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鬼燭的時間，杜玉也沒閑著。
回到觀江小區，杜玉獨自進入老宅二樓，進入第二個房間。
鬼櫥靜靜擺在角落。
“楊間曾通過鬼櫥交易得知趙磊的位置，說不定也能通過鬼櫥，找到趙開明在哪。”
鬼櫥交易是個無底洞，只有滿足鬼櫥提供的條件，鬼櫥才能滿足自己的要求，而且在這之后還會提出一個新的條件。
所以前任使用者才會寫下：
你會得到一切，也會失去一切。
對于這種民國老物件，杜玉態度很謹慎，他本來打算單純把鬼櫥用來制衡許愿鬼，把許愿鬼從唯心狀態弄進現實，然后一舉駕馭許愿鬼。
現在看來，還是要做一次交易。
“趙開明在什么地方？”
杜玉寫下這段話，將其塞進鬼櫥的抽屜里。
里面似乎伸出一只嬰兒的手，杜玉一眨眼，那只手就不見了，包括紙條也不見了，就像一個錯覺。
半晌，鬼櫥重新打開，里面放著一張新的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一行字：
“給我一個人。”
一個人？
杜玉盯著上面的字，過了幾秒，并沒有什么變化，說明鬼櫥要求的僅僅只是一個人而已。
沒有要求這個人的身份。
也沒有要求是活人還是死人。
這個條件不難達到。
杜玉打了個電話。
“張叔叔嗎？上次那些雇傭兵的尸體你放哪了！”
“準備火化？先等等，給我拉一具過來，對，就送到我住的地方。”
盡管張顯貴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杜玉突然要尸體干嘛，但還是派人拉了一具，用裹尸袋包著送到老宅院子里。
杜玉解開裹尸袋，發現是那個叫黛西的女雇傭兵，入殮師給她整理過遺容，以至于看上去和生前一樣，只有冷冰冰的皮膚證明她已經是個死人。
杜玉有點無語的是，這具尸體居然是真空的。
難不成張顯貴誤以為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癖好？
真不至于吧。
把尸體放到鬼櫥邊上，抽屜里再次出現一只手，抓住尸體的一角，將這具尸體一點點拖進抽屜。
以抽屜狹窄的空間，正常來說裝不下尸體，就像一個老問題，“如何把大象塞進冰箱”一樣，總得用點其他辦法。
但詭異的是，尸體在擠壓過程中不斷縮水，最終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拖進了抽屜。
過了幾秒。
鬼櫥抽屜自動打開。
里面躺著一頁紙。
“一頁紙？”
之前都是紙條，怎么這次舍得用一整張紙了。
還是說，趙開明的坐標太復雜，鬼櫥把他祖宗十八代的戶籍地都扒出來了？
杜玉撿起紙條一看，眉頭微微一皺。
紙上的內容不是坐標，而是一段恐怖小說，具體內容是主角作為私家偵探，調查一段關于“愿望貼紙”的連環殺人案，其中牽扯到靈異。
通過一個叫趙小雅的女孩，進而牽扯出幕后主使，趙開明。
“……這是什么意思？”
杜玉這次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根據他對原著的理解，鬼櫥不會直接給出坐標，而是給出坐標相關的物件。
比如說，直接把房間的門牌號搬過來。
但給出一頁恐怖小說，讓杜玉有點不知該說什么為好。
怕自己等著無聊，專門寫一份，給他消遣？
這不搞笑嘛！
“你這櫥子怕不是在逗我。”杜玉看向鬼櫥，“我認真的，我滿足了你的條件，你居然耍賴？”
鬼櫥抽屜里又出現一張紙條：
幫我找一只鬼。
紙條旁邊，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很老了，一看就是老式照相機拍攝的，膠片甚至有點過曝。
不過還是能辨認出，畫面主體是一個戴著鮮紅頭飾，身穿紅色嫁衣的女人，或者說女鬼。
干尸新娘……
限期：一個月。
杜玉瞳孔微縮。
鬼櫥提出第二個條件，證明杜玉索要的趙開明位置已經給出，但他真的不能理解，一頁恐怖小說算什么坐標？
別太荒謬。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杜玉取出染血舊報紙，上面印著隨便一張陌生人的臉，下一秒，緊緊按在鬼櫥表面！
鬼報紙可以把人臉印在別的鬼身上。
慘白鬼手本來沒有臉。
鬼報紙印了之后，也就有了臉。
之所以要印臉，原因在于鬼報紙的規律，鬼報紙只能在人臉下面撰寫，不管修改活人認知還是更改厲鬼規律，都需要對象有張臉。
杜玉想法很簡單。
好啊，你耍賴我也耍賴。
我直接改你規律，讓你免費幫我干活！
報紙貼在鬼櫥表面。
就像沒有半點粘性的普通紙張，很快就掉了下來，那張臉并沒有出現在剛剛停留的位置。
杜玉又使了使勁，努力把報紙按在表面，結果依然沒用。
“恐怖程度差異太大？”
杜玉眉頭一挑。
他倒是想動用竊鬼，竊取鬼櫥的靈異，失去靈異以后，再用鬼報紙修改規律，從而達到之前想過的無限死機。
但這需要竊鬼有兩個竊取名額。
他暫時還做不到。
可惜了，杜玉心里暗暗發誓，他以后一定要想辦法，不管是駕馭第二只鬼，還是給竊鬼收集拼圖，一定要增加竊鬼名額。
民國馭鬼者，走到靈異道路頂點的那幾位，基本都能達到無限境界。
無限入侵，無限疊加，無限重啟……
杜玉眼前就有一條無限死機的路線，只要圍繞竊鬼打造靈異體系，并非不能達到。
鬼櫥給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杜玉至少收起那張恐怖小說，以及干尸新娘的靚照。
手機接到信息，鬼燭送到了。
杜玉走到院子外，一個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手里提著兩個手提箱。
其中一個，并排裝著三根鬼燭。
另一個，裝著黃金裹尸袋，以及一些黃金道具。
杜玉收下這幾樣東西。
鬼燭到手，是時候動身了。
“速來觀江小區，我們準備動身。”杜玉給楊間等人發消息。
“去黃崗村？”
“杜哥，我查過那個村子的資料，村子很久以前就銷聲匿跡了，但又有里面生活著村民的傳聞，我懷疑非常兇險。”
“兇險就對了，我知道村子里是個什么東西，最早的大昌市負責人就栽在里面。”
“那我們為何還要……”
“因為山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