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后半段開始變得有趣,連綿的雪山從窗里看去,格外養眼,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對夫婦不吵了,另外一伙人也不鬧了。
只不過那幫人剛安靜了一會,黑羽奇斗旁邊的一個老頭又開啟了話匣子,開始回顧自己年輕時候的經歷,搞得黑羽奇斗想給他一個手刀讓他安靜一會,但是又怕這個老撐不住死給自己看,于是又忍住了。
“我還在鐵道設計局工作的時候就,就參與了這條線的設計,這片區域當時設計了深度不一致的六個隧道。這一方案本來是被否決了,但是在我的和我導師的推薦下...”
“我其實對您說的這些東西,根本不感興趣,能否請你讓我安靜一會。”
老人聽著黑羽奇斗的話稍微愣了一下,隨后戴上助聽器詢問道,“您剛才說什么?”
“沒說什么,您繼續說吧...”
“哦,那就從頭來講...我當年在劍橋的時候...”
(此處省略一萬字)
動車依舊在行駛,不過即將進入一連串隧道的大山區。
就在快要進入第一個隧道的時候馬修請示眾人先去衛生間。
“你不是剛去過嗎?”
“下午水喝多了。”
見他要離開,凱文補充低估道:“這家伙一緊張就會尿頻。”
進入隧道之后周圍一片通黑,只有隧道內部的黃色警示燈隱約可見。
鄰桌的小女孩立馬發現了不對勁,趕忙拉著旁邊父親的緊張地說道:“爸爸天黑了!”
“現在還是白天,只是我們進了沒有光線傳播的空間,可見光變少了,所以我們的眼球觀察不到光線,于是會給人一種天變黑的感覺,其實……”
女孩聽完父親的話完全理解不了究竟想表達什么。
“爸爸,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隨后出了隧道,小女孩隨后笑著表示天亮了,結果沒過多久又瞬間進入了第二個,周圍又瞬間變暗。
“爸爸,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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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礙于情面,不好意思討論的幾人才開始講述今天的事情。
婚貼上內容也挺有挑釁的意味,特別是標注了新郎新娘相戀多年。
前女友邀請前男友參加婚禮,明顯是有幾分調侃的意思,而且馬修和女友分手的理由應該是馬修一直沒有求婚,幾乎沒有成家的意思。
“要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參加這種婚禮。”
“是啊,不過那家伙也真不是個東西啊,怎么能搶別人女朋友呢,我記得他跟馬修的關系不錯吧,他當時的那個畢業設計全是馬修幫他弄的。”
“沒錯,我記得當初馬修的女朋友就是他介紹給馬修的。”
“說不定他們一開始就在糊弄馬修,背地里一直在拍拖,我記得有一次我去看電影的時候,他們二人剛好從一家旅館里面走出來,當時還有說有笑的。”
“安德烈你不要造謠啊,這種話要拿出證據的。”
“我沒造謠,我親眼看到了。”
“安德烈剛說什么?”
“我說你……”安德烈正準備重復剛才的話,火車突然從隧道里沖出,車廂瞬間明亮起來,他的話語戛然而止。而最要命的是,馬修竟然就站在他旁邊,臉上帶著一種復雜的表情。明亮的車廂光線讓這一切顯得更加清晰。
“呃?……”安德烈語塞,臉色變得鐵青,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感覺自己被釘在了原地,像一塊僵硬的巖石,動彈不得。
馬修的眼睛微微瞇起,目光在安德烈和其他幾個人之間來回掃視。他沉默了幾秒鐘,最終開口:“剛才你們在說什么?”
安德烈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盡管他努力想要說些什么,但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他的朋友們也陷入了沉默,氣氛變得極其尷尬。
終于,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馬修,我剛才……我們只是隨便聊聊,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
其余的人面面相覷,也覺得十分尷尬。
全程關注他們談話的黑羽奇斗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幫人太有趣了...
背地里說人壞話結果被抓了個正著,他最愛這種足以讓人扭曲變形的情景。
“抱歉,我去一下衛生間。”
名叫安德烈感覺這里待不了,于是找了個理由開溜。
“我也去一下。”
凱文感覺待在馬修旁邊有些尷尬,于是也準備上個廁所。
結果幾人剛離開沒多久列車瞬間進入黑暗。
黑暗之中突然聽到一聲:“混蛋,你踩我手了。”
車廂再次變亮時凱文也找了個理由去上廁所。
黑羽奇斗就像是在看電視劇一般,在短短的幾十分鐘里看完了他們從多年未見到重逢的喜悅,再到提錢車矛盾,然后背后說壞話,全員靜默的情景。
隨后的行程十分安靜,就在快要接近第六個隧道的時候,剛才同行的一行人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剛才過去上廁所的那兩人居然還沒回來。
“凱文去哪了怎么還沒回來?”
