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彈幕瘋狂滾動：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家人們，江凡居然因為電動車花了他30元錢，寧愿死活把全程坐完，也不做節目組的奔馳商務車，這個渣男給我一種‘我花錢受的罪，憑什么不讓我受完’的感覺，哈哈哈，看見明星和我一樣傻不拉幾的，我感覺心里踏實多了】

【江凡的精神病已經出現人傳人現象，目測大嫂成為第一位被感染者】

【我真的懷疑很多人其實智力不正常，但是生活能自理，所以一直被當成正常人，還生孩子，所以傻子越來越多，就像江凡一樣，可是為什么這樣的傻子還能當渣男啊，難道我這個聰明絕頂的老實人不配被女生喜歡嗎】

【隨便你們怎么噴江凡，反正我覺得江凡說得沒毛病，電動車是江凡花了錢的，憑什么不享受完？就像我爸媽花錢給我報了個戒網癮的學校，我就是跪著也要上完，絕不糟蹋錢！】

【目測樓上成為江凡的第二位被感染者】

……

品牌方在催促沈濤盡快宣傳產品，沈濤拿著對講機，沉聲對編導說道：“你問江凡，到底要怎樣他才肯上車。”

編導轉達沈濤的話后，江凡毫不猶豫道：“上車也不是不行，但是這輛電動車后座我坐了一路，感情深得像是我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得加錢。”

“我就知道！”沈濤蹙眉道。

江凡這小子把錢看得不是一般的重。

說江凡腦子有病嘛，偏偏江凡似乎看出節目組的目的，所以趁機開價。

說江凡聰明嘛，哪有人在直播鏡頭錢談價錢的？

這些都得私底下談，否則太招黑了。

“和他談價錢，10萬以內都可以，正好江凡這樣招黑的舉動，可以給節目組炒熱度。”沈濤對著對講機說道。

編導當即對江凡問道：“多少錢？”

江凡伸出5根手指頭：“最少50！”

“多少？”編導聽得一愣。

“50。”

“單位是……元嗎？”

“那不然呢，難道還是分嗎？你們節目組不至于比我還摳門吧。”

江凡詳細解釋道：“兩個外賣小哥的跑腿費，一共是30元，還有我和大嫂的兩杯奶茶錢，一共是20元，加一起50元。”

看著這一幕，沈濤忽然感覺頭疼：“當初是哪個院長讓江凡出院的？”

這哪里是要節目組加錢，這明明是要節目組報銷嘛。

以為江凡是給他憋了個大的，沒想到是拉了坨大的。

他剛剛還真打算和江凡討價還價來著。

才50元，江凡是看不起自己，還是看不起節目組？

“我就不應該用正常人的思維猜測這小子是怎么想的，一不小心又把他當正常人了。”

沈濤對著編導的對講機不耐煩道：“給他報，都給他報了！我有時候真是受不了這個神經病。”

說完，沈濤把對講機甩桌上，扭頭看其他嘉賓直播間的畫面緩一緩。

50元鈔票拿到手。

江凡對著宋雅揮舞手里的鈔票：“大嫂，又薅到節目組的羊毛嘍~”

“不愧是你啊，江大狼，好卑鄙的手段，學到了學到了。”宋雅笑得合不攏嘴，興奮得直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錢是江凡賺的，她卻比江凡還開心。

江凡從電動車上下來，來到宋雅身邊，彎下身子，向宋雅耳邊湊去，小聲嘀咕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

“咦？”

宋雅使勁眨幾下眼。

江凡悄咪咪說話時，口中的氣聲，輕描淡寫的噴吐在她的耳垂上。

熱熱的，燙燙的，她的耳垂好似在這一刻有了味蕾一樣，能品嘗出味道，甜甜的。

“江大狼，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傻子，你比我精神病院的病友還懂我。”

“你叫我什么？”宋雅正色道。

江凡反應過來，改口道：“嫂子。”

