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沖出大道后,身后又跑出來兩個黑色吉普車,朝著兩人追擊,并且時不時的有子彈飛來擊碎了車子的玻璃。
黑羽奇斗緊握方向盤,目光緊盯著后視鏡,冷靜地觀察著追擊他們的兩輛黑色吉普車。
車窗玻璃已經有幾塊被打碎,車內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耳邊是子彈擊打金屬的聲音和車輪摩擦地面的低沉轟鳴。
“世良,低頭!“黑羽奇斗一邊集中精力駕駛,一邊低聲喊道。
世良沒有多想,順從地將頭深深埋進了膝蓋之間,雙手抱住頭,盡量避免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
身后吉普車的車頭燈在夜色中閃爍,像猛獸一樣緊追不舍。
她的思緒卻并沒有完全放空,反而在不停地盤算如何脫困。子彈不時穿透車窗,一些碎片濺到她的頭和臉上。
“再這樣下去,咱們逃不掉的?!昂谟鹌娑返恼Z氣依然冷靜,但他已經開始加速,直奔一條街區的巷子深處。
然而,幾乎同時他注意到,前方又多了那兩輛吉普車。
通過他車子涂裝判斷,黑羽奇斗很自然的聯想到了梅利韋瑟的雇傭兵。
黑羽的目光掃過前方的交通信號燈拿起了座位上的一臺小型終端設備,快速地撥動幾下。
賓加給的終端許可,能和連接到歐洲多個國家的交通信號控制系統。
一旦通過權限,他就能輕松地控制整個城市的信號燈。
于是他一邊操作設備,一邊轉動方向盤,連續幾個急轉彎,車身在狹窄的街道上猛地甩開幾個彎角。
世良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前方的紅燈剛剛亮起,緊接著周圍的交通信號突然全部失控。
紅綠燈快速變換,街頭的車流頓時陷入混亂,幾輛車輛原本順暢的通行路線被打亂。
緊急停車的車流形成了堵塞,部分車輛甚至因燈光失靈而直接停在了路中央。
后方的黑色吉普車也受到影響,被突如其來的交通亂象迫使不得不減速,甚至發生了短暫的碰撞,其中一輛被一輛公交車直接撞翻在地,連續滾了好幾個圈。
世良還沒搞清發生了什么,黑羽奇斗迅速從座椅底下上抽出剛才在撞飛兩人后從地上撿起的手槍,將它遞到世良面前,“你有機會還擊了,如果可以的話射爆他們的輪子...”
“啊?”
世良手指觸摸到冰冷的金屬槍身眼神有些迷茫,但身后不斷射來的子彈讓她絲毫不敢大意。
壓著身子倒車鏡瞄了一眼后方然后在一個拐彎的時候立刻伸出頭開了幾槍。
可惜全都打在地面和前面的裝甲,完全沒打到輪胎。
“沒打中...”
黑羽奇斗看著前方不停閃爍的鐵道指示燈,看了一眼手里的終端設備,發現根本搜不到前方的鐵道口。
倫敦部分鐵路系統還是習慣于傳統的電信號和液壓啟動,并沒有介入網絡,就沒辦法通過終端系統控制這個。
“世良你看到那個攔路桿了嗎?你快朝著那里射擊,讓桿子升起來,火車馬上就要來了...”
只要擊中欄桿,他們就能順利進入火車軌道并借著快速而來的火車,擋住后方的追兵。
兩輛吉普車依舊緊緊跟隨,似乎已經也意識到了兩人的想法,他們加速了車速,開始不要命的往兩人的車子后面射擊。
世良嚇得深吸一口氣,抬起槍對準欄桿。
第一槍,伴隨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擦著欄桿旁邊的鐵柱飛了過去不出意外的擊空了。
“再來一發!”
由于身后射來的子彈一直都很密集,世良也沒能獲得一個比較好的瞄準機會。
第二槍依舊空了。
世良已經非常自責,只好躲起來準備再找機會開槍。
“快開槍!”
黑羽奇斗急切地提醒道,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
此時火車已經不足五十米,要是再不抓緊讓桿子升起來,桿子的阻力已經不夠讓車速在火車之前沖過去。
這次來的比較著急,他也沒帶其他魔術道具。
汽車的后輪胎已經被打爆,但凡稍微轉個向車子就沒辦法保持,而且車子的扭矩也不足以讓他這么做,只能沖過去,或者是被后面的人打死。
“我辦不..”
“快想想,如果是你大哥在這種情況會怎么做!”
“我大哥?”
世良聽后咬緊牙關,握緊了槍把,趁后面的人在彈匣打空換副武器之際,快速起身再次扣動扳機——“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之后,子彈應聲打中欄桿的頂端,鐵欄桿發出一聲尖銳的撞擊聲,緩緩開始上升。
“成功了!”