“不知道,我剛去上廁所的時候沒看到他。”
“給我拿根煙,我去吸煙室看一下。”安德烈起身準備去看一下,他現在待在馬修旁邊會很不安。
“行你拿吧,煙就在旁邊的背包里。”
“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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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最后一個隧道之后徹底走出山區,前面是一片雪白的平原,不會再有隧道。
“爸爸天亮了。”
聽著小女孩的話,黑魚奇斗也不由得笑了一下,隨后趁著信號回復跟寺井黃之助發了封短信,表示自己在德國的這邊的事情做完了,讓他明天也回一趟倫敦他有事要交代。
“啊!!!!!!!死人了!!!!!”
遠處女人的尖叫聲引來周圍人注意,聽到尖叫的火車工作比所有人都先前一步走了過來。
女人尖叫處旁邊的衛生間廁所門不斷往外滲出血,由于門是往里開的,列車員幾次試圖把門推開可是發現根本推不動。
“大家全都保持鎮定,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乘警馬上會過來。。”
本不想管事的黑羽奇斗見狀也走過來握住另一邊的對著列車工作人員說道,“我來搭把手,一起把門拉開。”
他剛才注意到廁所門明明處于可推開狀態,可是硬是推不動,肯定是有什么東西擋住了。
他心里有種答案,知道了什么東西擋住了門,或許并不止一個。
“我叫布雷特·金,是一名英國偵探,大家都回去,這個事情交給我就好了。”隨后回頭看到有老人和小孩在圍觀,于是趕忙出聲提醒道:“都轉過頭吧,場面可能會有點血腥。”
經過提醒之后,眾人趕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疏散掉所有人之后,黑羽奇斗和另一個工作人員一起拉開了門,看到里面的情景,即便是有心理準備黑羽奇斗也也直呼受不了。
里面狹小的空間里橫豎躺著四具尸體,血肉模糊從臉上根本認不出來,致命傷口都是刀傷。
此時作為‘偵探’黑羽奇斗,自然是這群人的主心骨。
“趕快通知列車長下一站也不要打開車門,也不要讓候車廳的人靠近列車。”說完轉身就讓工作人員把人拉出來,弄了擋板不讓其余的人看到尸體。
列車行駛在山區,兇手是不可能有機會跳車離開,自然是被鎖在了里面。
現在第一步要確認嫌犯是不是還在列車上,第二步是確認死者們的身份,第三步是縮小嫌疑人的范圍。
黑羽奇斗猜測兇手是趁剛才隧道里看不見車廂的情況下了手,但為什么一下子殺這么多人,他根本猜不到是為什么?
此時已經臨近德國與法國的邊境,于是列車長通知了邊境那邊的關稅局派人在動車站等候。
此時他注意到走道這邊有許多藍色腳印,他拿到聞了聞是橙子醬,估計是剛才慌亂中撒到地上去了。
列車600多號人,要是一個個記筆錄太麻煩了,得先確認誰來過這11號車廂。
記得沒錯的話,這邊的列車之間車廂和車廂之間因為檔次的不同并不相連。
這一想法很快在列車員那邊得到驗證,11號車廂只跟于前面的十號車廂和后面的十二號車廂互通。
“那嫌犯就在這兩節車廂里。”
得虧車廂并不是一條線相連,兇手的范圍比較好鎖定。
于是黑羽奇斗當機立斷讓所有人回到位置,然后讓列車工作人員開始請人,看看誰不在。
“我老公呢,我老公不見了!”
一個懷了孕的女子著急向黑羽奇斗表達了自己老公的失蹤。
黑羽奇斗一看,這不是剛才那一直吵架的情侶嗎,剛才還說了要互相殺了對方。
“你老公有什么特征?”既然人不見了,黑羽奇斗自然把對方往已經死的方向去想。
“卷發,打了耳釘,藍白色的破洞牛仔褲還有……”
死去的四人里確實有個如女子描述的那樣,卷發牛仔褲,應該就是他老公
“我老公怎么了?他去哪里??”
黑羽奇斗沒有說話,反倒是一邊的乘警用十分平緩的語氣說道:“你老公遇害了。”
“什么?!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對吧,我老公剛才好好的,怎么會不見呢?”
剛才吵得死去活來的女人,此刻接受不了男人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