“傻子和嫂子，你傻傻分不清楚啊。”宋雅白江凡一眼。

“抱歉，嫂子。”江凡實話實說：“我讀書少，吃了沒文化的虧，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沒事，我不怪你。”宋雅應道。

不過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她更好奇江凡要告訴她什么秘密：“什么秘密呀？江傻子，告訴嫂子。”

江凡兩眼放光：“其實節目組又被我騙了，我們倆的奶茶錢一共是10元，我給他們報20元，他們連賬都不知道查一下，太傻了，這檔節目估計要涼，咱們能薅一點經費是一點。”

這檔節目要涼？

宋雅聞言，抬頭望著江凡那一臉認真的樣子。

她雖然看不見直播間的彈幕，也不知道目前這檔戀綜的直播人氣有多高，但是從江凡一系列的騷操作，能推斷出來，至少江凡的直播間肯定是很有看點的，江凡卻認為節目要涼？

宋雅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江凡把10元錢塞給宋雅：“給你的，封口費。”

一片彈幕飄過：

【江凡，我聽見你說的話了，我就是旁邊樹上的那只麻雀，我也要封口費，不然我要拉屎了】

【江渣男，我聽見你說的話了，我就是你衣服上夾的麥克，我也要封口費，不然我要炸麥了】

【江傻子，我聽見你說的話了，我就是商務車的輪胎，我也要封口費，不然我要爆胎了】

【江大狼，我聽見你說話了，我是魂殿派來的，我要封口費，不然你這秘密我吃一輩子，桀桀桀桀桀……】

……

“賺錢嘍，哈哈，賺錢嘍！”宋雅把十元鈔票塞兜里。

這趟路程下來，非但沒有被節目組安排的出租車司機宰一筆經費。

甚至還白喝一杯奶茶，白坐電動車欣賞美景放松，到最后，甚至還賺了10元。

宋雅兜里揣著江凡給的10元錢，邁著小碎步，樂呵呵的往商務車上走去，開心得像個領到加班費的嗎嘍：“江大狼，我今天真是太開心啦！嘻嘻~”

“我賺40都沒說什么，大嫂賺個10元都這么開心，看來大嫂和我一樣，都是窮逼。”江凡唏噓道。

江凡跟上宋雅，喃喃道：“窮，都窮，窮點好啊，因為如果有錢了，我可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彈幕飄蕩：

【哈哈哈笑死，江渣男對自己的自我認知這么明確嗎】

【江傻子說謊了，他現在是個窮逼，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都和我心心念念的大嫂說多少次悄悄話了，我都羞得沒眼看】

【窮點好啊，我這點婦德都靠沒錢撐著】

【窮點好啊，有錢了我都不知道會道德敗壞成什么樣】

【窮點好啊，有錢了我都不知道去會所一次點幾個】

【作為一個有錢人，和樓上的哥們說一句，就算有錢了也不要去會所點公主，因為點過一次之后耳朵會聾，我第一次點完后回到家，我老婆讓我以后不準去了，我一次都沒聽見】

……

剛上車，宋雅側著身子，對江凡悄聲說道：“江大狼，我們剛剛不是當著直播鏡頭的面說要保護環境，低碳出行嗎？現在就這么被節目組收買了，不做電動車，坐上節目組的商務車，我總感覺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不就是說話不算數嘛，習慣就好，就當自己是小狗，每次說到做不到的時候，汪汪叫幾聲就好了。”

“汪汪汪~汪汪汪~”

宋雅汪汪叫幾聲，仿佛忽然想起什么：“可是一想到我沒有保護好環境，我心里還是很自責。”

“你換個角度想嘛。”

一聊起這事，江凡身姿坐得筆挺，理直氣壯道：“保護環境和我們這些賺個10元錢都樂呵呵的窮逼有什么關系？”

“啊？”宋雅一愣。

“我在精神病院看過一則新聞，3%的全球富豪消耗了65%的資源，卻呼吁97%的普通人節約資源，憑什么？榮華富貴不帶我，環境不好又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