黑羽奇斗猛踩油門,車身猛地前沖。隨著火車道前的欄桿緩緩升起,他們的車速迅速突破,迎著前方即將駛來的火車,駛向了火車軌道。
火車的轟鳴聲瞬間變得震耳欲聾,車廂的燈光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黑羽奇斗車身幾乎離地起飛,正好在火車即將到來的一刻,與正在駛來的列車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幾輛吉普車緊隨其后,眼看著即將被逼到無法躲避的位置,瞬間剎車停下,撞成一堆。
這一剎那的混亂給了黑羽奇斗和世良寶貴的幾秒鐘,他們趁機迅速沖出火車軌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暫時甩掉他們了?!昂谟鹌娑飞钗豢跉?,“剛才還真嚇死我了...”
世良心臟仍在劇烈跳動,已經快說不出話了。
大概就這么行駛了半個分鐘后黑羽奇斗發現剎車已經沒辦法用了。
而且由于油箱也被打爆,油流了一地車子的油量見底,最令黑羽奇斗覺得神奇的是子彈打在油箱居然沒爆炸?
提醒好世良注意防范后,一股腦把車子沖進了一家農戶的院子里,直接開進了人家的魚塘。
隨著安全氣囊彈開兩人穩住身形并沒有受傷,隨后兩人下車后才發現世良的脖子被玻璃碎片劃傷,傷口還挺大的。
“你稍微等一下...”黑羽奇斗返回車里后搜尋了一番后發現并沒有任何類似于醫療箱之類的東西。
為了防止那群人會沿著車子的拓印找過來,黑羽奇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一千英鎊的支票放在魚塘邊的一個臺柱子上。
用石頭壓住后,然后火點燃了汽車消除所有的痕跡。
簡單用碎布條處理了一下世良的傷口后,黑羽奇斗和世良摸著黑來到了下車地后來到了一個空糧倉。
兩人在糧倉附近轉了轉,發現確實沒人后,進入里面。
來到位于二樓的高架,然后把剛才撿來的柴火放在上面,隨后黑羽奇斗準備出門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草藥。
作為序列九·藥師,他自然是想用一些草藥配配置消毒膏。
冬天在野外能尋到的植物不多,更何況是幾乎沒有防寒能力的草藥,所以能在冬天尋到的草藥基本上都是需要依靠粗壯大樹的庇護,其中野蒜就是依附蘇格蘭松樹才能在冬天發芽生根。
附近都是一些林地,好在也有種蘇格蘭松樹。
于是沒過多久,黑羽奇斗便挖了足夠量的野蒜,打算帶回去制成藥膏給傷口消毒。
“你去干嘛了?”
“就是找了一些能用的東西。”黑羽奇斗將野蒜放到一旁,低聲回答道。
世良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忙著將濕透的衣服攤開,準備在火堆旁烘干。
她的衣服被剛才的水浸透,冰冷的水珠仍在上面,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你也趕緊脫吧...”
“好...”
冬天在外身上被打濕,不趕緊烘干,身體絕對撐不住,輕則感冒發燒,重則直接凍死。
兩人圍著火源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
最終黑羽奇斗只剩了一個短褲和長袖,世良則是只剩了一條低腰短褲和小背心。
“世良也來幫忙吧,把這個野蒜壓碎貼在你的傷口處消毒?!?
世良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兩人一起開始處理野蒜。
黑羽奇斗輕輕地把研磨好的野蒜膏遞給世良,世良也非常小心地將其涂抹到布條上。
隨著布條一圈圈纏繞在世良的鎖骨和傷口周圍,那股野蒜特有的冰涼感立刻傳遍了她的肌膚。
“嘶~~”
世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抽氣聲,感到一陣刺骨的涼意直接滲透進傷口。
黑羽奇斗看了看她的表情,緩慢將布條繼續纏繞,直到傷口完全被覆蓋。
兩人最終圍坐在火堆旁,安靜地待了一會兒。
火光映照著他們的面龐,雖然氣溫很低,但火堆帶來的溫暖讓周圍的寒冷似乎被隔絕開來。
世良靠在黑羽奇斗旁邊,沉默地盯著火堆輕輕地挪了挪身子,靠得更近了一些。
黑羽奇斗察覺到她的動作,目光微微閃爍,但他并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話,應該會溫暖一點,哎你今天吃了花生醬嗎?”
“嗯,涂在面包上”說著黑羽奇斗的目光從火堆上移開轉向世良,低聲說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
盡管他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是很有必要這么問一下。
世良目光低垂過了一會才說道,“你確定要聽嗎?”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