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寶媽車下來的Sandy看見高志文，冷著臉趕人：“官司打贏，我和你再沒關系。”

年紀輕輕做到大律師，她遠比普通人聰慧。

高志文的‘買兇殺人’案，Sandy實話實說，證明他的確在自己家，是心甘情愿。

事后出庭采訪，高志文說想轉做正行，她同樣感動。

但看過電視報道，Sandy隱隱覺得蹊蹺。

太巧！

錄音資料不是輕易能拿到的，而且里面針對的正巧是質疑高志文的警署。

Sandy處理過那么多案子，再有帶她入行的前輩歐力行提醒，再不明白，就白瞎她的高智商。

高志文也明白早晚會有這一天，卻不像某傻蛋那樣，照Sandy的意思去做。

“我的確隱瞞過你。”

他滿臉誠懇：“但你第一天認識我，就該明白我是怎樣的人。”

“身處社團、沒有背景，我走到現在的地步，付出的艱辛，只有我能明白。”

“庭審時你寧可名聲受損，也要為我作證。”

“我這樣離你而去，怎么可能安心。”

“你不原諒我，我天天來找你。”

……

“你！”

Sandy揚揚眉，脫口而出：“真無賴！”

“呵！”

高志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遇到你這樣的人，我不會放手。”

“你！不理你了！”

Sandy哪見過這么直抒胸臆的，心里一甜，轉身上樓。

高志文當然不會傻站原地，緊跟在后面。

進到電梯，Sandy盯住高志文，想警告幾句來著。

只有他們兩個，機會又合適，高志文不浪費時間，上前抱住她，就是一個長吻。

足足吻到電梯到Sandy所在樓層，她恍然驚醒，推開高志文。

“你，你……”

俏臉紅得像蘋果，Sandy嗔高志文一眼：“你再這樣，我報警。”

高志文咂咂嘴，沒說話。

不得不說，Sandy平平無奇，嘴是真香！

就是她太保守，唇齒相依沒做到，有些不過癮。

他意猶未盡，跟Sandy進住所。

一回生、二回熟，高志文不給Sandy反應的機會，態度堅決，抱起她就往臥室走。

任憑Sandy掙扎，甚至放出告他的狠話，他都不為所動。

“你的阿敏呢？”

眼看坦誠相見，Sandy脫口而出。

“他是誰？”

高志文用的是英倫語，表示很迷惑。

阿敏是男的？

遇到這樣厚臉皮的男人，Sandy自知難逃情網，閉上眼睛。

半小時后，她背轉身，語調清冷：“未經我同意這樣做，至少關你五年。”

還矯情呢？

高志文算得上老手，找到Sandy無法抗拒的部位，逗她兩下。

“強女干犯！”

Sandy滿臉憤慨，說出的話卻膩聲膩氣，更添誘惑。

這是高志文喜歡她的地方，身材不豐腴，清純來湊。

哪怕是情動，也能透出純來！

看著清純的她慢慢在手中蛻變，是很多人的夢想，但唯有高志文成功。

放手？

傻子才會放手！

明知她有情，放手才是最大的傷害。

況且……

高志文規劃的店鋪開設版圖里，也的確需要一個大律師保駕護航。

不管是社團，還是商業公司，律師都是不可或缺的。

再可靠的律師，能比得上自己的女人更值得信任嗎？

“我給你煮點兒薏米紅棗粥！”

他果著身體起來，隨意批件衣服，開始忙活。

Sandy家里是沒有這些東西的，但高志文帶來了。

“壞蛋！”

躺在臥室床上，Sandy看著這一幕，啐罵出聲。

他來的時候就料到會這樣，所以準備充分。

不過想到高志文混社團，還能主動熬粥給自己喝，Sandy又有些受寵若驚。

揮大錘的鐵匠，拎起小針繡花，為誰改變，誰不覺得幸福？

一個小時后，薏米紅棗粥好了，甜滋滋香噴噴的，飯量小的Sandy喝了足足兩碗。

“手藝不錯啊？”

她滿臉驚訝。

“當然！”

高志文笑了：“小時候母親出去做活兒，都是在家煮粥給她喝的。”

“你父親呢？”

“我記事起，他就沒在家。母親也去世，我好久沒煮過粥。”

“抱歉！”

Sandy抱住高志文的胳膊安慰道：“給我煮，我愛喝。”

