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看到威爾士的身影，還有幾個高大的騎士。

“這么快，他們這是連夜趕路了？”弗雷驚訝的喃喃自語。

隨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弗雷迎了上去。

前來的人除了威爾士還有四個。

威爾士先一步下了馬走過來：“大人，這是馬茲·哈夫曼將軍。”

“哈夫曼？”

弗雷在王都學院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被用來學習家族和紋章學了，他記得這個姓氏，這是個新興的男爵家族，而且是以軍旅起家。

為首的將軍已經下了馬：“我是馬茲·哈夫曼，帝國第五軍團的軍團長，你是這里的領主？”

“在下弗雷·佩蘭，是這片領地的領主。”

“佩蘭，嗯，年輕有為，聽說你們殺了一只變身后的狼人？”

弗雷也不惱怒，他看得出來這個馬茲軍團長是個直性子：“在領地西邊。”

騎上馬，將幾只小狗丟給遠處的農夫，弗雷帶著幾個人往停放尸體的地方走去。

“沒想到馬茲軍團長會親自前來呢。”弗雷客氣的說道。

馬茲很直白的說：“恰好路過，我也正缺少變身狼人身上的一些材料。”

“哦？”弗雷看了對方一眼，他的能力告訴他，這個馬茲軍團長是個超凡者，所以便沒有多問。

馬茲看向弗雷胯下坐騎：“弗雷領主倒是簡樸。”

弗雷沒有避諱：“啊，這個啊，我的侍從英勇奮戰損失了自己的坐騎，我就把我的馬送給他了。”

馬茲看了一眼身后的威爾士：“你對你的侍從很好嘛。”

“嗯，畢竟他們是我的胳膊和肩膀。”

“哈哈哈，說得好。”

遠遠地到了停尸處，弗雷看到五個弩手在用樹干當靶子練習射擊，不由感嘆威爾士訓練士兵有兩把刷子。

身旁的馬茲也生起同樣的感慨。

士兵們看到領主前來，馬上排成一排。

馬茲看到狼人的尸體，一馬當先走了過去。

“嗯，你的領地實力不錯嘛。”馬茲感慨道，但眼睛盯著那只巨狼——狼人變身狀態下死亡并不會恢復人類身體。

“我的士兵很英勇。”

馬茲直截了當：“十一只狼人，包括一只變身巨狼的尸體，按照軍功，領主可以領取六十五金幣。”

隨后他說道：“不過，這只變身巨狼的尸體對我很有用，我可以給你一個優惠。最近我的親衛們收獲了一批物資，可以免費給你，但是——你要對外宣稱，昨晚的戰斗是在我的親衛協助下獲得的勝利。”

弗雷有點驚訝，不是因為對方的提議過分，而是對方表現得太直率了點。

提議倒是好提議，弗雷不是軍人，并不能將狼人的尸體利益最大化。領主擊殺狼人得到的獎勵，和帝國正規軍擊殺狼人得到的獎勵當然是不一樣的。

想到此，弗雷說道：“馬茲軍團長，感謝昨晚您親衛軍的支援，他們從狼人的利爪中保護了我的領地！”

馬茲眉開眼笑：“好！”

隨后對身后士兵說道：“把狼頭都帶回去。”

身后三個士兵手持利刃著手切割狼人的腦袋。

弗雷對馬茲軍團長比了個手勢，對方點頭跟隨他往一旁走了幾步。

“在下想多問一個超凡力量相關的問題。”

馬茲挑了一下眉毛，低聲說：“你說。”

“請問，恩賜超凡者和正常容納超凡特性的超凡者有什么區別？”

馬茲聽到這個問題先是疑惑，隨后是驚訝，最后看弗雷的眼神變成了憐憫。

“恩賜超凡者會逐漸被力量的源頭同化，最后從身體到靈魂與力量源頭趨于一致，變成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

弗雷壓制住內心的驚訝，保持臉色不變：“如果力量源頭是個圣靈級別的超凡物品呢？”

馬茲嘆口氣：“圣靈級別的超凡物品已經具備一定思想和自主意識，和活著的生物沒有太多差別。力量源頭是個圣靈，比力量源頭是人類還要悲慘。”

弗雷想到佩蘭城堡那個房間中握著印璽的老者，原以為他是圣靈的掌控者，現在看來，是圣靈掌控著人類。

馬茲安慰道：“恩賜力量在三級以前對人類影響很小，等到同化的副作用顯現，宿主應該已經壽終正寢了。”

弗雷稍稍感覺寬慰：“謝謝。”

馬茲拍拍弗雷的肩膀：“祝你好運，小伙子。”

馬茲帶著他的三個親衛離開了，還有掛在馬匹上的一串狼人腦袋。

——

“你知道這個馬茲軍團長的來頭嗎？”

威爾士說：“他是第五軍團軍團長，當年他的祖父在八十年前的獸人入侵中因為戰功被封為男爵，這幾年收復戰爭中，他屢建奇功被破格封為了伯爵。”

“哦。”弗雷知道哈夫曼家族前半段也就是成為男爵的那段歷史，這幾年被封為伯爵倒是剛剛聽說：“那他還挺強的啊，連跳兩級。”

（現實西方中世紀的貴族頭銜并不是逐級晉升，公侯伯子男也不是等級森嚴，我這是為了小說情節描寫方便這么設定的，請大家諒解。）

但弗雷知道，很多大貴族都是空有頭銜，領地卻只有很小一塊，有的宮廷貴族甚至沒有領地。這個馬茲軍團長應該也是這樣，只是不知道他們家族有沒有趁這個機會買一個開拓令。

弗雷又對威爾士說：“之后囑咐一下士兵，就說昨天的戰斗中有一支外來軍隊幫我們圍剿了那群狼人。”

“是，大人。”

說的太具體反而讓人起疑，含糊一點反倒有真實感。

弗雷發現馬茲只是要了狼頭，包括那只巨狼的尸體也只是取走了腦袋。

“你們把這些尸體扔進——算了，都埋在那處墓園吧。”

弗雷本想把他們扔進湖里，但想到以后可能會從這里打魚吃，想想就惡心。

弗雷跟威爾士講了一下領地的情況，并提出讓那個他帶著士兵打獵。

“可以，可是士兵打獵的積極性可能不會太高。”威爾士說道。

弗雷知道原因——到現在還沒有發過工資。

五個騎兵是麥蘭伯爵調撥的，離開前直接給了一年工資；五個弩手是農奴出身，沒有工資；至于威爾士，他是侍從，屬于領地的股東，以后弗雷要給他不動產作為回報的。

弗雷說道：“獵取的動物，肉要上交、皮毛屬于你們，領地可以出錢收購，至于錢你們自己平分。”

“保證完成任務！”

弗雷回到農田旁邊，找回自己的幾只小狗，往河邊走去。

這是一條大河的支流，地圖上標注的名稱是‘綠柳河’，往東北方向匯入帝國境內第二大河‘虹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