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自覺的排好隊,站成了兩行,一個一個有序上前去領食物。
兩名使者各拿著一個大本子,每上前一個人都要報名字,然后用鉛筆在上面劃,而那兩名監工大叔則幫忙分發食物。
每袋子三十個饅頭,都是提前用編織袋裝好了的,所以發起來還是挺快的。
我沒有去插隊,就排在最后一位跟著往前移動。
這個過程極其漫長,天色也早已黑了下來。
食物就在眼前,只要能拿到食物,我是豁出去了,摸黑就摸黑吧,大不了被鬼嚇死。
天色越來越晚,發放食物已經過去了三四個小時了,估摸著還得一兩個小時。
領到食物的人都特別開心,各個喜笑顏開,話也多了,三五個一起扎堆貼著山腳坐下聊起了天。
我想這一天應該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刻了吧!
前面排隊的越來越少,也終于輪到我了,我走上前去,兩名使者看到我先是一愣,銳利的眼神似乎要將我渾身看個通透。
我難得神情自若,也不怕他們盤問我。
就在這時,一名使者開口道,“你是新來的?”
我點頭道,“對,我就是新來的!”
“叫什么名字?”
“王凡!”
“拿食物給他!”
那名使者沖身后的人吩咐后,順手接過袋子遞給了我。
我接過袋子以為就沒事了,誰知另一名使者道,“記得明天趕在太陽升起之前來干活!”
我一愣,暗道果然沒那么簡單。
現在我手里拿著人家的食物,要是因為要干活就將食物給還回去,還指不定被怎么對待呢,甚至暴打我一頓都是應該的。
想了想還是先答應人家吧。
“好的,沒問題!”見我爽快的答應下來,兩名使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
這時那名使者開口道,“你不給他們窩一起嗎?”
我掃了一圈窩在山腳下的人群。
有的靠在墻壁上,雙手抱著頭抵在膝蓋上休息,有的側臥在地面,睡姿大同小異,看得出來都很能將就。
就這樣的條件下,吃不飽睡不好,別說十五年了,就是一個月我都撐不下來。
這分明就是不把人當人看啊!
我搖了搖頭,想了想道,“我住在最南邊的山腳下,那里有我的弟弟妹妹們,需要我回去照顧!”
另一名使者聽到我的話眉頭一皺道,“一共幾個人?”
“一共五個,她們都有傷在身,身體都很虛弱,不能來這里干活的…”我一陣解釋,生怕小池她們受到牽連,被迫來這里干活。
好在兩名使者點了點頭,又示意身后的人提過了一袋子饅頭遞給了我。
接過饅頭,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兩名使者。
“多給你一份食物,明天記得好好干活!”
這時,那兩名監工大叔湊近使者的身前道,“王凡小兄弟應該在古瓦底那邊,距離這里太遠,不如讓他就近干活吧?”
“是啊,使者大人,就讓王凡在曲兒洼那干活吧,那里距離最近…”
在兩位監工大叔的解釋下,兩名使者點了點頭道,“也好,曲兒洼那里工期很緊,正缺人手,就讓王凡去那干活!”
“聽到了嗎王凡?”
“聽到了,明天我準時到!”
我爽快答應,同時向兩位監工大叔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不管怎么說,這可是幫了我大忙,省去了我來回三四個小時的路程啊。
此時已經深夜,淡淡的月光下趕路是沒問題的,雖然看不到多遠。
拿著兩袋饅頭,我感覺它們比我的生命都重要,眼見無事,我便準備往回趕時,兩名監工大叔叫住了我。
“王凡,我們要給曲兒洼那里送食物,同行吧!”
“那感情好!”我暗道,正愁面對那些古老的石洞呢。
兩名使者帶著空蕩蕩的牛車大隊返回了,就留下一輛牛車的食物由兩名監工大叔去送往曲兒洼。
一路上,我們說著話,兩位大叔也很健談,能回答我很多疑惑,但只要涉及到外界的話題時,兩人可以說是一問三不知。
這也不斷刷新著我對這方世界的認知。
不知不覺就到了曲兒洼,我沒有絲毫停留,叉起兩袋饅頭加快腳步飛速往回趕。
這么晚了,小池肯定急壞了,想到這里,我是越走越快,身上都出了汗,后背更是濕漉漉的。
十多公里的山路說遠也不遠,走得快也需要一個小時。
走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了,我突然間覺得這夜路也沒啥可怕的,這般想著,就扭頭看了一眼那些石洞,這一看可壞了,只覺得那些個古老的洞口里黑的瘆人,仿佛有冷風冒出,還直接吹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頭皮一陣收縮,汗毛根根倒立,我的腦海里不自覺的就出現了穿著清朝官員服的僵尸,它們就躲在石洞里瞪著雙眼,齜著獠牙盯著我。
這種畫面越想越真實,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們盯著我,正在慢慢的往洞口移動,只要我再敢向洞里看一眼,它們就會立刻跳出來將我掐死。
我硬著頭皮直看前方腳下四五米的距離,頭不敢多抬起一分,生怕控制不住眼角余光看到洞口。
此時,我全身都被冷汗浸濕,額頭都是冰涼冰涼的,我將掛在肩上的袋子稍微挪動了一下位置,腳步再度加快了幾分。
噠噠噠…
恰在此時,我突然聽到自己的鞋子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的清脆和響亮。
這聲音竟是如此的突兀,令我一陣狐疑。
這到底是之前我沒注意呢,還是之前壓根就沒有這種聲音?
突然間,我越想越害怕,總感覺背后似乎有人跟著我,我很想回頭去看一下,但想到了一種傳說,就是人的肩膀上有兩盞燈,走夜路時不管多怕都不要回頭,回一下頭那個肩膀上的燈就會熄滅,要是兩盞燈都熄滅時,那就會被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