有情飲水飽！

更何況粥里有著高志文對母親的回憶，想到自己可能是第一個喝的女人，Sandy心情更加激蕩。

呵！

高志文看在眼里，暗暗給自己點贊。

他小時候煮粥是真，好久沒煮過也是真，給Sandy煮也的確算是第一次給母親、阿敏外的女人煮。

誰讓阿敏和他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偶爾過來蹭點兒粥喝，太理所當然了。

他不會告訴Sandy真相。

高志文看得出來，Sandy家境很好。

這樣的女孩不缺金銀首飾，也不缺鮮花，缺的樸實無華。

薏米紅棗粥是他最擅長的，還能代表他的心意，最容易打動Sandy。

人跟人不同，煮粥給張樺喝，她會嫌棄他太娘。

雷美珍？

她十之八九比高志文煮得更好。

王祖美估計是另外的表現，第一次還新奇，第二次就會吵著換花樣了。

“你好好休息。”

高志文沒有留宿：“晚上店鋪忙，我幫著賣傳呼機。”

“其實我有點兒積蓄。”

Sandy要拿銀行卡：“你不用那么辛苦。”

“你能包養我一個。”

高志文笑著調侃：“還能包養我們全部嗎？”

也是！

就算真的有錢，也不可能這樣去做。

Sandy收回卡，信誓旦旦做出保證：“有法律上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她要盡一份力。

乘興而來、乘興而去，有Sandy這句話，高志文就不算白付出。

上億的買賣值了！

拒絕Sandy送自己，高志文到樓下，打計程車，剛開始說的目的地是旺角。

等到駛離Sandy家的視野范圍，他又改成去往黃大仙區。

旺角的戴家社覆滅，是時候去看下阿敏。

他決定來九龍塘建立根基，就是圖的它和深水埗、旺角和黃大仙區都相連，可以照顧搬到黃大仙區的阿敏。

因為傳呼機店初建，就遇上戴家社的張樺來‘鬧事’，之后和旺角社團產生沖突，高志文一直沒有閑暇去見她。

原本以為黑水砸旺角的店鋪，是張樺授意要社團報復的。

但戴家社潰滅那晚，戚京生遇到黑水，從他那里得知和唐彬有關，高志文提高了警惕。

和張樺在理想酒店重續前緣時，他也問過她具體情況。

她那天是想要Jimmy的手下去砸店的，還沒出手，黑水代勞，她就樂見其成。

再一次佐證黑水的話為真，高志文就開始留意唐彬。

唐彬是黃大仙區有名的富商，主要從事貿易方面的工作。

貿易說白了就是低買高賣，賺取差價。

唐彬有英倫、丑國的關系，當下主要做傳呼機、大哥大的生意。

高志文的傳呼機帶有華文顯示系統，多個可以顯示華文文字的功能，深受到市場青睞。

同行是冤家，唐彬搞點兒小動作也正常。

但再聯系到阿敏的繼父大傻，就是因為唐彬找的人，牽涉到死人案子里，就不得不引起重視。

吉米調查過這件事，當時看著毫無破綻，畢竟人突然死掉，誰都難以控制。

最近幾天，旺角恢復平和，高志文要李向東、戚京生去當時出事的地方，查查是否有蹊蹺。

事實證明，他的懷疑是對的。

大傻誤殺那人，和叫他開車來策應的朋友，兩個是認識的。

也就是說，大傻認為的朋友陷入危險，其實是人家演給他看的。

而那個死掉的人，家里后來得到一大筆錢，來路不明。

要說沒人策劃，高志文是不信的。

大傻進去就進去吧，反正他瞧高志文不順眼，阻止阿敏跟自己交往，早該吃點兒苦頭。

但兩天前阿敏家又出事，已經到高志文無法再旁觀的地步。

高志文搞定Sandy，不留宿的一個原因是她需要休息，但更重要的還是有事要做，那就是勸說阿敏別去夜總會做舞女。

他按吉米給的地址，要司機停在巷口，下車朝里面走。

夢莎理發店！

高志文一眼就看到招牌，高高掛在前面十米處的半空中，紅綠黃三種顏色變幻，吸引過往行人的眼球。

阿敏就在里面工作，但不理發，只給來的女顧客修甲、美容。

走到門口，他一眼就認出她。

阿敏蹲在地上，正幫對面椅子上坐的肥胖女人涂指甲。

傻女人啊！

站在高志文這個角度，他和肥胖女人的視野一樣，能看到阿敏敞開的衣衫里。

阿敏又大了！

高志文打量她的妖嬈身材，給自己養精蓄銳而來點贊。

啪！

就在他浮想聯翩時，那個高志文認出名字叫Cat媽的女人，突然捏出個紙團，投到阿敏懷里。

“怎么？”

