成為被告，他又告了大浦黑，庭審時，倪家三叔和倪永孝都去現場看了，李永仁出法庭后，也和他們聊了幾句。

陸啟昌當然也在庭審現場，遠遠看到李永仁和倪永孝兩人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