憨憨的阿敏抬起頭，滿臉迷惑。

Cat媽飛個口哨，笑呵呵道：“那些男人找你修指甲，比買《龍虎爆》劃得來。”

“啊？！”

阿敏低下頭，恍然醒悟，急忙遮掩衣服：“Cat媽，你好壞啊！”

“阿敏啊！”

此時妝容打扮得跟鬼畫符似的女人阿蓮，旁邊走過來調侃：“給你一千萬，要你和男人睡，你干不干？”

“一千萬啊！”

阿蓮滿臉向往：“如果是我，別說連環，三個地方隨便來。”

“你？！”

Cat媽絲毫不給阿蓮留面子：“下輩子吧！”

“Cat媽！”

阿敏聽不得這個，站起來想離開：“我等會兒……”

嗯？

她瞅見門口的高志文，滿臉驚喜：“阿，阿文！”

阿敏往門口奔來，走了幾步，又轉頭退回來。

“靚仔啊！”

Cat媽看到高志文，嘖嘖贊嘆。

阿蓮就不一樣，上來就要動手：“姐姐不收你錢！”

想什么好事呢？

你那下水道，早就沉積成污水溝，老子才不去通呢。

“阿敏！”

高志文上前，拉住速度堪比蝸牛的她：“出去聊聊。”

“我還有事做。”

阿敏別著頭，不肯看高志文。

啪！

高志文拿出張千元鈔票，看向理發店老板，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婆：“我要阿敏帶我出去修剪頭發，這些錢夠不夠？”

“夠！”

Cat媽和阿蓮都不錯，立即起哄：“出去睡都夠了。”

“你不走，我就抱你了。”

高志文先展現財力，又要彰顯體力。

“哼！”

阿敏轉過頭來，低聲提醒：“有錢了不起啊？大手大腳的。”

她徑直出理發店，至于手被高志文牽著，好像沒感覺一樣。

“抱歉！”

高志文認錯態度很好：“現在才來找你。”

“我和你早就斷關系了。”

阿敏眼眶微潤：“你沒必要向我道歉。”

“大傻叔進牢獄，我托人照顧過。”

高志文可不會傻到承認兩人真沒關系，自顧自解釋：“他在里面吃得好睡得好，你叫阿姨不用擔心。”

“阿姨拿你爸的撫恤金加杠桿去炒股，全部賠掉導致病發住院，我也是剛知道。”

“住院的錢，我來出，你不用擔心。”

“你去做舞女還債，根本沒必要。”

“要么繼續留在理發店，要么跟我到傳呼機店。”

……

“謝謝你！”

阿敏聽了高志文的話，終于轉過來正視他：“你最近很辛苦吧？”

混社團的等于在刀尖上跳舞，她是知道的。

“想著和阿敏你能早日相聚，我一點兒都不覺得苦。”

“賣傳呼機賣到深夜十二點，根本不算什么。”

“哪怕惹來警署注意，我也不怕。”

……

這叫不苦？

專門揀最苦最累的說，阿敏捶下高志文：“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壞！”

“你喜歡不喜歡？”

“喜歡！”

阿敏低下頭回應，任高志文靠近。

唇齒相依足足五分鐘，她喘著粗氣，拿出口袋里的幾張百元鈔票：“最近的地方有家鐘點酒店，我們進去休息休息。”

去酒店休息？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高志文猜到阿敏的心思，卻沒有點破，欣然點頭：“我沒去過酒店，正好見識見識。”

鐘點酒店果然好，給他的感覺就是大。

高志文埋在其中，差點兒憋死。

“阿敏！”

“阿文？”

“你愈發成熟了！”

“你真壞！”

……

兩人有點兒虧。

鐘點房是按小時計費，他們竟然呆到第二天早上。

說不完的幼時趣事，聊不完的別離思念，阿敏又哭又笑，最后沉沉睡去。

高志文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再用手感受著她沉甸甸的情意，出人頭地的念頭愈發清晰。

好女人睡得起，也要護得住！

他緊緊抱住她，進入夢想。

第二天如高志文所料，床頭留下一張紙條，阿敏已經提前離開。

【家里的錢不用你還，我一個人可以承擔】

【那個叫Sandy的律師才適合你，你不要辜負她】

【我還完債，再來找你】

……

傻女人！

這是擔心高利貸拖垮他！

高志文唏噓不已，更加痛恨唐彬以及指使唐彬的人。

你們都該死！